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驅趕
可是麵前的這個人完全不識相，反而有種借此得寸進尺的感覺。
“你這是在威脅我？”葉雲翻看著手中文件的手一頓，眉頭輕微挑起的將目光轉到了麵前這個人的身上。
“我……”方沐還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有些卡殼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兩人之間他占上風，可是在葉雲的這個眼神之下，總讓方沐有一種自己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我這不是威脅，我說的事實！”壓下內心之中的震驚，方沐昂首挺胸，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一些。
“你知不知道單憑你不配合調查這一項，我就可以依法將你扣押，還有妨礙公務這一罪，雖然不能多麽的嚴重，但將你關個幾天也是可以的……”
針鋒相對，誰也都不肯示弱，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不過這種箭弩拔張的氛圍並沒有持續多久，兩人隻是在那裏僵持了一會兒之後，方沐辦公桌之上公用的座機便響了起來。
“方隊，我這裏出了人命，你要不要來出一下現場？”一個捕快還喘著出氣的聲音從另一段響起，顯然剛剛經過了一番劇烈的運動。
“人命？把地點發給我！”
方沐眉頭一皺，動作幹脆利落的直接就收拾著東西準備出發。
在即將邁出辦公室的那一刻，腳步一頓，方沐這才想起她自己好像還忘了些什麽。
“葉雲，你跟我一起去現場！”
“啥？”葉雲懵了：“方捕快啊，你才是捕快，你去出個現場，為什麽要拉著我一起啊？”
“你管那麽多幹嘛！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還在接受調查，換個地方詢問都一樣。”方沐一個白眼翻過去，直接領著業務天的衣袖就把他拽出了辦公室……
江海市城東，偏近城南方向的位置，與那裏的老城區一樣，都是稍微荒涼一點兒的地方。
而此次命案發生的地點，正是在東南方向的一處小公園裏，死者是一名長時間流蕩在此處的一名流浪漢，死因還在勘察之中。
“事發時間，死亡時間，有沒有目擊者？”
將一旁助手遞過來的口罩，手套，腳套全部帶上，方沐還不忘遞給身後的業務天一份同樣的防護裝備。
“事發時間就在今天早上，目測是死於火災，有兩名目擊者，現在都已經帶到了現場。”
“死者是一名流浪漢，據附近一些老住戶的口述，該名流浪漢常年在附近活動，平日裏就居住在這裏的小公園內，很容易就可以確定他的行動軌跡。”
助手翻動著手上記錄的筆記，把一些比較重要的點，在行走過去的路上大概講述了一遍。
“據目擊者稱，今天早上他過來晨跑的時候，看到這裏有冒煙的地方，以為是公園裏著火了，就直接報警，撥打了119。”
“他沒有看到死者嗎？”方沐戴著手套的動作一頓。
“沒有，消防過來的時候，死者是被裹在被褥之中，目擊者並沒有聽到呼救聲和掙紮聲。”助手將筆錄翻到之前的一頁。
“根據現場的勘察，成捕頭斷定，死者很有可能是昨天在飲酒之後睡在的小公園裏，抽煙的煙頭不慎點燃了殘留的酒精，造成的起火，所以在目擊者見到死者的時候，死者就已經死亡……”
“方捕快那麽快就到了呀！”
說曹操曹操就到，助手這邊才剛剛說完成捕頭的判斷，從現場之中出來的成捕頭就已經來到了方沐的麵前。
“不用過去看了，現場我都已經勘察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就可以定案了，這裏麵又髒又亂的，方捕快就不要進去髒了衣服了。”
“這麽快就結案了？”方沐有些疑惑。
好歹是一場人命案，從他接到通知一直到趕到這裏，前後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如此果斷的就斷定了一場人命案是意外死亡，會不會太草率了一些？
方沐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頓時引得那位成捕頭的唏噓之聲。
“有時候事情根本就沒有我們想的那麽複雜的！一個流浪漢而已，能有什麽仇家，又有什麽動機能讓別人殺人？早點破案，豈不是也提高了我們局的辦事效率嗎。”
成捕頭擋在了方沐的麵前，製止了她繼續前進的腳步。
“而且這個地方流浪漢常年居住，到處都是亂糟糟的，味道也有些上頭，方捕快你這樣嬌滴滴的小仙女就不要進去了，還不如和我一起去吃個飯，慶祝一下又破一案……”
說實話，如果這次的命還是發生在一個正常人的身上，成捕頭也不敢這麽草率的就結了啊。
可是一個誰都不在意，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流浪漢而已，在成捕頭的心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反正根本沒有人會在意這個人是死是活，又何必浪費那麽多的人力物力去調查自總無關緊要的案件呢？
“成安！你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個捕頭，你的職責就是為人民辦事。哪怕他隻是一個流浪漢，這也是一條人命，你……”
