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舞弊
太學招考是大事,西州學院的學子們天還沒完全兩便聚集到了考場前,生怕錯過了時辰。眾人三五成群湊在一起私聊著,一道身影卻是在這時候緩緩走了出來,讓眾人齊齊愣住了。
“在山兄……你的病好了?”
“是的!”文在山點了點頭,道:“這病來得快退得也快,應該是醫師誤診了!”
“太好了!有在山兄你在,一定能壓過那三個囂張的家夥一頭的!”
“沒錯!以在山兄的才氣,進入太學是一定的!”
眾人議論紛紛,沒多久又有幾道人影走到了考場前,正是李家兄弟和張季成一行人。
“文在山?你居然跑出來了?難道是想將病傳染給咱們大家不成?”開口說話的是張季成,在他懷裏還擁著一個女人,看上去十七八歲,也是身著西州學院的院服,模樣清清秀秀的,看見文在山後下意識的在張季成懷裏掙紮了起來。
“扭什麽扭?昨晚上你不是叫得很爽嗎?現在裝什麽清楚!”張季成故意大聲道。
“季成——你……”
女人的臉色瞬間變得一片通紅,深深低下頭去身體微微顫抖著。
“哦——差點忘了,你和文在山是青梅竹馬的!”張季成拍了拍腦門,道:“真是不好意思好在山兄,清清她以為你不行了,所以便從了我——不過你的眼光倒是不錯,清清的身材可真是好得沒話說,尤其是穿著這身院服,趴下去的時候那叫一個誘人.……嘖嘖嘖.……等下考試完了,可得找個地方再試試才行!”
女人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劇烈了,眾目睽睽之下被這男人這般羞辱,讓她根本不敢抬頭見人。不過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有了退路,一個窮書生和一名富少爺,而且還是即將進入太學的富少爺,她選擇了後者。
張季成說這話便是為了擾亂文在山的心智,這樣就算他參考能發揮出的實力也十分有限,不過讓他失望的是文在山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是一片平靜,聽完男人的話嘴角甚至忍不住露出了一抹譏嘲。
得知真相的時候文在山的確很憤怒,甚至有種萬念俱灰之感,直到他聽見了沈烈的那句話:“這樣的女人,早點露出真麵目總好過將來功成名就時被其毀了一世清譽!”
對啊!這樣的女人哪兒值得自己去傷心難過?
眼看著自己的譏諷並沒有效果,張季成也不再自討沒趣。
漫長的等待後,梅望楠領著一眾官員來到了考場前。
“見過梅大學士和各位大人!”
一眾學子趕緊行禮。
梅望楠輕輕點了點頭,視線落到了文在山身上,滿臉欣喜得上前問到:“在山你的病好了?”
“多謝大人,已經痊愈了!”
“那就好!這幾日看過你不少文章,若你錯過了這次考試可就太可惜了!”
見梅望楠如此看好文在山,跟在其身後的一眾官員都是麵露詫異之色。
“梅大人,文在山的病可是有很強的傳染性的,若是他貿然參考怕是有些不妥,傳染了大家可怎麽辦?”
譚衝忽然開口道。
“譚大人說得不錯,雖說文在山看起來已經痊愈了,但他所得的畢竟是疫症,進入封閉的考場,一旦傳播開後果不堪設想!”
副監學士盧江雪也是跟著附和道。
“幾位大人,晚生的病已經好了!”
“好不好你說了不算,至少也要找一名醫師看看才行吧?”譚衝皺了皺眉道。
“不用了!”梅望楠揮了揮手,隨後拉起了文在山的手腕,就這樣當眾替他診起脈來。
眾人皆是麵露恍然,怎麽忘了梅大學士本身的醫術也極為不俗了。
“在山的病的確好了,就由本官擔保他參考,出了問題本官負責!”
梅望楠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自然沒人敢多說什麽。
一眾考生進入了考場,找到了各自所在的隔間,梅望楠再次講了一遍考試的規則,隨後開始分發試卷。
西州學院內太學招考進行得如火如荼時,沈烈幾人所住的客棧也迎來了一批不速之客。後院高牆躍進四道身影,直奔二樓而去。
一人留守在通道,三人直接衝進了房中。好一會兒沒聽見動靜,留守的人滿臉戒備的跟了進去,剛進門脖子便被一雙白皙的手掌給卡住,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傾國傾城卻遍布寒霜的臉龐。
東蕁不斷加大力度,在這人兩眼直翻白眼快要窒息得時候才抬手一掌將其打昏了過去。
“這種人還留著幹嘛,怎麽不直接殺了?”
安娜坐在床上,兩截小腿來回擺動著,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幾人撇嘴道。
“還不到殺他們的時候,下午開始閱卷,明天正午之前就會有結果,到時候再把他們和背後之人一並除了便是!”
東蕁不喜歡殺人,更不會因為一時衝動壞了夫君的事。
“那現在怎麽辦?總不能讓他們一直躺在這兒吧?”
“不用管,夫君吩咐過,讓咱們先去鷹騎駐地待著,等會兒自然會有人來善後的。”
雖然對幾女的實力有信心,但沈烈還是吩咐了鷹騎布置人手在外麵盯著。此時的他在西州學院的考場房頂上,挪開一片瓦從縫隙觀察著下方的動靜。以他的實力境界自然沒人能察覺到。
從開考便一直盯著,很快的沈烈便發現了異樣,李東、李南不慌不滿,一直都是有選擇的答題,似乎沒十分把握的題全都留著,而張季成則是從拿到考卷開始便奮筆疾書。
時間未過一半張季成便完成了答題,就在沈烈懷疑是不是有人提前將考試的內容告知他時,巡監盧江雪忽然走到了他的隔間外,從袖口垂落兩封答卷,隨後將剛打完的試卷藏進了袖口。
隨後盧江雪又走到了李東和李南兄弟倆所在的隔間,同樣交給其兩張試卷,兄弟倆這才動筆開始照抄。
明白了!
沈烈行到了房頂邊緣,果然看見了在考場外的一處斷牆後聚集了一群人,雖然裝扮和其他等待考試結束的家長們相似,但從氣質看分明是一群儒生。
開卷之後盧江雪借助巡監的身份將考題送出,由這些人作答,然後將答案送入考場讓三人照抄,這樣一來便連筆記都沒有了破綻。終於張季成最先答的那張考卷估計是胡亂塗鴉,目的想來就是為了對付文在山了。
為什麽梅大學士對此一點察覺都沒有?沈烈有些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