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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倫敦的黑死病

  今還是寫不完啦,明早更替,抱歉。


  ————


  在某個位麵中,有一個女性作家寫下了這麽一句話——但凡財運俱佳的單身漢,必然想要娶妻成家,這是舉世公認的道理。


  那麽,在我們這個充斥著神祗、魔鬼與巨龍的位麵裏,也有著一句與之相似的箴言——但凡有盾有劍的勇士,必然想要成就一番偉業,這是舉世公認的道理。


  幸好在我們的位麵裏,想要達成這個目標並不困難,隻要你願意——向北走是被以人類為食的,殘暴嗜血的獸人所占據的呼嘯平原,每年嚴冬到來之前,你隻要站在雷霆堡的雙重城牆上,就能一睹成千上萬的獸人擠滿龍腹隘口的壯觀場麵,除了與那些有你三倍高兩倍寬的獸人正麵對抗之外,他們崇敬的獸神卡烏奢的祭司也是值得欣賞的奇景之一,你永遠也想不到這些祭司會拿出什麽樣的新鮮玩意兒,有些是能讓獸人們瞬間變成真正的野獸的藥粉,有些是被他們召喚而來,被刺一下就會潰爛出一個銀幣大血洞的黑色蚊子,又或者你正在專心致誌地搏殺時,一個詛咒突然降臨到你的身上,不是把你變成女人就是把你變成一頭哼哼叫喚的野豬——好吧,你的寬劍很漂亮,但你能堅持多久?我是,在你不間斷地揮舞著它的時候,需要多久才會消磨掉你最後一點力氣?別告訴我你隻能堅持到我把這杯熱茶喝完,獸人們的侵襲是不分晝夜,永不止息的,當然,你能夠獲得喘息與修整的機會,但那必須等到你的同伴來接替你,不然你就隻好永遠地躺下去了。


  足以煮好一鍋野豬肉湯,好吧……可敬的勇士,高地諾曼的軍隊歡迎你!

  你南方?

  不,龍火列島下麵沒有龍,我不知道這個大霧的認知是如何流傳至今的,它時常震動與爆發隻是因為位於地震帶而主要島嶼上幾乎都有著那麽一座不安分的活火山而已——相信我,如果你潛入到足以觀察到龍火列島地步的深海裏,那麽你隻能看到冰冷的岩石,巨龍不喜歡水,尤其是冰冷的海水——或許曾經有龍喜歡過,在很早之前,早到神祗對人類與類人還不是那麽友好的時代,據那時這個位麵是有善龍的,它們的鱗甲就像金屬那樣閃閃發亮,而其中的一部分會將它們的巢穴構築在碧藍的海中,但它們都離開了,親愛的朋友,都離開了,我們都不知道它們去了哪兒,可能那個地方要比這兒更好,更適宜巨龍生存,就連一部分惡龍也跟著它們走了,剩下的就隻有我們現在看到的那些,邪惡之中的邪惡,火焰之中的火焰,黑暗之中的黑暗,它們在高聳的山脊與酷熱的隧道中築巢,腳下則是有著它們血脈的人類建造起來的宮殿。


  哈,看來你也知道,格瑞納達這個國家的惡名就算是最為偏僻的窮鄉僻壤也在流傳,他們有著這個位麵最大的黑市,裏麵無所不賣也無所不買,滿手血腥的紅袍術士行走在大街巷——不用鑒別,據這些術士排成一列,你挨個兒砍下他們的腦袋都免不了有僥幸逃脫的漏網之魚。而格瑞納達的王室成員與那些有爵位的人身上都流著邪惡的巨龍的血,當然,作為一個正直的人,你是不會對女性和孩子無禮的,但如果你被一個還不到你腰部的蘿莉打成了二哈,你也不要太過驚訝,巨龍的血總是有此特效。

  嗯,什麽是二哈?這不重要,不過你真的想要去屠龍嗎?屠龍當然是件值得被吟遊詩人們寫進詩篇四處傳唱的好事兒,而且邪惡的巨龍本身就是一件極具價值的珍藏,看看那些有價無市的材料編號……遑論它們的私庫,就像女人們的衣櫥裏總是少了一件衣服,巨龍的私庫裏總是少了一隻王冠或是少了一柄權杖,又或是少了一枚金幣——問題是你真的要現在去?在你連有著八分之一巨龍血脈的蘿莉都無法應付的當下?


