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比試

  “小魚兒!”


  周芷若此時與峨眉同門分開抗敵,她見小魚兒陷入危機,連忙幾掌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人朝小魚兒跑去。


  小魚兒受了殷野王這一掌,再麵對六大派的人的攻擊更是艱難,他左手被昆侖派的人砍了一劍,鮮血順著袖管流下來,浸濕了整條袖子。


  周芷若一劍擊退了昆侖派的人,她跑到小魚兒跟前,一邊替他擋去明教和六大派的攻擊一邊問:“小魚兒,你怎麽樣?”


  小魚兒感覺後背和手臂火辣辣的疼,“嘶”了一聲,顫聲道:“我小魚兒哪兒那麽容易有事?”


  見小魚兒還能正常說話,周芷若懸著的心落了下去,殷野王沒想到小魚兒中了他全力的一掌還能不死,立刻就要發第二掌,周芷若看見殷野王過來,一手將小魚兒拉到她身後,一手與殷野王對了一掌,將殷野王震出了一丈遠。


  殷野王之前就中過一個少林和尚打扮的人的幻陰指,此刻又被周芷若陰柔內力所傷,傷上加傷,登時就連吐了好幾口鮮血,連站也站不起來了。


  殷天正見自己兒子受傷,連忙過去幫忙,他扶起殷野王,殷野王道:“爹,殺了他!”


  殷野王指的人是小魚兒,殷天正看了小魚兒一眼,想到唐洋和顏垣的死,又想到自己兒子的傷,立刻使出鷹爪擒拿手去攻擊小魚兒。


  小魚兒向後撤了一步,躲開了殷天正的第一擊,周芷若橫劍上前與殷天正交手,殷天正見周芷若隻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不覺有些輕敵,十幾招過後竟然敗在周芷若的劍下,被周芷若一劍刺在胸口。


  周芷若這一劍雖然凶險,但並不致命,隻要救治得當,七八天便能行動如常。


  殷天正受了傷,而明教和天鷹教的人死傷更是不計其數,沒辦法,他隻能帶著殷野王往光明頂總壇大廳跑去。


  他們這一走,明教和天鷹教的人死傷更多,六大派的人都往光明頂上衝,峨嵋派的人馬上也要過來了,周芷若一邊護著小魚兒,一邊道:“這裏危險,你趕緊走。”


  小魚兒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說著,小魚兒突然神情痛苦,像個死人一樣的倒在地上,周芷若無奈的搖搖頭,這裏死人太多,多他一個好像也沒什麽。


  混亂中,誰也沒有注意到這裏多了一個不是死人的死人。


  此時峨嵋派已經到了周芷若麵前,周芷若跑過去跟在滅絕身後,六大派殺開了一條路,全部湧進了總壇大廳。


  待人都走的差不多,小魚兒立刻起身拍了拍衣服,六大派和明教的這場爭鬥分明就是有人在搞鬼,他得去看看是誰。


  “傻子才走呢!”


  小魚兒哼了一句,跟在六大派的後麵從大門進去,他穿過兩處廳堂,眼前是好大一片廣場,場上黑壓壓的站滿了人,西邊人數較少,十之八九身上都是鮮血淋漓,或坐或臥,殷野王也在其中,應該是明教的一方,他們都是男子,隻有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倚在一中年男子身邊,看起來像是父女。東邊的人數要比西邊的人多出數倍,分成六堆,正是六大派的人,這六批人隱隱對明教作包圍之勢。


  小魚兒輕手輕腳走到一處隱蔽之地躲起來往裏麵看,此時,殷天正站在場中央,他不知同六大派說了什麽,一名身穿武當製服的中年人同滅絕師太和少林的兩位大師道:“二位大師,師太,倘若今日我們勝之不武,也難免落下口舌,不如就依了殷老前輩的意思,這樣也不損我們正派的名聲。”


  滅絕師太想了下,道:“好,就讓那些魔教妖人死的心服口服。”


  “那就由晚輩打頭陣。”那位中年人走了出來,他同殷天正同站在場中央,互相揖過禮後,殷天正道:“張四俠,請吧。”


  原來這人就是武當張三豐的第四個徒弟張鬆溪,小魚兒曾聽人說張三豐此人在武林中威望極高,武功更是深不可測,如今已經一百多歲了還身體健壯,想來應當是名不虛傳的,就是不知他這位弟子如何。


  正想著,張鬆溪和殷天正已經打了起來,殷天正使的是鷹爪擒拿手,張鬆溪使得功夫應該是武當的掌法,剛勁有力,動靜皆宜。


  頃刻間,兩人已經過了十數招,但誰也沒能奈何誰,小魚兒想,那張鬆溪武功高強,殷天正受了周芷若一劍,能撐到現在已是難得,若是再打下去,恐怕傷勢加重,難以醫治。


  哪曾想,殷天正卻又和張鬆溪拚起了內力,他為了明教,當真是死而後已。


  這邊周芷若看著兩人頭頂冒出絲絲熱氣,心裏也擔心起殷天正來,當時著急小魚兒,傷了殷天正,若是殷天正沒受傷,或許能險勝張鬆溪,但受了傷的殷天正,怕會被張鬆溪內力所傷。


  殷天正若是輸了,那明教便撐不到張無忌來,而且殷天正是張無忌的外公,她也不想他有事。


  張鬆溪知殷天正比自己大了二十多歲,內力修為是深了二十餘年,但自己正當壯年,長力充沛,對方年紀衰邁,身上又受了傷,時刻一久,便有取勝之機。


  但他低估了殷天正的護教之心,此時殷天正突然發力,內力如潮,有如一個浪頭又是一個浪頭般連綿不絕,從雙掌上向張鬆溪撞擊過去,張鬆溪連忙使出全力迎接,片刻後兩人齊聲大喝,四掌發力,各自退出了六七步。


  張鬆溪道:“殷老前輩神功卓絕,佩服佩服!”


  殷天正道:“張四俠的內家修為超凡入聖,老夫自愧不如。閣下是小婿同門師兄,難道今日定然非分勝負不可嗎?”殷天正聲若洪鍾,但仔細聽來,又覺得暗藏虛弱,小魚兒此時對殷天正不禁有些佩服。


  張鬆溪道:“晚輩適才多退半步,已輸了半招。”躬身一揖,神定氣閑的退了下去。


  這場比試,殷天正勝了。


  張鬆溪剛剛退下,武當派中又走出一個漢子,對殷天正道:“殷前輩,既然你剛才提到了我張五哥,那麽晚輩剛好跟你算一筆舊賬。我俞三哥、張五哥都是被你天鷹教所害,我師父他老人家寬宏大量,不再追究,我莫聲穀卻一直耿耿於懷,希望早日替他們討回公道,殷掌門,得罪了!”


  嗆啷啷一聲,長劍出鞘,太陽照耀下劍光閃閃,擺了一招“萬嶽朝宗”的起手勢。


  殷天正見此便要應戰,但他剛有動作就咳了一口血出來,想要再動已是不能。


  原來殷天正剛才與張鬆溪比拚內力時拚盡了全力,傷了根本,雖然勝了張鬆溪半招,但他之前就受了傷,此刻傷勢加重,根本不能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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