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戰堡

  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真的是書裏隱藏著這樣重大的秘密,那麽就不隻是遺失一本書這麽簡單了!成蹊出生於皇族,雖然他一向對政治仕途不感興趣,單他骨子裏就有著一種先天下憂而憂的憂患意識,這也許也可以說是他的潛質吧。在他認為,而今眼目下當是拋開一切將這件事放在首位的時候!“叮當,你被盜的那本書非常非常的重要,是萬萬不能落入不軌之人之手的,我們一定要去找到寒潭婆婆,告之她真相,然後找回神書來!必須的!”成蹊說。看著成蹊那突然變得嚴肅的表情,小巫女顯得有些怯怯地說:“公子,我真的害怕……”“再害怕也必須得麵對,否則你一再拖延下去最終釀成不可挽救的大錯就連後悔都來不及了!”成蹊的眉頭緊鎖。是啊,他有一種預感,一個神秘而又充滿了邪氣的人,也許是神,已經得到了那本神書……那是一股可怕而黑暗的力量……也許不久的將來,這股邪惡的力量會形成一道黑勢力,他們橫掃過的地方將惡靈遍布……“叮當,我相信你絕不願意做一個奔來逃去的江湖小混混,你其實心裏也一直是想要有所作為的……那麽,擔當起來,沒什麽大不了的!死了也不過是個鬼,有什麽好可怕的!姐姐我一起與你擔待!”寧嫣然拍著小巫女的肩膀勸著她。小巫女抬眼看了下寧嫣然,咬了咬下唇,終於點頭答應了。說行動就行動,絕不來虛的。寧嫣然、成蹊、小巫女、石彈子四人離開了巡邏院,向寒潭進發了。本來成蹊是不想要石彈子跟著一塊去的,小巫女也嫌棄他,但是石彈子死活要跟著,沒法隻得帶上他。“我怕那石彈子是個奸細。”小巫女悄悄對著寧嫣然嚼舌根道。“嗬……”寧嫣然隻是笑笑,道“就你小心眼。”石彈子是個奸細嗎?小巫女說這話或許是在賭氣,因為她本就比較討厭石彈子,但是寧嫣然卻覺得這話說的有道理。理由是……最近她偷偷觀察過石彈子,發覺他的行為非常的不對勁,常常偷偷摸摸跑到僻靜之處去與空氣對話……這令寧嫣然一下子便聯想到官兵來捉田香雪那天他背著自己逃跑的情形……他一定是將我當成了真的田香雪了!看得出他對田香雪一往情深。那麽,他經常性的與空氣對話,那空氣是不是就是田香雪呢?田香雪的種種不軌行為會不會與小巫女的神書丟失有關呢?這些都是她的懷疑。不過,既然是懷疑那就還不是事實,沒有證據就不能輕易地下結論。這就是寧嫣然之所以沒有公開自己懷疑的原因。不過,她從此對石彈子就多留了一個心眼……讓他跟著不是可以找證據麽?嗬。此去寒潭之地路途遙遠,且不知具體位置,因為小巫女當初從寒潭逃出來時就是一陣亂兜亂竄,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寒潭究竟在什麽地方。她隻知道那裏是極冷的地方,在雪山的腳下,小時候自己同雪狼母親一道生活的地方就是一大片冰天雪地的荒原。照這麽看,那地方應該是在北方,於是他們就朝著北方走。寧嫣然懷疑小巫女所說的寒潭就是曾經自己拋下禁錮青妝魔怪的那枚銅環符咒的千年寒潭。隻因當時青妝魔怪是將她俘到了一個懸崖上的一棵樹上的,所以她也並不知道具體的地方,在凡人看來通天般遙遠的路,在神仙那裏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罷了。如果現在能找到青妝魔怪該多好啊!如果現在我手裏還捏著那枚銅環該多好啊,那麽我就可以隨時隨地以銅環來令魔怪了。可惜,那張王牌沒了,青妝魔怪也找不到了!哎……失敗!失敗!真失敗!“你怎麽了?是不舒服嗎?”成蹊看到她突然默默不語,一臉關切地問著她。“沒什麽……”她回答得很猶豫,因為她在思考要不要將自己的思慮告訴他。“不對。”成蹊看著她的眼睛說:“你心裏一定有事在瞞著我,我看出來了……”看出來了那又怎樣?你可別以為我就會像田香雪那樣對你柔情似水、誠惶誠恐,那不是我寧大小姐的風格。“哼……”寧嫣然將脖子一扭,把臉別到了了一邊,說道:“你可別用你自以為是的眼光盯著我看,我又不是神侯觀裏那群逐校草的花癡!”哎,寧嫣然果然還是那個寧嫣然,一點都沒改變!成蹊無奈地搖了搖頭,背著手道:“我就這麽不受你待見麽?難道你的心裏還在一心想著嫁給那個死鬼良禽的大哥嗎?”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寧嫣然一巴掌。“告訴你,你們這些臭男人,我是一個都不嫁的!我寧嫣然這輩子就尋仙問道,浪跡天涯!”寧嫣然給了他一巴掌後就氣呼地往前狂跑。一提到許如雲,寧嫣然心裏就忍不住地痛,就像是被刀狠狠砍了一刀樣。