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一次
“賭石這東西，都是騙人的。”人群外，肖磊拉了拉陸博銘的胳膊，“真想不通，你非要來這裏做什麽。”
“再瞅瞅。”陸博銘輕輕推開肖磊的手，“我感覺，這裏麵有貨。”
“你又不懂。”肖磊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這不就是些破石頭？我也是夠了，咱班一起出來假期旅行，我不陪著女生們遊山玩水，卻要跟你在這裏看石頭。”
“不能這麽說，過來開開眼也是好的。”林依依在一旁，向著人群中張望了一下。她也是有些好奇，這陸博銘之前一天還說自己不懂，現在卻又出現在這裏，這就有點意思了。
“有了！有了！出水了！”圍在切割機旁的一群人開始興奮地喊叫著。
“還切嗎？”操作機器的那名男子衝著物主喊了一聲問道。
“切，接著切啊。這要是再一刀下去，還這個樣子，沒個七位數下不來。”有人開始慫恿著說道。
“還是別切了。這個樣子，拿出去賣個十幾萬妥妥的，要是下一刀不出東西，那可就全賠了。見好就收得了。”也有人在一旁勸慰道。
“小兄弟。”一個戴著大金鏈子穿著拖鞋的家夥拍了拍陸博銘的肩膀，“你說，切不切？”
“啊？我？”陸博銘趕忙擺了擺手，“大哥，我就是看熱鬧的，我哪懂啊。”
“哦？”大金鏈子笑了笑，“剛才你不是說這裏麵有貨嗎？現在出水了，正經玻璃種帶水。我信你，你說，下一刀切不切？”
“切？還是不切？”陸博銘哪裏想得到，物主居然會來問自己意見？這真要是自己說錯了，那可就罪過大了。
“放心大膽的說。反正這石頭我就花了不到兩萬，開成這樣，已經回本了。”大金鏈子大咧咧的說道。
肖磊在陸博銘的旁邊輕輕拽了拽他的衣服，想要提醒他千萬不要衝動。陸博銘也知道，自己不能亂說話，可還是鬼使神差的的說了一句，“那就，切？”
“好！小兄弟說了，那就切！”大金鏈子伸手取了根煙叼上，右手盤著一串楠木串珠，氣定神閑的看著切割機。
操縱機器的那人也沒多說什麽，選好了位置，繼續第二刀便切了下去。
“馬老板，這塊料，出不出？我出五百萬，直接轉手給我好了。”當切片被拿掉時，有人兩眼冒光的看向大金鏈子問道。
“不出啦，我自己留著打個佛像。”大金鏈子很滿意的笑道。隨即，掏出一摞錢，遞到了陸博銘的手裏，“小兄弟，借你吉言，一點意思。”
“大哥，這可使不得。”陸博銘趕忙擺了擺手，“這石頭是您的，我說不說話裏麵的東西都在。”
“怎麽？嫌少？”大金鏈子玩味的笑了笑，“我馬國華送出去的錢，還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拿了吧。”肖磊在一旁慫恿道，“你不是還要跟劉莎莎表白嗎？馬上大四了，再不說就沒機會了。拿了這錢，你給她買個包，再來個燭光晚餐，一準好使。”
陸博銘搖了搖頭，“無功不受祿，這錢不能要。”
“小兄弟，你這是不給我麵子啊？”
“大哥，我是受之有愧啊。”陸博銘現在有些為難，正想著怎麽脫身，卻又看到了旁邊的幾塊石頭，隱隱中，感覺有什麽東西在吸引著自己。“這樣吧馬大哥，我挑幾塊石頭，用您這錢買了。開出來東西，咱倆一人一半，要是沒開出來，就當您又玩了一把。怎麽樣？”
“哦？有意思。來來來。你挑，我買單。”馬國華也是來了興致，大大咧咧的說道。
肖磊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是不是傻？那錢有兩萬塊呢，你拿了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買了石頭可什麽都沒了。你可千萬別上頭。別說咱啥也不懂，就算是懂行的，那有多少賠掉腚的？”
“沒事。陪馬大哥玩玩。”陸博銘隨手選了五塊巴掌大的石頭，他有種感覺，這幾快石頭裏，一定會有什麽，“老板，這幾塊多少錢？”
“掌櫃的過來算賬，我出錢！”馬國華衝著裏麵嚷了一句，便有一個黝黑的南方人走了過來。
老板瞅了一眼，嘿嘿一笑，“這幾塊？馬老板要，兩千塊拿走。”
聽老板這麽說，肖磊在一旁忍不住捂臉，剛才兩萬塊在那裏放著，陸博銘不要。現在卻變成了這麽五塊老板自己都說沒料的破石頭，他是又心疼又來氣。
“你確定要這幾塊？不行再挑挑。”馬國華看向陸博銘說道，“哥這兩萬都給你，你隨便挑。”
“不用了馬大哥。”陸博銘笑了笑，“就這幾塊，你幫忙讓人給我開了看看吧。”
“行吧。”馬國華也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看來，這小夥兒還真的是什麽都不懂。
當第一塊石頭被切開，所有人都哄笑了起來。緊接著便是第二塊，第三塊。
“出了，冒綠了！”就在第四塊石頭的天窗被打開，眾人們卻是一陣的驚呼，他們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瞧不上眼的這幾塊石頭裏，居然還真的能出貨。
“可惜了，裏麵的絮太多。而且裂紋也多。”馬國華瞅了一眼，看向陸博銘說道，“不過，這幾塊石頭，能有這樣的品相出來也不錯了。就是沒啥用，想要打磨做些什麽的話，很難。也就弄個小玩意玩玩，賣不上價錢。”
“沒事，我就是玩玩。”陸博銘憨笑了一下，撓了撓頭說道。
馬國華點了點頭，“小老弟，你這是第幾次玩？對這個又懂多少？”
“第一次。”陸博銘如實說道，“我是一點不懂，你們剛才說的什麽水啊，綠啊，什麽的，我都不明白。就是路過看著熱鬧。多看了兩眼。”
馬國華笑了笑，也沒再多說什麽，指了指最後一塊石頭，“我們還是看看最後一塊裏麵有什麽吧。回頭，我幫你找人把這塊處理一下，雕個擺件掛墜自己玩玩行了。”
第四塊石頭開成這樣，已經是超出了很多人的意料。想不到裏麵還真的是有點東西。不過，也就如此了。等到那第五塊開完，估計也跟前麵三塊差不多。
切割師這會兒也是比較隨意，他是壓根不相信最後一塊石頭裏還能有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