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憶
“遇著鬼了？開玩笑的吧，你、你可別胡噢，現在的人可都是相信科學的，鬼怪妖魔你在裏寫寫還行，現實世界不可能的。”劉思語出驚人，馬勞佳手裏的水杯都差點打翻在地上，“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生活上不太適應？今晚也別喝酒了……哎少喝兩口，酌怡情嘛，早點送你回去睡一覺。”
劉思也很無奈，道：“今下午我在學校走廊裏散步，感覺被人跟蹤了，一回頭一個穿白衣服的女孩閃過去進了電梯，我看著電梯下了一樓，我就趴窗戶邊上看，可是半了大門不見人出來，我跟下去，發現根本沒人——人間蒸發你懂嗎。”
馬勞佳聽後也感覺奇怪：“白衣服……那女孩你認識嗎？”
劉思搖頭。
聽到這，馬勞佳多多少少也有了些猜測：“該不會是……不會吧，劉思，你是不是犯什麽事了？”
劉思一臉詫異道：“沒有啊，你怎麽這麽？”
馬勞佳吞吞吐吐，張口好幾次卻沒出聲，最後幹脆擺擺手：“哎算了算了，不聊這個，我也是瞎猜的，完了我幫你找學校要監控錄像，你看看不就知道了，不用自己嚇自己，我們聊點開心的，今晚就是給你接風洗塵。”
劉思看馬勞佳不，也不好多問，菜還沒有上來，兩人突然之間陷入了沉默，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馬勞佳看著眼前的的劉思，覺得此情此景竟有些熟悉，接著他感覺自己的記憶慢慢飄回了某個久遠的節點，停駐在那裏。
……
019年，三月。
“思，這次你子風光了，可有人不服氣呢，你看五班那個郝佳，那表情你是沒看見，哈哈不別的，幹了。”
“喝！”
“走著！”
五個人圍坐在餐桌前。
劉思不好意思地幹笑幾聲：“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正常發揮，正常發揮，咱幾個低調就行了，我也沒想過出風頭。”
馬勞佳一巴掌拍向劉思的腦袋：“裝，你就裝，出節目的時候一聲不吭，我們班都以為你們要退賽了，你子倒好，突然冒出來，來了一首什麽……門口一棵鬆……”
“是門德爾鬆……e調……”劉思一臉黑線，扶著馬勞佳坐下——這位眼看著是已經喝得嘴都瓢了。
馬勞佳突然又站起來，搖晃了兩下：“誒對對對，哈呀你沒看見學校領導評委那聽不懂的樣子，光看著你膀子一甩一甩的……那提琴‘嘚兒嘚兒嘚兒’的。”
桌上有人嗆聲道：“那你聽得懂嗎？馬大師？”
馬勞佳一手端著酒杯：“我聽不懂，我當然聽不懂，可我會看啊，你看那那那……那1班的班花伴奏的時候，哦呦那個投入，那鋼琴彈得‘邦邦邦’的，哎呦呦呦不行了，我的心都要融化了——美女都那麽投入是不是，你們是不是，體現了咱劉思的水準！”
劉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餐館地方不大，包間隔音也不怎麽樣，他已經能想象到大廳裏的學生朝他們包間投來了疑惑的眼神。
他們口中的，是學院裏每年都會舉辦一次的才藝大賽，冠軍有五千塊的獎勵，獎勵學生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劉思所在的動力工程1班除了他們班的班花艾琳似乎會彈鋼琴，還沒有能拿得出手的節目，劉思隻好在開班會的時候聲他會拉一點提琴，能和班花一起出個節目。
劉思4歲起被老媽忽悠著開始學提琴，初二的時候就過了業餘十級，後來都是自己在家裏憑感覺練。
馬勞佳聽他本人其實是希望能走藝術路線的，可他老爹一直秉持著自己的一套，認為隻有“正道”才是唯一的出路。老爹口中的“正道”，自然是考個好大學，乖乖當個理科男、工科生報效祖國。
至於比賽的結果，自然是扮豬吃老虎，艾琳的鋼琴造詣也是極高的，兩人幾乎沒什麽懸念的在掌聲中奪得了冠軍，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至於他們口中的郝佳，隻是馬勞佳他們班追求艾琳的一個富二代，據郝佳提前知道比賽上有艾琳表演鋼琴，還專門顧了一幫學生當拉拉隊，口號都想好了，什麽“艾琳艾琳，勇奪第一；郝佳郝佳，配你最佳！”
劉思聽了一陣惡寒。
結果是當晚的表演被劉思接管了，郝佳心中的女神成了配角，他的表情從表演開始前的激動，變成了懵圈，最後慢慢生無可戀，精彩程度不亞於另一場表演。
“哈哈哈哈我就坐在那個憨憨前麵，即使沒聽見那咬牙切齒聲音，我都怕他把牙咬碎。”
不隻是艾琳，其他女孩也一夜之間知道了動力工程係還有劉思這樣一個男孩，甚至還有人把他描述成航院的帕格尼尼。
但後來看來劉思倒是不為所動，盡管航院裏“狼多肉少”，但他還是慢慢把自己“邊緣化”，很快，大家又把劉思當成了透明人——就像平時一樣。
飯桌上，眾人吵吵嚷嚷著要去爬山，剛好桌上有個學生在學生會裏做幹部，眾人一拍即合，決定畢業前組織全年級去山上度假村玩兩。
深夜很快降臨，高興的話都在了酒裏，幾個人不省人事是劉思早就料到的。他不是很喜歡酒精的味道，隻是附和著喝了幾杯。和往常一樣，最後還是劉思把他們挨個送回了宿舍。
……
“來咯——土豆燉牛腩，幹煸肥腸，紅燒肉，鯽魚湯——”老板手腳很麻利，幾道菜已經端上來七七八八，劉思定睛一看，和記憶中的樣子竟有八九分相似。
香氣撲鼻，是記憶中的飯菜香氣，在這個時代像金子一樣珍貴。
其實定居在老城區以後，劉思也試著自己做飯，但發現很多菜都不好實現，一是因為很多食材現在的人已經淘汰掉了，很難找到；二則是因為劉思自己的廚藝也是很不到家，做起飯來手忙腳亂，所以很快他便放棄了，發現還是蛋炒飯簡單易行。
兩人要了一壺老板自己釀的米酒，碰杯，抓起了筷子。
“歡迎回到地球。”。
“真給我接風啊，謝謝你啊，老馬。”
酒杯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