許如雲……這就是自己曾經一見傾心的神仙哥哥麽?這就是爹爹為我選的完美佳女婿麽?想起他在密林布陣捉妖一心想要害她的樣子……想起刑場上他對她無情的那副嘴臉……寧嫣然頓時就感覺自己認識了他簡直就是人生的最大恥辱!偏偏成蹊還拿此事來譏諷於她,怎不令她觸到痛處而勃然大怒?“好漢姐姐,你跑什麽……等等我啊……”小巫女在後麵不要命地追。成蹊沮喪地再次搖了搖頭……她心裏到底還是藏著那個人啊,連別人提一下都會發怒,可見她還是在乎那個人的!成蹊心裏頓時充滿了酸醋和挫敗感。他哪裏知道寧嫣然的真正心思?寧嫣然是將許如雲這個男人視為畢生的恥辱,是絕不能提起的恥辱!她曾經是那樣傲嬌的一個女孩子,作為她的未婚夫的許如雲不愛她便罷了,還處處陷害她,要將她置於死地,這事說出來還不是逼她去鑽地縫麽?別人說三道四她聽不到,也管不到,但成蹊卻偏偏要在她耳邊念叨,這不是故意羞辱她是什麽?但成蹊的心態又是這樣的,他因為在乎她,心裏就特別害怕他心裏沒有他,更害怕她心裏裝著其他的男人,於是便常常會有意無意地想到那個她的未婚夫。他擔心的是……她現在又活過來了,會不會又重新去找那個許如雲呢?畢竟他們兩個是有婚約的啊!因為擔心,他就特別在意姓許的這個人,就時不時有想要問一問的衝動。兩人就這樣產生了誤會。很顯然,石彈子是不太喜歡寧

  嫣然的,一看到主子同寧嫣然鬧別扭便馬上湊上了主子,在成蹊耳邊開始瞎逼逼了……所以,這一路上形成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要麽是兩個女子走在一處,要麽是兩個男子走在一處,中間隔著一定的距離。……一路上,他們都是選向北方的偏遠地方走的,白天騎馬或坐馬車,晚上便夜宿所到之處的店家。這一日,他們幾人來到了一座城。說是城,不如稱它為“堡”,實則就是個兵器堡。這裏以堡為中心,周圍的人家、街道、酒館、客棧,甚至是市集,皆不與兵器相離。一打聽,城內大多數人姓“戰”或“師”,貌似都是這裏堡主的遠近親戚。人們在街上相遇,開口便是親戚間的稱謂,儼然像個大家族一樣。而在街上叫賣的,小至匕首、菜刀,大至關老爺的戰刀、巨斧,甚至是江湖上的奇特兵器如流星錘、子母劍……等,可說什麽都有。也因此所到之處,家家戶戶有大刀,人人身上有小刀,就連足不出戶的閨女也都帶著一把匕首在身上。街道上客棧、酒館的名兒,不是“悅來”,也不是“高升”,全都是以上古寶劍為名號,全是些“幹將”、“莫邪”等等。至於熱鬧的市集,大抵也都是販賣這類東西的,因此街上走著不少的江湖人士打扮的人。寧嫣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奇特的地方,所以顯得十分的興奮。他們選擇了一家叫“回馬槍”的客棧住下,客棧的主人也姓戰,是個年近五十的小老頭子,對人十分的熱情,也十分善談。“戰老爹,為什麽這座城堡全都是以兵器為主呢?難道這座城堡叫戰城?”寧嫣然好奇地問著店主,因為來到這裏隻見到各色打著兵器名號的店鋪和街道,卻不見城門和城號。“哈,姑娘真是聰慧,這裏就叫戰堡。”店主笑著說道。“可是為什麽沒有城門和城牆呢?”“嗬,姑娘看我們這城裏還需要城門和城堡嗎?這裏的家家戶戶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會武功,連小孩子都會幾手,外人還敢進來逞強麽?”店主回答得相當自信。寧嫣然吐了吐舌頭,表示信服。成蹊聽了,上來與店主打聽道:“此城堡能這樣也是奇了,但不知戰堡這名可有什麽來曆,老爹可以告知嗎?”寧嫣然心想,這人恐怕是巡邏官住久了,成了職業習慣了,走一處問一處,也不嫌煩。不過,此時的她並不嫌煩,也好想聽聽這戰堡的來曆。戰老頭聽了也並不客氣,便洋洋灑灑地講了起來……“十八年前,這裏還並不是這樣,這座城,包括周圍的很大範圍的地方都是被一戶姓應的人霸著。這應家富甲一方,非常強勢。又因此地天高皇帝遠,朝廷上頭也管不著,便由著應氏一家橫行鄉野。那時候我還年輕,在應府上做廚工……那天晚上,已經是深夜時分了,天空下著滂沱大雨,電閃雷鳴就沒停歇過,就仿佛是在預警什麽一樣。那晚我睡得很晚,還莫名地失眠。……“啊!”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嘩聲,連雷雨聲都沒蓋住。三更半夜的在吵什麽呢?廚工不解地思忖。其實外頭的那聲尖叫是大雨夾雜著死亡的呼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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