第170章 皇後還是女魔頭
第二天,長樂公主的喬遷之喜,中宗和韋後親臨祝賀。席間,長樂公主八歲的兒子跑過來拜見帝後,禮節非常周全,模樣兒又非常周正,引得韋後見了很是喜歡,便把孩子抱在膝上,並下手詔……“外孫……聽封,封他為太常卿,鎬國公,食邑五百戶。”小小年紀便得此大封,公主極其家人自然是非常高興,馬上帶著八歲小兒就要跪拜謝恩。在座的中宗見韋後無視自己的存在,擅自做主,心中十分不悅,當即便攔住說:“且慢下詔!待朕回宮去,再作計較。”中宗不是不答應給自己的外孫敕封,而是覺得自己乃是皇帝,這樣賜封的事應該由他來說才妥當吧,不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這張皇帝的老臉往哪擱?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哪有皇帝還在場,就有皇後來做主的禮?就算他平日裏再怕老婆,但當著眾人的麵,皇後還是會給他留點麵子的。可是,今天的韋皇後偏偏連麵子都不給他留了,這能讓他高興嗎?或者,你就馬上順應一下皇帝的麵子,應一句“皇上說的是,這樣重大的事,總得用聖旨的形式來頒賜”等話來替皇上挽一挽麵子吧?可是,韋後聽了,竟然不屑一顧,冷冷地說:“什麽計較不計較?陛下在房州時候,不是說將來不禁止妾身所為嗎?為何如今又要來幹涉妾身呢?簡直是出言無信!這樣,怎麽讓天下人心服口服?”這皇後今天是怎麽了?完全不給他這個皇帝一點麵子了,連平時的“過場”都不做了,這不是擺明了要讓皇帝難堪嗎?中宗見韋後拿那話來壓他,心中愈覺氣惱,他一句話也不說,傳旨擺駕回宮。韋後早已不把他放在眼裏,見他負氣離去,也毫不驚慌,根本不當一回事,繼續在公主府中飲酒作樂,直鬧到半夜時分。公主府的人見皇後如此,也不阻攔,因為他們都知道皇帝怕皇後,以後凡事都不用去請奏皇上了,隻需討好這位母後便是。韋後不但不給皇帝留麵子了,而且在宮中的生活更是到了為所欲為的地步。這麽說吧,作為帝王應該很少有被人戴綠帽子的吧?不但不能戴,倒是見皇帝經常給別人綠帽子戴。可是,中宗這個皇帝是例外,樂於戴綠帽子的恐怕也隻有他一人了。有什麽辦法呢?誰叫他怕老婆呢?怕老婆不說,還身體“孱弱”,在那方麵也討好不了老婆,於是隻得由著老婆亂來了。卻說已故女王的侄子是個美男子,又是個專門走歪門邪道的人。為了討好韋後,他經人介紹入宮來為韋後獻寶……“娘娘在上,在下有一隻碧玉笛,用這樣的笛子吹出來的笛聲真的非常的美妙,恰巧在下又會舞弄那麽一點小調,所以特意來為娘娘獻曲。”美男子果然一表人才,那容顏,那身段,那媚眼,一下子就吸引住了韋後,韋後看他的眼裏滿是“桃花朵朵開”。“說得這麽好,拿出來量量啊……”韋後的話裏充滿了挑逗,媚眼如絲,花枝亂顫。“在下獻醜了……”隻見美男子從腰間掏出一隻笛來,韋後一看這隻笛,眼睛頓時就圓了……艾瑪,這不是那個許如雲的寶貝嗎?韋後定睛一看,艾瑪,不但笛子是許如雲的,就連眼前這位俏公子也是被許如雲上身了的……艾瑪,這真是故知遇到上了舊人,巫蓮和許如雲這一對臭味相投的知己,經過萬千磨難之後,又走到一起了。想想這隻碧玉引魂笛,還是她巫蓮送與他的呢!“哈,原來是你!”韋後笑道。隨著韋後眼裏的光芒一閃,美男子一下子便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原來是師父啊,徒兒可算是找到你了!”兩人驚喜交加,惺惺惜惺惺,從此便由師徒變成了情人。韋後與美男子笛兒的走私,漸漸成了宮裏公開的秘密了,可是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中宗竟然親自安排韋後和那美男子幽會,他還當麵侍候。哈,讓人無法理喻了吧?這大唐國的後宮宮闈就是這麽亂來胡來,就是這麽任性!你不服麽?你敢不服麽?那是個春日困人的日子,午後無事,韋後心中思念美男子,便懨懨地打不起精神。中宗十分了解她的心思,便命太監去宣召笛兒進宮。