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班尼的人生
這個少年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他的死因是靈魂被強製剝奪。
再加上少年身上尚未褪去的詭異油彩畫。
亡靈學者查理德自然猜到了是怎麽回事。
召喚魔鬼！
少年人真是分不清楚輕重，就連小孩也知道魔鬼是這個世界上最貪婪的守序生物。
魔鬼的確會遵照契約借給人類力量，可哪怕就是讓人類釋放出一個小小的火球術，他們也會想方設法的讓人類用靈魂來償還。
魔鬼的貪婪名聲，從上古年代一直流傳到現在。
因為其聲名狼藉，所以根本就沒有人和魔鬼簽訂契約。
事實上真正的魔鬼債非常罕見，畢竟沒有誰願意拿靈魂來交換力量，反倒是世俗界的魔鬼債經常聽說。
那些欠了高利貸還不了的貧苦人，最後被放貸的黑幫弄的家破人亡，這種債務也被稱為魔鬼債……
毫無疑問。
這少年不知什麽原因欠下了真正的魔鬼債，最後不得不用靈魂償還。
魔鬼隻取走了少年最純淨的靈魂，那些不甘的怨念則留在了少年的體內，與他的記憶碎片糾纏在了一起。
現在亡靈學者查理德就是要通靈這些殘魂怨念。
殘魂怨念都帶有強烈的精神汙染能力，而且通靈的效果都不是很好，這就像在一堆垃圾裏翻找線索，也許線索沒找到，自己就先被惡臭給熏翻了。
如果不是對那一道純白靈體好奇，亡靈學者查理德絕不會做這種讓自己惡心的事。
查理德的精神靈性飛快的燃燒著。
呈現在查理德眼前的隻有三個畫麵。
第一個畫麵，一個貧苦的小男孩，從牛圈裏爬了起來，一位大嬸畢恭畢敬的領著一個貴婦人來到了他的麵前；
第二個畫麵，小男孩換上了幹淨的衣服，陪伴著一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學習，小男孩的眼神裏透露著濃濃的愛慕。
第三個畫麵，小男孩已經長大，成長成了一個少年，他身上塗滿了油彩，他半跪在地上，少年的身後有一頭魔鬼，魔鬼看著少年露出了貪婪的目光，而半跪著的少年則絕望伸出手，在他麵前是一男一女打情罵俏的離開。
對於殘魂的通靈，隻能得到這三個畫麵。
不過這也描述清楚了少年強烈怨念的來源。
少年自幼貧苦幸運的獲得了貴族的青睞成為了小姐的陪讀，然後小姐愛上了另一個身份對等的貴族男士，而自己的魂魄卻被魔鬼帶走了。
呸！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然還會因為吃不到而生出怨念。
查理德對此充滿了不屑。
不過最後那個貴族男士似乎是岡薩雷斯家族的三公子。
……
亡靈學者查理德恐怕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他燃燒靈性對少年的殘魂怨念通靈時。
少年的記憶碎片也湧入到了純白靈體之中。
一團複雜的信息湧入了雷劍卿的靈體。
風景如畫，牧場優美的布爾津是封地男爵坦格利安家族的領地，也是小男孩班裏的家。
小男孩班尼的童年就是在牧場裏放牛。
因此童年的玩伴都叫他班尼·牛。
班尼沒有姓氏，沒有父母，是蘇珊大嬸一手把他拉扯大的。
蘇珊大嬸在封地男爵坦格利安家族的城堡裏做工很容易就能接觸到男爵家族的大人物。
有一天蘇珊大嬸在同伴麵前，聊起了她收養的孩子班尼。
蘇珊大嬸自豪的說班尼是一個聰慧過人，過目不忘的孩子，通用語字母，隻教一遍這孩子便能記得住。
