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靠岸
第109章 靠岸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小魚兒撤回內力，再探周芷若的脈，發現她體內的真氣確實比之前要明顯些，所以，輸入九陽內力的猜想應該沒有錯。
可小魚兒還是放不下自己剛才的那些想法，一時間眉心微皺，靜心沉思。
不過他也並沒有沉思多久，因為很快阿離就回來了。
小魚兒端著粗獷的聲音點頭哈腰，然後便出去了。
他穿過走廊，正要把碗筷放回廚房，忽然就在轉角出遇見了金花婆婆。
小魚兒頭皮一緊，連忙笑道：「婆婆可是有什麼需要的？小人這就去給你拿。」
金花婆婆並不說話，只用一雙布滿了皺紋但仍舊明亮的眼睛盯著小魚兒易容成的虯髯大漢道：「方才你去她房裡做了什麼？」
聽到這話，小魚兒心頭一驚。
果然是老江湖，看來方才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看在了眼裡。
「小人去送了飯菜給裡面那位姑娘，並沒做什麼。」小魚兒彎著腰，聲音聽起來十分誠懇。
金花婆婆顯然不信，又問：「只是送飯？」
小魚兒答道：「只是送飯。」
「哼！」金花婆婆忽然右手一動，手中拐杖就調轉了一個方向壓在了小魚兒肩頭。
小魚兒被嚇到，頓時跪了下去，求饒道：「婆婆饒命，婆婆饒命！小人真的沒做什麼啊，求婆婆開恩！」
金花婆婆見小魚兒哭的聲淚俱下，有些厭煩，喝道：「還裝！老身行走江湖多年，連你這點小把戲還看不出來？說，你特意支走阿離，到底想做什麼？」
小魚兒面色慘白，好似被人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說不說？！」金花婆婆手上用力，拐杖立刻壓的更重，疼得小魚兒一陣驚呼：「疼疼疼！我說我說，求婆婆高抬貴手！」
聽到這話，金花婆婆總算減輕了力道，但拐杖並沒有撤。
小魚兒也不敢抱怨，只道：「其實……其實小人就是看裡面那位姑娘有些可憐，想著能多陪她說說話。」
「你倒是好心。」金花婆婆冷哼一聲道，「不過你的好心太多餘，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
小魚兒連忙道：「是是是，都是小人不對，小人不該。」
金花婆婆撤回拐杖：「行了。」她的語氣稍微平緩了一些，「日後你做好分內的事就好，若再有其他的心思，小心你的腦袋！」
「是是是，小人知道了。」
聽到小魚兒這樣說，金花婆婆才勉強放了人。
小魚兒連忙起身，飛也似的跑了。待跑到一個無人處，小魚兒神色一變，之前那點頭哈腰的模樣不復，取而代之的是他不屑與調皮的模樣。
這老太婆一直看著周芷若，看來今日之後他再想和周芷若多待便不會像今日這般容易了。
「哎～」小魚兒嘆了口氣，隨即又晃了晃腦袋，大搖大擺地上甲板吹海風去了。
一晃又是幾日，這幾日之中，張無忌最擔心的，是周芷若服了金花婆婆那顆丸藥后毒性是否發作。
趙敏知他心意，見他整日皺著眉頭，便派人到上艙去送茶送水時察看動靜，每次回報，均說周姑娘言行如常，沒有中毒癥狀。
幾次之後，張無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還是厚著臉皮請趙敏讓手下人多多照顧周芷若，免得她受奔波勞累之苦。
這事於趙敏而言本就小事一樁，便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張無忌心懷感激，卻沒想到趙敏突然對他說道：「張教主是何等人物，這欠下來的人情，怎能這麼隨口一說就當還了呢？」
張無忌啞然，問道：「那趙姑娘說該當如何？」
趙敏嫣然一笑道：「我要你好生記著，這是你欠我的，連同小昭那次，你已經欠了我兩次了。」
張無忌道：「趙姑娘多次施恩，張無忌感激不盡，若日後姑娘想要在下做什麼，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違背俠義之道的事，在下一定義不容辭。」
「真的？」趙敏眼睛發亮。
張無忌點點頭。
趙敏拍手笑道：「你是一教之主，自然一言九鼎，不過口說無憑，我們擊掌為誓，這兩個人情，就換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也不讓你上刀山下火海，也絕不讓你做什麼有違俠義之道的事，張教主，可敢答應？」
張無忌愣了愣，他只是不想欠著趙敏的人情，想著日後總有她需要別人幫助的時候，到那時他出手幫忙也算還了人情，怎麼忽然就變成了要答應她一件事？
張無忌不傻，順手幫忙和答應一件事，其中是有些許差別的。
趙敏看出張無忌的猶豫，諷刺道：「怎麼，堂堂的明教教主也會怕嗎？如果你實在為難就算了吧，我就當你之前沒有誤會我那麼久，也沒有欠我兩次人情好了。」
張無忌被趙敏說的臉色通紅，她這番話，好像在說他忘恩負義一樣。
「趙姑娘，我並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那你就是答應了？！」趙敏笑了笑，伸出右手，「那你我擊掌為誓，從此以後不許反悔。」
張無忌見趙敏笑靨如花，有些不好拒絕，便也慢慢伸出右掌與她擊掌，自此達成了約定。
趙敏收回手，道：「張教主你為人俠義，想來也是做不出違背誓約的事，今日的約定，只求你不要忘了才好。」
張無忌道：「那是自然。」
自那日為周芷若療過傷后，小魚兒每次都只能在送飯時見她一面，不能靠近，不過這幾日見她面色紅潤，傷勢應該是有好轉的，只是氣力不足，始終無法完全恢復。
這一日，小魚兒正在甲板上同其他水手一起望海，忽然見前方有一塊陸地，還沒等他們說話，金花婆婆已經走過來道：「就是這裡了，靠過去吧。」
水手們隨即一聲吆喝，小魚兒連忙下去向趙敏稟報道：「前面已見陸地，老婆子命我們駛近。」
趙敏與張無忌從窗孔中望出去，只見數裡外是個樹木蔥翠的大島，島上奇峰挺拔，聳立著好幾座高山。
趙敏道：「再探。」
小魚兒又上去甲板處，約莫過了一頓飯的功夫，那座島已經近在眼前，水手們準備停船，小魚兒又下去向趙敏稟報道：「船快到岸了，那老婆子和那醜丫頭正準備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