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水晶再現，夜半降旨

  曌星一聽，笑道：“這有何難？我既下凡為帝，莫說百花叫她齊放她不敢不尊，就是那從不開花的鐵樹，也要叫他開朵花兒來給我看看了哩！”她自恃乃開天辟地五彩石化身，當然心氣兒那是極高的。嫦娥暗喜，道：“此話當真？莫不是哄我玩兒？”曌星一挑眉，道：“我曌星向來一言九鼎，從不兒戲。此時說來無憑，日後便見明白。”說罷告辭，下凡去了。……卻說這日女王同太平公主在暖閣飲酒，因見天降大雪，就令人推窗賞雪，並與女官上官婉兒吟詩聯對。女王因見雪越下越大，不覺心中大喜，隨口道：“古人雲；‘瑞雪兆豐年’，朕才登幾，便得如此佳兆，可見天遂人意。明年自然是五穀豐登，天下昌盛了。”太平公主同上官婉兒遂率領眾宮娥跪地，山呼萬歲。女王賞雪心歡，突覺陣陣清香撲鼻而來，朝外一看，原來是庭前有幾株臘梅開了，不覺讚道：“這樣寒天，臘梅突然大開，豈非知道朕在飲酒，特來助興？如此懂得朕心，自應褒賞。”於是吩咐給那幾株臘梅掛紅賞金牌，宮娥得令，頓時為那梅樹掛上紅菱和金牌。女王越看越喜，又兼酒意上頭，醉眼朦朧，又即興吩咐宮人道：“此地梅花既來伺候，想來園中各花都應知道朕有愛花之癖，自然也都會大相開放了。即刻備輦，朕同公主往群芳圃上林苑賞花去。”眾宮人答應著，傳旨備輦。公主道：“臘梅本係冬花，此時得了雪氣的滋潤所以開放，別的花卉，開放各有各的節時，此時天氣甚寒，焉能都開呢？”女王道：“各花都一樣是草木，臘梅既然能不畏嚴寒，大開來與朕陶情，別的花卉自然也都會來討朕歡心的。古人雲：‘聖天子百靈相助’，朕以女子之身而登帝王寶座，天下自古能有幾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上官婉兒忙道。“嗬……朕又豈止百靈相助？這些小花小草，安有不遂朕之所欲的？你們且隨朕去，隻怕園內百花早已侍候開了。”女王得意地說。公主怕寒，本不想去的，無奈女王執意要去，也隻得陪同母親一道，乘輦同去賞花。女王一群到了群芳圃，下得輦來，四處一望，各樣花木，除了臘梅、水仙、天竺、迎春之外，盡是一派枯枝。別說是賞花，就算是賞片綠色葉子也是難的。女王一見，不由得羞紅了臉，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了自己的臉啊，頓時羞愧難當，幾乎把那點醉意都羞醒了。怎麽辦？既然已經誇下了海口，還不是得硬著頭皮到上林苑去。正要到上林苑，隻見一個機靈的小宮娥上來奏道：“奴婢才到上林苑看過，那邊同這邊也一樣……不過，據奴婢看來，大約眾位花仙可能還不知道萬歲今兒個要來賞花，這才沒有前來伺候。方才奴婢已經向各花宣過萬歲的聖意了，倘若萬歲親自再下一道禦旨，明日那些花自然都來開花了，誰還敢抗旨呢？”女王聽罷，心中一動，貌似突然觸動起從前的一件事來……她仔細尋思了一遍，又像無從捉摸，倒好像冥冥之中自己曾經許諾過要讓百花齊放一樣，但究竟是怎麽個場景，她也沒有記憶。於是，她不知不覺地把頭點了兩點，道：“也罷，今日已晚，朕就權且施恩，限他們明日開吧。”然後當即吩咐宮人預備金箋筆硯，提起筆來，想了一想，在那箋紙上草草寫了四句……“明朝遊上苑，火速報春知。花須連夜發，莫待曉風催。”寫完，吩咐太監拿去蓋上禦印，掛到了上林苑，又令禦膳房明早預備賞花酒宴。公主和上官婉兒見了，都不覺暗笑，暗笑女王喝醉酒了。那廂女王酒醉難支，乘輦回宮歇息去了，這廂上林苑的臘梅仙子和水仙仙子見了這道禦旨，忙忙地跑到紅顏洞中去送信。誰知百花仙子不在家，此刻正在麻姑處與麻姑下棋呢，因為天晚落雪，百花仙子遲遲未有回洞來。牡丹仙子得了此信，不知道洞主去了哪裏，忙同蘭花仙子冒雪分頭去找，找了百草、百果、百穀各位住處，都沒有。這時天色已晚，雪仍然下個不停，無奈的她倆隻得回洞。“此聖旨的限期如此緊迫，偏偏洞主又不見蹤跡，這卻該如何是好？”牡丹仙子著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