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入資救市
說是同行，但沈烈和安娜的馬車距離李思齊的轎子卻隔著一段距離。一路上李思齊時不時也會下轎騎會兒馬，每每這時師爺季忠都會湊到他身邊低聲交談些什麽。當然了，這低聲也隻是他們自以為，以沈烈的境界二人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大人，這蕭複看上去生意做得不小，可不能將這肥羊就這樣放走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他畢竟不是咱們鄴郡的人，穩妥起見還是得想個法子才行。”
“屬下倒是有個主意.……這蕭複不是要回鄉祭祖嗎？那咱們就在他的祭品上做點文章，禮部剛頒布了禁令，祭奠的儀典和規模有嚴格要求，到時候咱們就治他個大不敬的罪名，將他們二人抓緊牢中，到時候隨便一嚇唬，還得乖乖掏錢？”
李思齊聽得眼前一亮，點頭道：“沒錯，這辦法好！還有他那位小娘子，孫主簿不是喜歡四處搜羅美女嗎？若是將她送與孫主簿，州牧位置就更加穩妥了！”
季忠聽得連連點頭，但緊接著又有些擔憂得道：“可這女人如此漂亮，那個叫蕭複的一定寵她至極，會同意嗎？”
“嗬——連命都保不住的時候，一個女人他還敢不點頭麽？”
“有道理——那回鄴城之後屬下便去做準備！”
兩人的談話沈烈盡收耳中，心中的殺意也越來越濃了。同時對於二人口中提到的這位姓孫的主簿有些好奇，無論是州府還是郡府，主簿隻是專職記錄而已，沒有半點實權，甚至都不算朝廷的正經官位。而聽李思齊所言，這孫主簿竟然有這麽大的能量左右新州牧的選拔？這倒是讓沈烈百思不得其解了。
回到鄴城之後沈烈提出了告辭，他知道李思齊一定會派人盯著他的落腳點，所以沒回鷹騎駐地，而是隨意得找了一間客棧，就像是剛到鄴城一樣。
大門進翻牆出，沈烈找了幾個武道修為不錯的人暗中護衛客棧保護安娜的安全，隨後在悄然返回了鷹騎駐地。
“夫君您回來了！咦？安娜呢？”
沒看見安娜東蕁和宴柔柔都是有些詫異。
沈烈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了一遍，問道：“你這邊情況怎麽樣？”
“問得差不多了！”東蕁輕呼了一口氣，搖頭歎息道：“李思齊的所作所為的確傷透了鄴郡商戶們的心，不止是幾大家族，稍稍有點積蓄的商戶基本上都被他盤剝過，這段時間已經有不少世家舉族遷出了鄴郡，各縣倒閉的商家更是數不勝數。根據華芸所言，李思齊前前後後從華家卷走了白銀兩百多萬兩，如今的華家就連下人的月奉都快付不起了！”
兩百多萬來兩！這還是隻是從華家一家卷走的錢銀而已！
“這是華芸拿出來的賬本，華家每一次交錢她都有記錄，包括郡府打出的名號，錢銀交接的方式等等，這裏麵都記著的！”
沈烈接過了賬本，大致翻看一邊後輕輕點頭，道：“看來你這位同窗的確是名奇女子沒錯！”
“不止呢，她還是個大美人呢！怎麽樣夫君，要不要臣妾幫忙介紹？”東蕁俏皮得眨了眨眼道。
沈烈白了這瘋丫頭一眼，隨後看向了宴柔柔：“柔柔呢？情況摸得怎麽樣了，有什麽想法沒有？”
宴柔柔輕輕點了點頭，整理了一下思緒後悠悠回道：“臣妾大致看過了，鄴郡的商戶們的確被禍害得不成樣子了，但也並非一點補救的辦法都沒有，隻要有足夠的資金流入，應該很快就能起死回生，不過這筆錢.……數目可不小！”
“你的意思是注資救市？”沈烈不懂經商，但大體還是能明白一點。宴柔柔的意思無非就是第三方拿出資金幫助鄴郡內的商戶們渡過難關。
“沒錯！不過眼下戰事正緊，大軍每日的消耗都是天文數字，隻靠朝廷救濟肯定是不行的，而且被李思齊搜刮的錢銀咱們還得原封不動退回去，隻有這樣才能留住民心。所以臣妾的想法是與二伯商議，出了朝廷的賑濟外剩下的由晏家承擔！”
“這怎麽行！”沈烈聞言立馬搖了搖頭，道：“晏家雖然是你娘家，但也得公私分明，救市需要的錢銀一定不是小數目，怎麽能讓晏家來填這個大坑！”
宴柔柔聽完一笑，接著往下解釋道：“夫君您誤會臣妾的意思了，這錢雖然由晏家出，但也不是白送的。臣妾會與二伯商議，晏家入股到那些瀕臨倒閉的商戶，每年按例拿分紅，直到收回本息後再由商戶決定晏家是否需要撤資。如果到最後沒辦法收回本息，在由朝廷酌情給予補助，到那時候國庫和戶部的壓力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大了。”
原來如此，這辦法倒是不錯！
沈烈輕呼了一口氣，點頭道：“那你趕緊與二伯聯係，隻是又要辛苦他老人家了！”
“夫君怎麽還見外起來了！”宴柔柔拉過沈烈的手，笑道：“這件事晏家也不算白忙活，名聲打出去了，將來也不愁沒生意做！”
這一點倒是沒錯，就當是做了一次免費的推廣。
想到了解決鄴郡商道崩盤的辦法，沈烈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下來了。
“殿下，客棧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李思齊派出去的幾人也都盯著的！”
綠袖回稟道。
沈烈淡淡得點了點頭，回想起了回城路上從李思齊和季忠口中聽來的話，問道：“你上次說州府內與李思齊串通一氣的是李文心的師爺？”
“是——”綠袖點了點頭，心中疑惑為何太子忽然由此一問，接著回道：“州府那邊也準備好了，除了師爺李秀章外還有一些人幫助李思齊欺瞞，都已經盯住了，隨時都能收網！”
“事情有了點變數，先不急著拿人，你趕緊傳信讓鬆城內的分堂查一查州府主簿！”
州府主簿？綠袖聽得更加疑惑了，但還是點頭道：“是，屬下馬上派人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