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她吃醋了

  月婆娑仍無心搭理,心想反正不會是什麽好事,何必要去?但對方顯然並不死心,一顆石子再次破窗而入,在她麵前滅了燭火,說明了非要她出去不可。月婆娑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推開了房門。她倒要瞧瞧是何方神聖,分明有求而來,卻又故意挑釁。她這才開了門,便見月光下一抹黑影自拱門處消失,刻意要讓她追上去。但是,她卻故意以行走的方式,一步一步往外走。她不怕會跟丟,既然對方有意要她跟上,那麽她即使走得再慢,對方也會注意讓她跟上的,絕不會輕易讓她放棄。踏著月光,月婆娑大搖大擺的自戰家大門走出,戰家仆人全不敢說什麽,因此她相當順利的離開,一路隨著對方走到了兵器城的後山。這裏空無一人,倒是有幾棵果樹,昏黃的月光,徐徐的夜風,是個挺不錯的地方。她不由得想,往後夜裏無聊到可以至此處吹風,也不怕有人打擾。月婆娑這裏吹了一會兒晚風,引她出來的那人始終沒有現身。她望了望四周,並沒有什麽發現,於是她也不想多等了,旋身就要離開。忽然間,她聽見有物破風而來,迅速的“咚”一聲,釘入了一棵果樹的樹幹上。來人射的是一把小刀,刀柄上纏了張白紙。月婆娑走向前,抽下白紙,任由刀留在樹幹上不理。此人相當的聰明,兵器城出產的小刀不計其數,各家各戶都有,根本無從查起,就算刀留在樹上,也不會引人注意的,大夥兒會當是小孩子在練習射刀未取下的。她打開白紙,借著月光一看,內有一行黑字……“黃金三百兩,取戰不羈性命。”有人想要戰不羈的命?月婆娑看完後嚇了一跳。這人想請她殺戰不羈,而報酬是黃金百兩。究竟是何人出手如此大方呢?她再次看了看紙條後,想也不想便撕碎了它,任它隨風飛散,表示她不接受,然後轉身下山會戰府。來人似乎沒弄清她的性格!沒錯,隻要有人出錢買命,她是會接,而且也未曾不接過,因為那些人通常都有可恨之處,該殺。但是,戰不羈的情況例外,他不是個壞人。況且戰不羈目前是她的病人,而她的規矩通常是病若未愈則不殺。月破碎甩開心中複雜的情緒,那人要戰不羈的命,她現在是不可能答應的,至少得等到他病愈,屆時……或許……她會看在黃金三百兩的份上,作作考慮也未嚐不可。嘿,她手中的病人得等到病愈才有被殺的權力,尋常人是動不得她的病人的。每天在太陽下暴曬的日子總算結束了,戰不羈看看自己似乎黑了一點,再看看受盡牽連的寧嫣然,黑得更徹底了,他突然就想發笑。月婆娑過來看他,替他診脈後,便取出一根金針劃破了他的小指。她看了戰不羈小指上的血一眼,點了下頭,徑直收起了金針。“你好得差不多了,再休息一陣子就可以開始練功了。”她淡淡地說。血的顏色殷紅,表示內傷已經痊愈,休息一陣子吃點藥,等補足氣血後,他便是個完完全全的正常人了。“哦!”戰不羈以帶些失望的語氣回應了一聲。如果他痊愈了,那她會繼續留在戰家嗎?一想到這裏,就讓他覺得心情好低落。……“怎麽辦,我的身體要是一好,月姑娘會不會就一走了之呢?”月婆娑離開後,戰不羈對寧嫣然說道。是啊,雖然聽到戰不羈的身體已經痊愈寧嫣然很是高興,但轉眼又犯難了……她這個不羈哥哥看來是喜歡上了月婆娑了啊,而月婆娑呢……難不成以後非得要月老亂牽紅線,將月婆娑許配了成蹊,將我……不行!不行!不行!寧嫣然在心裏連說了三個不行。“要不這樣,不羈哥哥,咱倆來演一出戲,試探試探月姑娘的反應如何?”寧嫣然腦子一轉想出了一出辦法。“什麽戲?”戰不羈忙問。“就這樣……”寧嫣然在戰不羈的耳旁嘰嘰咕了一陣。戰不羈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一絲好玩的笑來。這一日月婆娑正要到站不羈的房裏去替他把脈,在路過花園時聽見了寧嫣然快樂的笑聲,原想寧嫣然大概是和丫鬟等砸玩耍,她並未多加在意,正要離去之際,卻聽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此的人出了聲。“嫣然,你小心一點!”是戰不羈的聲音!那聲音裏充滿了關切和柔情蜜意。為什麽?他此刻不是該在房內等她去把脈嗎?雖然他們倆是未來夫妻的關係,可是月婆娑心裏還是微微有些不舒服的感覺。與戰不羈相處這麽長時間以來,戰不羈對她時時處處流露出來的愛慕和關心她又不是沒體會,可是他怎麽可以轉瞬間又對另一個女子……難道男人就不該專情嗎?