方沐被他的一番話氣得怒火中燒，想要開口訓斥他幾句，可是到最後又欲言又止，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後，繞過成捕頭的轉向現場。
案發地點果然就如同成捕頭剛才所說的那樣，原本一個風景怡人的小公園，因為這個流浪漢的常年居住而變得又髒又亂。
葉雲靠近這個地方的時候，除了各種燒焦的味道，還能隱隱約約都聞到一些餿臭味。
因為需要采集一些證據線索，死者的屍體現在還放在原處，隻是用一張白布蓋在了上麵用以遮擋。
仔細的勘察了一遍現場之後，方沐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所觀察到的這些與小捕快所說的那些信息基本上沒有之二，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女人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兩名目擊者在哪？帶我過去詢問一下。”
現場沒有什麽好勘察的，剩下的突破點就隻能從目擊者身上來尋找。
“目擊者那邊都已經詢問過了，該問的都問的很清楚，事情大概就是我之前推測的那樣，方捕快，咱就不要在這個事情上浪費時間了好不好？”
成捕頭見到方沐看了現場之後又要去另一個地方接著看，當時就嬉皮笑臉的湊了上來，想要攔著他。
方沐在衙門裏可是一枝花，多少捕快捕頭的都盯著他這朵花，當然，成捕頭也是其中的一個。
隻不過因為工作的原因，成捕頭經常要出現場或者是出差，和方沐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也比較少。
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碰到一起，如果不借此和方沐出去吃吃飯喝喝酒什麽的，成捕頭都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己。
“不好意思，現在是工作時間，我不想談這些私人問題。”方沐忍住心中的惱火，非常幹脆的拒絕了他。
兩名目擊者現在正在一名小捕快的帶領之下回憶著更多的細節，方沐和葉雲過來的時候，這兩個人還在那裏做的筆錄。
方沐非常自然都做了過去，詢問一些之前小捕快並沒有問及到的問題，而葉雲，則是站在方沐的身後，有些百無聊賴的打量著這兩個目擊者。
兩名目擊者都是男人，一個地中海，身材較為肥胖，看他的那副裝扮，很有可能是廚師之類的職業。而另一位則是比較年輕，穿的也是休閑裝，想來就是剛才小捕快說的早晨過來晨跑，發現死者的那個人。
根據方沐的又一次詢問，葉雲大概的也能還原出他們所說的之前的事情經過。
年輕男人是早晨日常的晨跑，經過這裏的時候發現了火災以及死者，是第一位目擊者。
而地中海男人確實是一名廚師，早晨去上班的時候經過這裏，碰巧遇到了剛剛發現死者的年輕男人。
“捕快啊，您看您這筆錄做完了沒有，我今天隻是從這裏路過啊，我都已經在這裏被詢問了好幾遍了，現在上班兒時間都過了好長時間了，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話，今天店裏都不能開門了。”
地中海男人笑得有些諂媚的對著方沐，配合的相當積極。
“您放心，您能報警已經是非常配合衙門的工作，我這邊馬上就可以結案，到時候我會派人把您送到回去的。”
成捕頭臉上掛著標誌性的笑容，並且向著地中海男人承諾著。
“成捕頭！這件事情還有其他的疑點，怎麽可以就這麽草草的結案？”
一再被打亂破案的思路，方沐對於成捕頭的怒火簡直要到達了頂峰。
“嗨，方捕快，案件經過事實什麽的都已經擺在了麵前，就這麽一個簡單的案子，就不要再耽擱那麽多的人力物力了。而且這兩位目擊者都是熱心市民，如果為了那一點懷疑就耽誤了人家正常生活的話，這不是添亂嗎！又何必這樣多此一舉呢？”
成捕頭不以為然的擺擺手，根本就沒有把方沐的話放在心裏，甚至直接招呼著旁邊的一名小捕快開始準備最後的結尾工作。
“小張，你去通知一下後續的人員，把現場收拾幹淨，屍體入庫之後，這案子就算是結了。”
“方捕快，案子都結了，我就不在這兒繼續耽誤你時間了，我那還有事，就先走了。”
眼看方沐就要衝著那位成捕頭發火，葉雲非常有眼色的向後退了幾步，趁著方沐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特別小聲的想要與方沐告辭。
可也不知道方沐是怎麽做到的，在這個關鍵時候依舊有分神盯著葉雲。
“站住！誰讓你走了？這案子我說沒結就還沒結！你在這裏等著，等案子查清了之後和我一起離開。”
方沐的兩隻杏眼都快要瞪圓了，一把就將剛剛向外走了幾步的葉雲給拽了回來。
“他是誰？”
察覺到了方沐與葉雲之間關係的反常，剛剛還滿臉笑意的成捕頭瞬間就變了臉色。
“你管他是誰，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個案子，不能結！”方沐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態度非常強硬的將葉雲控製在了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