韋後見了美男子,頓時笑逐顏開,精神振作,和美男子玩起賭雙陸的遊戲來。中宗則在一邊手握籌碼,替他倆計算輸贏。韋後撒嬌弄癡,和美男子眉目傳情,把中宗可憐巴巴地撇在一邊。中宗倒成了一個電燈泡了。中宗到底還有一點廉恥之心,借著內侍進來奏稱有事,像一條泥鰍一樣溜走了。不但如此,韋後還淫蕩成性,除這個笛兒這個美男子外,她還不滿意,還在她的後宮裏養了三個美男子。一個是一個廚子,韋後見他少年英俊,便把他調入宮中,專門侍候自己,廚子因此還得了官銜;另一個是禦醫,一次偶然進宮替韋後治療感冒,隻因他眉目長得清秀,從此以後,韋後有病沒病常把他傳進宮來伺侍;再一個是馬販子,善玩馬技,元宵節他在燈會上表演馬技時,被韋後看中。這三個人都做了韋後的幕賓,追隨著韋後,不離左右,忠心耿耿。中宗對這一切裝作不見,真的做到了“不相禁止”。隻是他雖然樂於承受,卻怕別人知道,別人知道也不要緊,隻是不能說出來,否則便會立遭殺身之禍。當然,韋後的宮闈裏有這幾位美男子侍候著,他這個皇帝就可以偷閑了,於是……想他雖然身體“孱弱”,但到底還是個精力旺盛的壯年男子吧……平時,他在朝堂上理事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其實什麽都沒他的事,他也不關心那些事,他關心的就隻是玩,隻要皇後對他的管理一鬆懈,他便留到後宮去玩兒去了。後宮的佳麗那麽多,宮女
那麽多,美人那麽多。事情就這樣被他惹出來了……後宮兩個宮女懷孕了。當然不用說,這兩個宮女都懷的是皇上的孩子。韋後就是這樣的人,隻準她越軌,不許別人快活,何況現在那兩個被皇上播了龍種的宮女就這樣大著肚子出現了,你說她能不大為生氣嗎?若說她沒有兒子倒也罷了,偏偏她是生了個兒子的,隻是兒子的腦袋有點不靈光,其實就是傻,隻是別人不敢用傻子來形容她的兒子罷了。兒子雖傻,但是她親生的,出身高貴嘛,自然是端端地戴上了太子頭銜。可是如今又有宮女懷上了龍種,那對太子的地位來說絕對是威脅。因為她深深地知道太子的智商有問題,若皇帝沒有其他兒子,太子的地位可保。但若皇帝又有了兒子,且是健康正常的兒子,那麽將來在繼承皇位的問題上,恐怕她的這個傻兒子就要遭受排擠了。韋後感覺到了深深的威脅,她還沒玩夠,她還想繼續在大唐宮裏將這無法無天的權力玩下去!當韋後看著那兩個宮女被宮人帶著,戰戰兢兢地被帶到麵前時,她便完全沒有心思去掩飾自己的惡意和恨意了。盤問的場所就選在皇後宮中的一方小小庭院裏,韋後手裏握著一柄鋒利的短劍,一次又一次地插進土裏,像是在玩兒似的,一邊漫不經心地問到:“你懷的可是皇上的骨肉?”第一個宮女畏畏縮縮地看著眼前這個變得喜怒無常的皇後,不敢開腔。韋後笑了笑說:“不要怕,照實說。”那宮女於是點了點頭。韋後心裏忽然就升起了一股無名火,然後她就這麽冷不防地一抬手,一用力,把劍插進了宮女的肚子裏……“讓本宮看看你肚子裏的孩子長得像不像皇上。”一聲慘叫,血流滿地。那宮女的身子向後栽倒,一個已經成型的胎兒從她被豁開的肚子裏滾落出來,掉在了地上。不要看,不要看,怪血腥的!韋後自己將頭扭向了一邊。然後韋後又笑著問另一個宮女:“你呢?你肚裏是不是也是皇上的骨肉?”那宮女嚇得在地上邊磕頭邊求饒命,隻見韋後仍然隻是笑,冷不防揮手又是一劍,生生地插進了宮女的肚子裏。手起刀落,好一個厲害的手法!這還是原來那個韋皇後嗎?在場的幾位心腹宮人都嚇壞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娘娘,你……”連侍奉在她身邊的老練陰險的笛兒(許如雲)也驚得呆住了,好半晌才說出話來:“娘娘你這樣做得,做得是不是太暴露了……”是嗎?韋後忽然開口道:“我剛才做了什麽?這次做事為什麽不講點技術含量呢?為什麽不將他們都秘密地處理掉呢?為什麽要這樣暴力呢?不好!不好!”然後她看了看地上已經死去的宮女,有一點後悔,可是心底卻又由衷地升起一種難以言表的快意。後悔?快意?皇後?女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