他不是一再對我說他隻把寧嫣然當妹妹嗎?他同她訂婚拜大廟都隻是一種誤會嗎?他以各種行動、暗示、非禮等行徑來證明他的心中隻有她這個“月”,而沒有那個“寧”,可是現在又該如何解釋他的行為呢?再說,她發現成蹊就像一座冰山,而她也是一座冰山,一起出去采藥的日子裏兩人連真是無趣到了極點,好半天不會聊起一句話,相比起戰不羈的調皮、搞怪、油腔滑調,她實在覺得戰不羈更能點起她心中的激情。按照她當初的設計,情形可不應該是這樣的啊!她這樣煞費心思地安排寧嫣然為戰不羈熬藥、陪她上樹曬太陽,不就是想他們倆培養出感情嗎?而安排自己和成蹊出門采藥也是為了製造這樣的機會啊,可是……可是現在她的心境怎麽就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呢?為什麽她聽到這樣的歡聲笑語就如此刺心呢?一個旋身,月婆娑放輕了腳步,輕輕來到進入花園的拱門邊,她隻微微露出半個身子,眼光就驀然落在了嬌笑兮兮的寧嫣然和在一旁柔情叮囑的戰不羈身上。他們看起來很快樂,也很登對,真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啊!但她心中卻冒出了許多莫名的不悅情緒,這是為什麽?她覺得辛酸和自卑都湧了上來。見慣了戰不羈對她的“毛手毛腳”,此刻見他與寧嫣然嬉戲,還玩得如此開心,她對他感到生氣,再看看嬌美的


  寧嫣然,她覺得自己竟然有了一絲嫉妒!她本來是不在意戰不羈的,是不是?一直都不在意的!可是,現在她的情緒卻在看見這一幕完全大亂,幾乎像是練功到走火入魔後神形俱滅的感覺。“咦,月大夫,你怎麽會在這發呆呢?”申屠雲恰巧路過花園,看見她站在拱門錢發愣,便隨口問了一句。月婆娑突然轉身,出手襲擊申屠雲。申屠雲一驚,狼狽地側身躲過她的襲擊,然後看她輕功一施,轉眼間就出了戰家不見蹤影。申屠雲滿心的疑惑,不懂自己哪裏惹惱了月婆娑才換來一掌,但他明明已經好久沒與她發生過口角了啊!花園內又傳出寧嫣然和戰不羈的笑聲,他往內一探,看見兩人正高興地追逐著,玩得如同孩子似的,他這才有些明白過來。一定是月婆娑看見這一幕吃醋了,而他剛好就成了她的出氣筒。不過,弄清了狀況後他到心中高興了……看著情況戰不羈還是不舍得丟棄寧姑娘啊,那麽小王爺就可以不必和寧姑娘在一起了。待到小王爺對寧姑娘心灰意冷之後,他便可以順理成章地將小王爺勸回京城去了。這樣不是完美嗎?哈!這些日子他天天找機會陪著成蹊小王爺,不是與他聊天就是讓他陪著料理兵器行的大小事務,就是為了避免他與寧姑娘接觸,現在看來果然有效!同時他又想:就算沒有小王爺攪合在這情感漩渦裏,他還是寧願戰不羈和寧嫣然在一起。一想起月婆娑那倒男不女的模樣,還有那些可怕的特殊嗜好,他就覺得背皮子發麻。好吧,不管這些了,我得趕緊去纏著成蹊小王爺,免得他又猛然跑來破壞這裏的和諧和美好。飛奔而去的月婆娑,一口氣飛奔至城外的後山,躲如果林中,發狂似的猛打這,一拳一拳全是真材實料,因此有好幾棵半大不小的果樹被她打得東倒西歪。泄去了好幾成真氣後,她拔下臉上的麵具頹然坐在地上,接著看看自己的雙手,陡然大笑出聲……“哈……”這聲狂笑全注了真氣,震得整個果林都在動。笑過之後,她又施展輕功,往另一邊的樹林裏飛奔而去。這時,她的身後已然偷偷跟隨了一個黑影,隻是她在這等“走火入魔”般的情景下,她完全沒注意到而已。再加上那人的動作遠遠沒有她快,跟在她身後也是離了有半裏之地,完全是遁著她的聲音尾隨而來的。直到她來到了一處淺潭,想也不想“洞”的一聲將自己投入潭心,讓冰冷的潭水冷卻她沸騰的情緒。樹林中全是沙沙樹葉聲音和蟲鳴,月婆娑坐在潭邊,衣衫已經半幹,麵具也戴上了,她再度回到了冰冷的保護之下。她坐在潭邊一動不動,不知呆坐了多少時辰,天色漸漸變暗,她的心也已隨著日落,讓激動的情緒沉靜下來,在月升之時,讓那份慣有的漠然重新再回到心上。此時,有腳步聲來到了她身後。月婆娑沒有回頭,因為來者沒有殺氣,隻有滿身的銅臭,看來應該是要來向她買命的。“說吧。”她淡淡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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