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伯利亞人
草原上正在上演著一場殺戮，身材高大金發碧眼的盜匪們高舉手中的長刀，朝著就近的牧民揮去，各種悲呼慘叫聲不絕於耳。
牧民雖然組織了反擊，但無論人數裝備還是實力比起對方都遠遠不足。
一名盜匪將手中的彎刀揮向了一名不過七八歲左右的小孩子，臉上滿上猙獰的笑容，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卻陡然僵直，一顆石子從其喉頭直接穿過，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聲。
咻——
咻——
一顆顆石子從遠方疾射而來，馬上的盜匪們不斷倒地，直到這時領頭者才終於反應了過來，嘴裏怪叫著不知道在嚷嚷些什麽。
逃竄的牧民們也都呆住了，看著腳踩虛空如天神一般急掠而來的一男一女，皆是張大了嘴被震驚到不知所措。
咻——
咻——
譚靈兒不喜歡殺戮，但眼前這些紅毛妖怪們沒人人性的殺戮讓她難以遏製內心的殺意，靠近之後長劍出鞘，如狼入羊群一般開始了屠戮！
鳳還巢的功法的強大是雙向的，在沈烈借助交融的曆練融合舍利跨入高階武神時，反哺之力也讓譚靈兒成功突破到了中階武神！
沈烈落到了地上，如一度山嶽一般將牧民們護在身後，加賀夜瑤也拔出武士刀加入了戰場，兩人的屠殺很快便讓盜匪們嚇破了膽，想要逃竄卻被追上盡數斬殺！
短短半刻一切便歸於平靜，看著滿地的盜匪屍體，震驚中的牧民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齊齊跪地高呼：“天神！天神下凡救我們來了！”
“感謝天神！”
“感謝天神大人！”
所有人全都跪了下去，讓譚靈兒和加賀夜瑤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家快起來，我們不是天神！我們隻是看不過去這些人才出手相救的，你們快起來！”
看著跪地的有不少老人，譚靈兒趕緊上前攙扶。
“三位——請問你們是從中原來的嗎？”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人拄著拐杖快步從後麵走出，神色激動得開口問道。
“是的老人家，我們不小心迷路走到了這裏，請問這兒是什麽地方？”沈烈上前問道。
“這裏是哈薩草原，是我們哈薩族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感謝三位救了我們哈薩族！”
老人說完丟掉了手中的拐杖，跪地叩首。
“感謝恩公相救！”
老人在族中地位應該不低，他這一跪所有人再次跟著磕起了頭。
“快起來，各位快起來！舉手之勞而已，萬不敢擔此大禮！”
沈烈也是被這些人的淳樸所感動了，趕緊上前扶起了老人。
“三位救了我們部落，還請上山一敘。寨子裏別的東西沒有，酒肉管夠！我看三位恩公都有些疲累，不妨就先在我們寨子休息一下！”
這倒是實話，沈烈三人的衣服都已經破爛不堪，尤其是譚靈兒，雪白長裙早就不能穿了，身上披的還是沈烈的袍子。
“如此就叨擾了！”
牧民中的青壯年們自發開始打掃戰場，其他人則是簇擁著沈烈三人朝著山上行去。
一路交談沈烈才知道老人名叫午慈，是哈薩族的現任族長。這草原叫哈薩草原，山叫哈薩山，是哈薩族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
沈烈在草原也混了有一段時間，對這所謂的哈薩族卻是從未聽說過。
進到寨子後周圍的人全都圍了過來觀望三名外來人，同時不斷躬身行禮感謝，最後還是在午慈的嚴肅嗬斥下眾人才漸漸散去。
“讓三位恩公見笑了！我們寨子已經好多年沒有外人到來了，除了那些野蠻的伯利亞人，很少有人會到哈薩草原上來！”
“伯利亞人？就是那些盜匪麽？”譚靈兒偏過了頭，有些難以相信得好奇問道：“他們真的是人嗎？”
很顯然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還沒有外國人這個概念，連武道修為強悍見識也算不俗的譚靈兒都很難接受那些長著紅毛的怪物是“人”。
“是的——他們是伯利亞雪地中的伯利亞人！”老人笑了笑，解釋道：“實不相瞞，咱們初次見到那些人的時候也以為是妖怪，但是後來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他們經常來劫掠嗎？”
