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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聽取咳聲一片

  裝逼是一門很深的學問。


  不是字面意義的深。


  是深度的深。


  當然這個深度也不是老李這種人嘴裡的深度。


  但是毫無疑問。


  許敬深這裝的就很生硬,不潤,所以不深,很難引起高潮。


  他考慮了天時,考慮了地利,但唯獨沒有把握住最難控制的人和。


  崑崙這邊人恨他沒擔當。


  被邀請的玄門各派弟子則是有些不爽。


  雖然是你家地盤,可你遲到了還裝逼,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等?


  而且你站這麼高幹什麼?媽的,還想讓我等仰望你不成?

  許敬深沒有絲毫察覺,只覺得這次出場簡直完美。


  就是這群傢伙怎麼不喝酒?

  這時候,曾建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了,他率先端起酒杯,高呼道:「許少掌門大氣,理當共飲。」


  眾人對視了一眼。


  也均是端起酒杯來,敷衍的舉了舉。


  「這小子不錯。」許敬深滿意的看了一眼曾建。


  覺得以後可以多照顧照顧這小子。


  一杯酒下肚。


  諸位玄門弟子倒是沒什麼異樣,雖然覺得崑崙靈釀有些言過其實,但的確也是不可多得的美酒。


  但是曾喝過崑崙靈釀的一些大拿。


  臉色卻是有些古怪了。


  兌水了。


  絕對兌水了。


  而且兌的不少,最起碼五成水。


  秦寧抿了一口酒後,頓時撇撇嘴,他最近就差沒用崑崙靈釀洗澡了,這兌水的酒,他喝不慣,咳嗽。


  文四娘倒是有心品嘗這享譽內外的崑崙靈釀,只是一杯酒下肚卻覺得還不如多喝二兩自家釀的酒。


  「這崑崙靈釀,似乎不怎麼樣啊?」文四娘有些疑惑道:「十多年前八景山前來崑崙論道,師兄曾喝過此酒,說此酒人間少有,可現在喝著,好像一般啊。」


  秦寧撇撇嘴。


  兌了七成水。


  還想咋地。


  「嗨,花花轎子眾人抬,喝了人家酒總得誇兩句。」秦寧不以為意道。


  文四娘一聽,倒也覺得有理。


  而此時齊中興是真看不下去了。


  覺得這許敬深多少有點大病,這都吉時了,你還只顧著裝逼,只放下酒杯后,道:「許少掌門,風姿我們都欣賞了,但吉時已到,能否焚香開壇?」


  許敬深有些不滿。


  我兌酒兌的胳膊都有點酸,還不能好好裝一把了?


  只是眼角瞥到齊中興身上道袍的標誌后,那點不滿頓時散了。


  鐵筆相的噴子啊。


  惹不起。


  倒不是打不過,主要是噴不過。


  而且他要維持人設,要經過這次普天大醮,把自己是彎的這事給掰直了。


  從望月柱上一躍而下,許敬深臉上掛著淡然出塵的笑容,一身氣質乍看起來還真有點縹緲仙人的風範,只道:「齊長老莫急,且看敬深開壇!」


  只說罷。


  他身形一動。


  只眨眼間便是出現在三清殿之前,只右手輕輕一拍,三清殿大門應聲而開,而此時三清神像正被大紅布蓋的嚴嚴實實,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崑崙為了這次普天大醮下了血本了,那是三座純金的神像。


  許敬深一臉虔誠。


  只招招手,很快的趙芝明便是上前遞上一把沉香木所制供香,許敬深接過後,只在手中連連揮動,這供香無風自燃,陣陣幽香很快便是傳遍整個太極廣場。


  要說沉香木可是崑崙的奇木。


  其珍貴程度比之憾龍門那兩顆千年柳樹還要更勝一籌。


  用以製作羅盤,可算計天機,而若是製作供香,亦是能凝神靜心,洗滌紅塵氣。


  青煙繚繞,幽香陣陣。


  許敬深將手中供香高舉頭頂,嘴中高聲道:「日麗中天瑞氣濃,瑤壇肇啟闡宗風。全真演教談玄妙,大道分明在其中。」


  緊隨後,那繚繞青煙宛如靈蛇一般,向著前方插滿供香的青銅香爐而去,是隨著青煙掃過,那一支支供香不斷點燃,幽香更勝。


  普天大醮的焚香開壇講究十分之多。


  這邊焚香以公嘆文奏請神明,之後投三寶疏,遞天師狀,在請五位玄門大拿同遞五師狀,在請九皇表,拜表上醮,而後還有符命狀,九皇狀,元始符等等步驟,最後以步罡踏斗八十一步揭開紅布,請三清聖尊顯靈。


  這一套流程下來。


  少說也得一個時辰。


  秦寧看的是頭暈眼花,旁邊不少人都已經面紅耳赤了,倒不是他們累的,主要是這四周焚的香已經開始辣眼睛了。


  這要是正兒八經的沉香木所制供香倒也罷了,眾人還巴不得多聞上幾口。


  可問題是這所有供香全都是秦寧吩咐老李搗鼓的便宜貨。


  就憑老李敢他娘的吃回扣的德行。


  秦寧敢發誓,這老東西搗鼓出來的供香每支成本能超過一塊他都算孫子輩的。


  原本令人心曠神怡的幽香,不知道何時變成了刺眼撓鼻的劣質香味。


  這也是參加普天大醮的那都是有點修為在身的,能忍住沒咳嗽出來,可就是如此,也被刺激的雙眼血絲密布。


  秦寧這邊看了一眼四周。


  心裡的都不由的有些打鼓。


  也虧了三清聖尊不會顯靈。


  這要是真顯靈了,一睜眼瞧見徒子徒孫都頂著大紅眼面色猙獰,估摸能氣死。


  許敬深在前面還一絲不苟走著程序,只是臉上的淡然出塵也已經有些變質了。


  畢竟那香就在他頭頂燒著。


  他聞的最多,他也很絕望。


  可是都到這一步了,總不能尥蹶子跑出去喘氣吧。


  他媽的,今天這日子誰掐算的,去他娘的傻逼,一點風都沒有算什麼良道吉日。


  許敬深心裡氣的都快升天了。


  只是這四周的香卻燒的越來越旺。


  原本的青煙這會兒都開始冒黃煙了,尤其是這黃煙在這太極廣場濃而不散,這場面,遠遠望去估摸都以為孫悟空在大戰黃風怪。


  秦寧這會兒已經將老李八輩祖宗都給問候了一個遍了。


  這老東西到底拿什麼玩意造的?


  咋他媽香臭香臭的。


  黃鼠狼放屁都沒他媽這架勢。


  許敬深還是相當敬業的,板著臉閉著嘴鐵著心要拒絕尷尬,將流程走完。


  但是正當他要拜表上醮時,這原本寂靜場面,忽地被一聲咳嗽打破了寧靜。


  許敬深手一個哆嗦。


  只當沒聽見。


  但這一聲咳嗽卻是開了先河,緊隨後一聲聲咳嗽聲卻是此起彼伏,綿綿不絕,有甚者那都是咳的鼻涕眼淚齊飛,就差沒把肺給咳出來了。


  秦寧聽的都是心驚肉跳。


  暗暗發誓。


  他這輩子絕對不開醮會,收禮都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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