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逼她至此
原本是因為擔心寧熹國的聖旨對皇甫彥不利,才會去頤和軒找他,不料卻聽到了皇甫彥已經離開藏淵國回國的消息。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轟得楚月吟失去了所有的主張。
在頤和軒大門前站了很久,楚月吟才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坤寧宮,和衣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夢中,她被一大片迷霧纏住,惶惶然尋不到出路,掙紮了許久才終於醒來,其時已經是三日後接近晌午的時候了。
楚月吟一醒來就被立在床榻邊的宇文驊嚇了一跳,倏地坐了起來,警惕地看著他。楚月吟以為自己看到了他眸底的一絲擔憂,可一眨眼的工夫,他的眸子裏就隻有冰冷和決絕。她的心砰地跳到嗓子眼處,久久落不下來。
宇文驊在床榻邊重重坐下,一手捏住楚月吟小巧的下巴,霸道又桀驁地睨著她的水眸,道:“朕已經給了你三日的時間去忘記他,從此刻開始,你的心裏隻能有朕。”
要是三日就能忘記深愛的男子,那她對皇甫彥的愛就不能叫做愛了。楚月吟心裏這樣想著,兀自咬緊了牙關不語,倔強地與宇文驊對視著。
該死,她又一次露出這種寧死不屈的表情了。宇文驊很是不悅地皺緊眉峰,“要是三日不夠,朕給你十日,十日不夠,朕給你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必須忘掉他,把心交給朕。”
楚月吟搖頭。怎麽可能忘記,她對皇甫彥的思念隻會與日俱增,越來越濃,烈如醇酒。
“那你要多長時間才能忘記他?”宇文驊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能夠一再容忍她的不服從,一再地將自己的底線降低。她仿佛是他的劫,躲不開,解不去。
楚月吟沒有思考,脫口而出,“一生一世,直到我死。”
宇文驊霎時黑了臉,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
“一生一世,直到我死。”這一次,語氣中添了幾分的堅決。
宇文驊徹底被激怒了,長久以來的忍耐消失殆盡,他捏著楚月吟下巴的手指狠狠用力收緊,看著她痛得淌出大滴的眼淚,就是不肯鬆開半分。
“你要是敢再說一遍,朕立刻賜死銀巧。”
楚月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眸子看著宇文驊。這真是她認識的那個英明的君主嗎,為了要讓她屈服,竟然拿無辜的銀巧來要挾她。
宇文驊冷冷地道:“銀巧份量不夠是不是?要是加上你那所謂的父母和楚家上上下下一百餘人的性命,能不能讓你忘掉皇甫彥?”
楚月吟無比震驚,“你怎麽可以這麽卑鄙!”
宇文驊勾起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朕還可以做得更卑鄙一些。你不是一直在找那個叫‘夕顏’的宮女嗎?你想不想知道她在哪裏?”
“你……你抓了她?!”楚月吟大驚失色,全身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不然你以為一個武功高強的‘宮女’怎麽會突然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宇文驊放開捏著下巴的大手,將楚月吟推倒在床榻上,欺身壓了上去。
宇文驊用一隻手將楚月吟用力掙紮的雙手拉至她的頭頂固定住,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柔滑細膩的臉頰,“吟兒,把你身子和心都交給朕,朕就放了公孫曼葶,她要血如意,甚至是要翻舊案,朕都可以滿足她。至於楚桓,朕可以封他爵位,官職自丞相以下,由他選。”
如此誘人的條件,不由她拒絕!反正她答不答應,他都要定了她!
以前他太在乎她的感受了,不忍心強要她,可是現在,他決定先占了她的身子,至於心,連身子都是他的了,那顆心遲早也會乖乖奉上。
“公孫曼葶?”楚月吟喃喃自語,她從來沒有聽北溟玉說過這個名字。
宇文驊嗤笑道:“你以為北溟玉是她的真名,卻不知她從來就沒有真心待過你,一直都在利用你。朕已經派人查得清清楚楚,她是公孫文宣的孫女,是十六年前公孫家一案在逃的欽犯。”他邊說邊將上身也沉沉地壓了下去,堅實的胸膛緊貼著楚月吟的柔軟,不留一絲縫隙。
“不。她隻是不想臣妾為她擔心,才沒有把真名告訴臣妾。”楚月吟被壓得透不過氣,在辯解的同時小心翼翼地試著挪動了一下身子。北溟玉對她的保護,她看得清清楚楚,她信任北溟玉。
宇文驊的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強壯的身軀在一瞬間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他俯近楚月吟的耳邊,用舌尖輕舔她的耳垂,暗啞問道:“朕不管你是否相信她,朕隻想知道這個交易你做不做?”
用清白之身去交換銀巧、北溟玉的性命和楚府上下的平安,表麵上看這筆交易稱得上劃算,可是楚月吟知道交易不是這樣做的。
原無性命之憂的無辜之人,就因為和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是她看重的人,就被無辜當成了交易中的籌碼。這樣的事隻有陰險狡詐的人才會做,可是這個人不應該是宇文驊啊。雖然不愛,但是一直以來她都視他為一個光明磊落的君主,為何今日他要顛覆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吟兒決定好了嗎?”宇文驊明顯感覺到身子已經緊繃到快要忍耐不下去的地步了,迫切需要釋放。
楚月吟也感覺到了宇文驊的異樣,此時的景況就仿佛箭在弦上,隻要她一鬆口應承,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不言而喻。不過,她已經不是當初剛剛進宮的楚月吟了。她刻意忽略掉那強大的威脅感,裝作思考的樣子。
與心愛之人近在咫尺,目所及處,是精致如畫的眉目、吹彈可破的肌膚,鼻間嗅到的,是淡淡的處子馨香。要不是宇文驊自尊心使然,仍舊固執地抱著要讓楚月吟心甘情願獻身於他的想法,他早就把楚月吟吃幹抹淨了。可是這並不表示他願意無原則地等下去。
“快點決定!”宇文驊不耐地道,將薄唇移到楚月吟的粉頸上,輕輕舔舐啃咬起來。既然威脅未能讓她做出決定,那他就再加上色.誘好了。
“臣妾……”楚月吟的腦子快速地轉動著,思忖著如何既不激怒宇文驊,又讓他主動放棄侵犯她,突然聽到寢殿外傳來細微的嬰兒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