  讓我們來略微降低一下難度吧。


  從格瑞納達最大的港口出發,向西行進三你就能看到亞速爾島,一個混亂之地,每個酒館都擠滿了海盜,如果將他們的懸賞額度化作金幣可以鋪滿整個島嶼,重要的是他們之中隻有很少幾個才是就連巨龍也不願意去招惹的高階盜賊或是施法者,或者是灰袍乃至巫妖——啊哈,到這個你的眼睛就在閃閃發亮,對啦,幾乎每個勇士都希望自己能夠去摧毀一個巫妖的命匣。在暖融融的酒館裏,如果一個勇士宣稱自己斬下了一個盜賊首領的頭,他會獲得讚譽與挑戰,但如果一個勇士他曾親手將一個巫妖的命匣敲得粉碎,那麽除了崇敬之外他還能獲得一枚“退避三舍”的榮耀光環——嗯,畢竟前者還是在和人作戰。


  七十七群島正在等待著你,孩子,你的光輝終將擊破籠罩在黑海海麵上的迷霧!!!


  哦,別介意,這句話聽起來確實有點像是羅薩達與泰爾神殿招募聖騎士與白袍的招貼口號,不過我還是改了幾個字,譬如把羅薩達或是泰爾改成了你,不管怎麽,那個揮著寬劍與數之不盡的骷髏作戰的畢竟不是他們,而且這樣聽起來像能令人熱血沸騰?不是嗎,請相信我不是有意褻瀆神祗的,雖然他們都是些——嗶嗶,嗶嗶,嗶嗶……


  有人七十七群島的每塊礁石上都站著一個巫妖,這個法實在是太誇張了——而且巫妖們都很宅,也很忙,他們才不會沒事兒就站在礁石上吹海風呢,雖然他們之中確實有幾個很喜歡突然打開他們的袍子讓不知內情的人一覽其中的骨頭架子,從而猛地嚇人一跳,不過這都是剛成為不死者的家夥們才會幹的事兒,而且這件事情在七十七群島已經被列法禁止了,因為這看上太像是人類風衣癡漢所作出的下流舉動了,是的,巫妖都是邪惡的,但邪惡不意味著低俗,尤其是你的導師絕對不想看到你的通緝卷軸上的罪名裏居然還有猥褻人類幼兒一列——聽新進巫妖的指導手冊上最低一檔是五百人以上的村莊,還得是定居人口而非流動人口?


  哦,抱歉,我不知道這個會影響到你的……嗯,戰意,那麽我們還是談談其他地方咯……


  是的,我們隻剩下東方了,你要去瑟裏斯嗎?不過我聽瑟裏斯人雖然溫和但不太喜歡外來人——真有意思,他們有自己的神祗、自己的神殿、自己的盜賊工會,自己的法師,自己的戰士,他們敬重他們的祖先與傳統,思想如同銅牆鐵壁,不容許一星半點與之相勃逆的行為,就算是你所行的是善事,那麽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被他們禮貌地送出他們的國家。

  好極了,你不想去瑟裏斯,這是個正確的決定,不過你還是準備往東走……喔噢,(在這裏他握住了自己的雙手)我明白了——看來從一開始你就決定了,你的目標是那一位——yu ……kn……h。


  ——一直在滔滔不絕的家夥拍了拍手,閉上了嘴,被他叨叨了一整晚的騎士突然就覺得耳邊一靜,那種感覺可真是奇妙並值得向他的神祗祈禱一番以表感激——人們常,失去方知珍貴,今他才總算是真正地領會到了其中的切實意義。


  ap;ap;ap;

  肩負寬劍的騎士離開他為了避雨而暫時停留的酒館時,後麵跟上了一個法師。


  這個倒不是他的年齡,或是外貌。他看上去在二十五六歲左右,眼角和唇邊都還未出現嚴厲的細紋,眼睛更是如同一個孩子般的閃閃發亮——騎士之所以他是個法師,因為他懷疑後者離開他的導師沒多久,至少短暫的還沒讓法師集聚起足以裝備與妝扮自己的金幣——他沒有法杖,也沒有綴著魔法寶石的長袍,手指和脖子上也沒有懸掛著符文印章的戒指與項鏈,他甚至沒有卷軸帶與藥水帶,隻在腰間懸掛了一隻次元袋,他的長袍在他剛進入酒館的時候嚇了很多人一跳,因為它在燈光下像是灰色的,但他們很快就發現那隻是一件洗的有點褪色的黑袍,而且這個法師臉上還有皮膚,手掌帶著溫度,甚至不介意給幾個村民們表演戲法來換取麥酒和麵包——不會有死靈法師或是巫妖這麽幹的,那著實有失身份。