沈烈有些不解。從剛才的情形看麵對那些盜匪的劫掠哈薩族基本上沒有什麽抵抗之力，這麽多年還未被滅族也算是奇事了！
“不是——”午慈忍不住長歎了一聲，道：“伯利亞人也並非個個都這般凶悍，剛才那些都是活動於伯利亞雪山的盜匪，原本我族每年都會上貢給最大的盜匪團以保平安。可最近伯利亞國很不太平，戰亂之下盜匪越來越多，咱們上貢的盜團前陣子也被滅了，所以才有了今日之禍，好在有三位恩公，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聽見老人的話沈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向那些家夥上貢？他們也配？沈烈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悶氣。
“族長，既然飽受盜匪之害，你們為什麽不遷移呢？”沈烈有些不解。
“能往哪兒遷呢？”午慈麵露苦笑，歎道：“恩公有所不知，哈薩草原四方都是冰天雪地，已經幾百年沒有人走出去過！這片草原便像是上天賜予我族的之地一般，我族世世代代都居住於此，又能搬到哪兒去？”
還有這種奇特的地域？沈烈乍一聽有些驚訝，但很快的便也釋然了，神宮現世時兩個月亮都見過了，還有什麽不可能？
聽見老人的話譚靈兒卻是臉色急變，擔憂道：“按這樣說的話.……咱們豈不是回不去中原了？”
“別擔心，會有辦法的！”沈烈輕輕拍了拍女人的手安慰道。
“這一點三位恩公不用擔心，老夫知道有一條路可以去往蠻荒草原，那條路常人根本無法安全通過，但三位恩公本事這麽大，應該有辦法的！”
“真的嗎？”譚靈兒臉色大喜。
老人笑著點了點頭，走到屋子的角落翻箱倒櫃了一陣，取出來一張泛黃的羊皮，道：“這上麵便是地圖，是我族先輩傳下來的！三位恩公等下謄抄一份便可！”
“多謝族長！”
沈烈對著老人行了一禮，心中大石稍稍放下了一些。
老人連連擺手，道：“三位恩公是拯救我族的貴人，這是老夫應該做的。不過想要走這條路回中原，需要從伯利亞國繞道，恩公可得想清楚了！”
一聽要進入那些紅毛妖怪的國家，譚靈兒和加賀夜瑤都是皺起了眉頭有些反感，沈烈卻是毫不在意，心中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族長，熱水已經準備好了，三位恩公可以去沐浴了！”
一聽見可以洗個熱水澡，譚靈兒和加賀夜瑤都是眼前一亮。
“知道了！”老人緩緩起身，對著三人道：“三位恩公先去沐浴更衣吧，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新的衣衫。之後可以到寨子裏四處走走看看，哈薩山雖然不大，但風景還是很不錯的！”
“多謝族長！”
在暗無天日的地下河道行走了這麽久，如今泡著熱水澡實在是難得的享受。當沈烈換好嶄新的胡袍走出門時，正好遇見同樣換上了胡袍的加賀夜瑤。
剛沐浴完女人的一頭黑發濕噠噠的搭在兩鬢，換上了草原服飾的她少了幾分初見時的優雅，卻多出了絲絲自然的靈氣。
沈烈的目光純粹是欣賞，眼中也不乏有讚歎。
加賀夜瑤背著雙手緩緩靠近，仿佛會說話一樣的大眼睛盯著沈烈，嫣然輕笑道：“怎麽樣南帥，我穿胡袍是不是特別漂亮？”
女人說話間還不忘俏皮得眨了眨眼。
“的確很漂亮！”
沈烈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果然是南帥，真有眼光！”
以前怎麽沒看出來這丫頭這麽自戀？沈烈滿腹無語。
嘎吱——
一旁的房門拉開，譚靈兒也從屋中走了出來。同樣是嶄新的胡袍，同樣美得驚人。對自己的女人沈烈可就不像對加賀夜瑤那般客氣了，直接將其拉到懷裏，輕輕一吻印在其額頭。
“吼吼——好樣的！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哈薩族的族人們熱情似火，對這一幕不像中原人那般覺得匪夷所思，反倒是揮舞雙手跟著起哄。
譚靈兒頓時羞紅了臉，粉拳在男人肩膀上輕捶了幾下，剛出門便又不忍羞澀跑了進去，關上門時聽見的是更大的起哄聲。
“不好了族長，哈姆依受傷太重，怕是扛不住了！”
歡快的氣氛很快便被打破了，一名哈薩族族人慌慌張張跑了過來，失聲叫道。
周圍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死寂，譚靈兒也再次走了出來，緊握住了沈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