蘇珊大嬸雖然是一個不識字的平民漿洗女工，但也認識十幾個通用語字母，因此她可以教孩子基本的字母。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男爵夫人瑪莉卡，一直憂心自己的女兒蕾妮絲的文法學習。
本著跟好人學好人，跟學霸當學霸的理念，男爵夫人瑪莉卡決定親自去見一見這個叫做班尼的孩子。
一番考察之下。
這個叫做班尼的孩子記憶力果然驚人，男爵夫人瑪莉卡，當場便決定將班尼招入男爵城堡當中，做蕾妮絲的伴讀。
班尼是一個真正的學霸，很快便展現出來了文法學習上的天賦。
班尼很快學會了艾辛格通用語。
接著班尼還學會了埃爾文和拉蒙語，這兩種語言據說是各個王國通用語的起源，堪稱世界語言的兩大源頭。
班尼專心學習文法，可蕾妮絲卻有很多的功課，比如貴族禮儀，擊劍術，騎術和機械學……
文法學習隻是蕾妮絲要學習的諸多功課的其中之一。
班尼並沒有學習其他課程的機會，他隻能夠一心撲在文法學習上。
班尼陪伴著男爵家的貴族嫡女，蕾妮絲·坦格利安曆經了這個女孩兒，懵懂，可愛，逐漸成長到了青春靚麗。
班尼為之心動不已。
兩人雖然身份相差懸殊，但是班尼也並非毫無機會。
隻要班尼能夠進入大學學習，成為一名真正的學者。
在這個世界學者還是很受人尊敬的，班尼隻有通過學習才能跨越身份的鴻溝和自己的摯愛在一起。
雖然這隻是班尼的奢望，但是人不能沒有夢想。
成年後的蕾妮絲·坦格利安理所當然的進入了博登堡蒸汽工業大學學習。
在這個世界沒有統一高考，讀大學隻能靠伯爵以上貴族的推薦信。
平民根本就沒有學習知識的機會。
班尼作為女主人蕾妮絲的侍從，同樣也進入了博登堡蒸汽工業大學。
蕾妮絲在進入大學之後，便開始發揮她貴族禮儀的特長，很快在大學裏認識了許多新的朋友，每天都是酒會，舞會以及各種各樣的新奇聚會。
在這個過程當中，年輕貌美的男爵嫡女蕾妮絲·坦格利安認識了很多的朋友，這其中就包括萬喬治·岡薩雷斯。
自從認識了萬喬治之後，蕾妮絲便特別的想要了解男人的內心世界，她多次的詢問班尼，該如何徹底俘獲一個男人的心！？
對於這個問題，班尼無法回答，因為他的心已經被俘獲了，而那個俘獲了他心的女人正在用刀子狠狠地戳著他的心……
班尼隻能更加專注的投入到學習當中，他利用蕾妮絲從來沒有使用過的借書卡，在圖書館裏借到了許多的文法書籍，自學了古艾爾文，古拉蒙語。
隨著學習的深入，班尼了解到古艾爾文和古拉蒙語都是古代巫師的語言具有魔力。
不過班尼僅僅隻是學習語言根本就接觸不了超凡的世界，他每天都沉浸在學習當中，也隻有學習才能讓他快樂。
班尼是一個真正的學霸，也是一個悲慘的學霸。
為了討好萬喬治，蕾妮絲讓那個從小到大對他言聽計從的男人班尼，去嚐試召喚魔鬼。
為了愛！
班尼無條件的答應了。
召喚魔鬼的儀式舉行之後，班尼獲得了魔鬼的力量，不過他卻隻能用魔鬼的力量來做可笑的表演，取悅一幫少男少女。
依照靈魂契約。
魔鬼再次出現，他取走了賦予班尼的超凡力量，以及相關的利息……
魔鬼債的利息永遠都是借貸者的靈魂，魔鬼隻對靈魂感興趣。
這就是人類召喚魔鬼的代價……
班尼的人生就是這般可笑，他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娛樂貴族少男少女，讓他們的聚會充滿了超凡詭秘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