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再度改製
胥州第一次集體大會正式召開，地點定在帥府。議事廳內各州郡首腦盡數到齊，軍方除了鎮邊大將外也悉數到齊。沈若賢高坐主位，次位是沈烈和夜驚天。
這位置是有講究的，左邊是軍方，右邊是府衙。軍方沈烈為首毋庸置疑，府衙夜老爺子總領也是眾望所歸，但接著往下就不是那麽回事了。沈烈下方是東籬和薛瑛，率領三十萬東軍來投，東征連戰連捷，東籬能居此位沒人敢有意見。薛瑛乃是從大夏就跟隨沈烈的老將，掌管鷹騎這個最為重要的情報組織，也有資格坐在前列。
關鍵是右側，夜老爺子之後坐著的是東蕁和段風。東蕁還好，拋開她沈烈妻子這個身份不說，單是在東線治理城池穩固後方的表現出能力就足以贏得眾人認可，問題出在了段風這裏。
除了章城內的官員外，許多人甚至是第一次見段風，大部分之前都沒聽過這個名字。得知他曾經是天一門的弟子後更是有不少人低聲嘀咕起來，顯然是對此不服氣。
“好了，人都到齊了，咱們正式開始議事，主要商談咱們胥州接下來的發展走向，就從府衙開始，大家有什麽說什麽，暢所欲言！”沈若賢正襟危坐，自然而然透著一股威勢。
原本竊竊私語的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目光齊齊落到了沈烈身上。雖說是暢所欲言，但顯然大家都想讓沈烈起這個頭。東極世家割據了這麽多年，家族模式已經深入人心，哪怕胥州強調以法度治境，但短時間內眾人還是很難從根深蒂固的人之中脫身出來。
沈烈靠在椅子上，沒有搭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胥州發展到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小門小戶，總不能每件事都要他和父親親力親為，無論軍方還是府衙，體係都應該逐漸完善，各司其職，隻有這樣才能做到長遠發展。
“州牧大人，我認為眼下胥州的當務之急，是改製！”
終於有人開口打破了沉默，說話的是夜驚天。他也看出了氣氛有些壓抑，需要一個人出來領頭，既然沈烈無意，也就隻能由他來了。
改製？聽見夜驚天的話，不少人為之色變。胥州的製度是南帥提出來，這麽多年發展也證明這套製度的先進，別的不說，單單是民心所向這一點就是以往任何一方勢力不曾做到過的。
如今夜老爺子竟然提出來要改製？
“如何改製？說說看——”
沈若賢倒是不以為意，他與夜驚天私交不錯，知道老人如今的心思全都在發展胥州上，絕不會有別的企圖。
“首先，胥州已經擴張到了五州之地，單單是這稱呼便要不得了。其他州肯定也需要任命州牧的，屆時州牧您又該如何自處？”
這話倒是一針見血！簡單點說，地盤大了，需要任命的人也就多了，原本胥州的體係也就顯得太過局限了。
“接著說！”
沈若賢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敲著，語氣平淡得道。這就是一出雙簧，早在昨夜夜驚天便已經將想法私底下與沈若賢講過了，二人合計了一番後才有了如今這一幕。
“眼下北境一統，五州歸心，下官以為.……可更名北境為北疆，州牧大人出任節度使，節製五州，下轄五州牧各司其職，分管郡縣，監察司依舊獨立與軍政之外，履行監察複核之權。五州屬地重新劃分，以方便管理為第一原則，至於各州駐軍分配.……則由軍方拿出一個具體的方案來。”
原來是這麽個改製！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本的州府體係是不變的，唯一的區別是多出來一個五州節度使，統領五州州牧，換句話說就是加強了上層集權。
夜驚天這話說得明白，但眾人聽在耳中卻是心思微動，因為老爺子從頭到尾都沒提到朝廷，改製，出任節度使，是否需要向朝廷請封？
如今的北境，實力比起南境的夷陵沈氏或許還有差距，但若說比起朝堂的中州九城絕不會遜色太多，而且寧江在手完全不懼南部之變，如今改製.……是否是為了長遠做準備？
“我同意！”
沈烈開口了。
昨夜的商談他也在，別的事情都可以討論，加強集權這一點絕不能含糊。北境可以成為為百姓謀福祉的勢力，但權利絕對要把握在自己手中！
“夜老爺子言之有理，下官附議！”
“下官附議！”
“請州牧大人出任五州節度使！”
……
夜驚天牽頭，南帥拍板，眾人再笨也明白了這事是一早就商量好的。
沈若賢麵露為難之色，遲疑了片刻之後才“無奈”點頭道：“好吧——那本官就辛苦點，任了這節度使！不過此事還是要向朝廷請封，得陛下批準才行，暫時先這麽定下來吧！”
最重要的框架打造好，接下來便是確定五州州牧的人選了。郡府官員們的精神一下子便提了起來，五州州牧可是極其重要的位置，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少人的視線飄到了段風身上，他被安排在夜老爺子之下，難道已經內定了一個州牧的位置？
“至於州牧的位置，大家都說說看，你們覺得誰合適？”
沈若賢還是將這個話題拋了出來，由大家討論。反正最終的決策權在他手中，多聽聽沒準能有意外收獲也不一定。
“下官覺得.……夜老爺子勞苦功高，對西北又無比熟悉，由他出任胥州牧再合適不過！”
立馬便有人推舉夜驚天，而且是讓他掌管最為輕鬆卻最具影響力的胥州，可見老爺子威望之高。
“下官附議！”
“由夜老爺子出任胥州牧的確是最合適的！”
第一個人選很快便確定了下來。沈若賢的認同也讓大家發言更加活躍，很快便有人提出了第二個候選人。
“東蕁夫人智計卓絕，處理政務眼光獨到，絕對是章州牧的不二人選！”
“下官附議！”
第二個人選也沒有太多異議。
確定了兩州州牧，接下來就有些為難了。胥州官員不少，也有能力出眾之輩，但是想要做一州州牧除了實力外還需要威望，二者兼而有之的就不多了。
“既然沒人推薦，那我就舉薦一人！”沈烈的目光掃過廳內眾人，緩緩開口道：“汪明耀老爺子，能力威望都是不俗，就由他出任洪州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