  在那麽多人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騎士,然後毫不介意地用微笑與一支魔法凝結的水晶花向一個女半身人換來了騎士旁邊的位置。


  接下裏你可以是命運的邂逅也可以是捉弄,反正他們在一起了,謝謝,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你對那位知道多少?”騎士走在前麵,雨停了,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投射下來,在他的皮甲上形成閃亮的斑點,他的馬排在第二位,不斷地拽過路邊的嫩枝條來吃,雪白的馬尾優哉遊哉地甩動著趕走群聚在它屁股後麵的蚊蠅,走在它後麵的法師屈著手指施放了一個法術,一股微風吹過它們,將蟲子吹的無影無蹤。


  “不太多。”法師聳聳肩:“一個強大的法師,一個巫妖,有一個弟子。”


  “我以為你們施法者總該知道的多些。”


  “他的法師塔可沒建立在任何一塊大陸上。”法師:“他在一個全新的島嶼上建造了他的塔,那個島嶼是在一百多年前才升上海麵的,你知道它的名字嗎?”他咕噥了一個單詞,聽起來非常優美,如同歌唱,隻是騎士完全不懂它的意思,幸好法師緊跟著就給出了解釋:“精靈語,意為神祗的恩賜,我,這可真是有點諷刺。”

  “但沒人反對。”


  “巨龍與魔鬼也會因為聽見他的名字而顫抖,這樣的施法者可不多。”法師,一邊奮力掙脫一段帶刺藤條的拉扯。


  “有傳聞,他曾為魔鬼效力。”


  “他是個巫妖,”法師:“導師還是個半巫妖,那不是很正常嗎?”


  “也許你得對。”騎士:“但我還聽他曾是個贖罪巫妖。”


  “贖罪巫妖?”法師。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如果一個巫妖在不存私念的情況下拯救了一個人的性命,就能得到一個機會——他可以重新作為一個生者在世間行走,清贖自己之前犯下的罪過……”


  “那恐怕很難。”


  “漫長而艱險。”


  “那麽最後呢,如果他能完成……贖罪?”


  “嗯,作為一個良善之人……安詳地死去?”


  這下子可輪到法師有點目瞪口呆了:“老,這算是什麽獎勵?”


  騎士做了個鬼臉:“我也這麽認為。”


  法師哈哈大笑:“你肯定不是羅薩達或是泰爾的追隨者。”


  “當然不是,我隻追隨我自己。”騎士。


  “雖然不知道這個傳言是真是假,但比起其他巫妖,他確實算不得最壞。”暴雨後林間的徑就像是一條狹窄的沼澤,法師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努力不去想那些滲入皮靴裏的水都曾經浸泡過什麽玩意兒,是的,法師施法的時候有時甚至需要吞下一隻活蜘蛛,但這不意味著他就不愛幹淨對不對。


  騎士瞥了一眼法師的皮靴,那雙靴子看的出質地優良,但已經被穿著很久了。


  “當然,如果他真是善良的,”騎士:“那麽他早就不複存在了——鑒於他被那麽多人記掛著。”


  “不是人,”法師氣喘籲籲地:“大部分都是神祗。”


  “難道後者要比前者更好些嗎?”騎士反駁道。


  法師微妙地嘖了一聲:“那麽你打算去哪兒幹什麽?舉著你的長槍去挑戰他的風車嗎?”


  這或許是個梗,但騎士不是很明白,所以他隻回答了前半個問句:“我需要魔鬼手指。”他停頓了一下,補充:“我的一個朋友需要它來拯救自己的性命。”


  “現在大陸上已經沒有魔鬼手指了,”法師惋惜地:“但你確定那座島嶼上有?他和精靈的關係很好,不太會容許這種菌類流通到外麵。”


  “我沒想經過他的允許。”騎士毫不羞慚地:“他好像已經離開他的島了,而他的弟子很少會出現在森林裏。”


  “你想盜竊。”


  “不,”騎士:“我會留下雙倍等值的寶石。”他微笑著:“你看,我不是一個盜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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