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奪職
一個月奪回洪城,沈烈的豪言壯語不止是在汪家軍中傳揚開來,敵陣之中的沈湛同樣聽到了消息。
“一個月?他還真敢說!”沈湛不屑得嗤笑了一聲,撇嘴道:“王家軍雖然不及我沈家軍驍勇善戰,但洪城的高牆深池在那兒擺著,五萬人足以抵抗數倍敵軍的猛攻,絕武門的高手也被禦龍殿那些人牽製著,我倒想看看沈烈有什麽本事一個月內破城!”
沈湛自然不相信沈烈真能做到,就算是他自問也沒辦法在一個月之內輕易打下有五萬軍隊堅守的洪城,若沈烈真做到了,豈不是說他比自己還要強?這是沈湛無法接受的。
“我也覺得他是在故弄玄虛。”李曼跪伏在地毯上,抬頭時小嘴紅紅的,眼裏放光道:“沈烈應該隻是為了穩定汪家軍心,所以才不得不做出這般保證,畢竟若是軍心大亂,天鷹關怕是連半個月都守不了!”
“嗯……有道理.……”
聽見李曼的話沈湛輕輕點頭,伸手一按女人知情識趣得繼續動了起來。
沈烈的確是為了穩定軍心沒錯,但並不代表他什麽都沒做。發兵洪城是必須的,於此同時他還要警告一下東籬。
得知洪城被汪家奇襲的時候他便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東籬為什麽會犯下這般致命的錯誤。是大意嗎?不,以那個女人的精明老道,是絕不會讓王家幾萬大軍從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既然不是大意,那便隻剩下了一種可能,她是故意的。
想到這一點沈烈不由得在心中長歎了一聲,女人這般舉措無疑是要斷了汪家的後路,讓胥州軍可以名正言順接管洪城,如此以來汪家生力軍雖然還在,但最重要的城池卻已經被胥州收入囊中,不管這場戰爭最後的勝敗如何,汪家有且隻有了一條出路,投靠胥州。
作為一名統帥,縱觀全局並沒有錯,但並不代表沈烈可以無視女人自作主張的行為。從東軍正是並入胥州開始,整支軍隊的最高決策人便隻有他一人,這麽重要的作戰計劃,東籬事先未曾派人送來隻言片語,甚至有可能是故意隱瞞,這般習氣絕不能驕縱!
東籬不僅要罰,而且還要大張旗鼓得罰。
沈烈已經下令薛瑛和葉辰率領外圍活動的胥州軍靠向洪城,同時下令由夜青楊和夜狄率軍北上,從後翼包抄。至於東籬.……沈烈奪去了她東軍統帥之位,由老將閆崇暫代,下令整頓邊防,隨後趕往洪城支援。
收到軍令後東軍頓時陷入了一片鼎沸之中。東軍將領都是跟隨東籬出生多年的老將,自然見不得東帥受到這般嚴厲的懲罰。
“東帥,我們聯名給南帥去信幫您求情,他應該是沒明白您的苦衷!”
閆崇哪兒會接帥印?由他掌管東軍,東帥做先鋒,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沒錯,想必南帥是因為前線戰事太過焦灼,一時間沒有細想,跟他解釋解釋,他一定會明白的!”夜青楊也開口附和道。
東籬苦笑著搖了搖頭,道:“行了,你們一個個的就別添亂了!你們都能想明白,南帥又怎麽會想不通?從今日起閆崇接任東征元帥之位,這件事無需多言,誰敢不聽命令,可別怪我軍法處置!”
東籬的威望在這兒擺著的,眾人頓時不敢再多言了。
東籬心中並沒有不快,原本就是她越俎代庖在先,加之沈烈的立場和處境,必須要擺出一個姿態來才行。實際上這懲罰也算不得懲罰,就算自己將做了先鋒,一句話整個東軍誰敢不聽?
“閆將軍,整軍吧!留下十五萬人鎮守邊防,餘下的輕裝簡行,盡快趕到洪城!”
“是!”
閆崇拱了拱手,兩人下意識的下令接令,頓時讓帳中一群人憋紅了臉。
先鋒指揮元帥做事?
東籬也是嘴角抽搐了一陣,她一時間還真習慣不了。
沈烈雖然放話一個月內取下洪城,但一直沒什麽實質性的動作,外圍胥州軍朝洪城靠攏的速度也一直不緊不慢,這般姿態頓時讓汪家軍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隱隱又有複蘇之勢。
沈湛也察覺到了戰機,進攻越發猛烈,天鷹關很快便有兩道防線被迫,局勢岌岌可危!
“沈烈!今天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才行!是你的說的,一個月內奪回洪城,這都十多天了,洪城方麵一點動靜沒有,正麵更是節節敗退,難道你不打算拿個說法出來嗎?”
中軍帳中,柳章紅著臉連連怒吼,一字一句道出了汪家所有將領們的心聲。這一次沒人開口阻止,因為汪老爺子心力交瘁,幾日前病重,不得已隻能臥床休息。
“交代,說法?”沈烈緩緩起身,冷眼盯著柳章質問道:“我是三軍統帥,憑什麽要向你一個下屬交代?若不是你們整天惦記著洪城那點破事,正麵會連連敗退?本帥讓你執掌汪家前鋒營,可不是叫你如一個娘們兒一般整天惦記後院的!”
“沈烈!老子是汪家將領,聽你指揮是出於大局考慮,既然你沒本事破局退敵,那以後別想老子再聽你的!”
柳章伸長了脖子連連怒吼,嘴裏越來越口不擇言了。與之交好的將領們趕緊對他使眼色拉衣服,不曾想他卻像是沒發現一般,不管不顧。
“來人!”
“在!”
“將柳章拖出去,重打五十軍棍,從即日起,汪家先鋒營,由本帥暫時兼任,等汪老爺子病好了再挑選新的統領!”
“是!”
“南帥,手下留情!”
眼看都要上軍棍了,汪家將領們紛紛開口替柳章求情。
“南帥,柳將軍心直口快,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柳章,還不快向南帥認錯!”
“認錯?老子何錯之有!”
“拖下去!”沈烈不耐煩得擺手喝道。
“是!”
幾名血衛不再遲疑,上前架著柳章將其直接抬出了營帳。
“沈烈,老子不服,老子不服!啊——”
賬外柳章的怒吼越來越遠,緊接著便是一陣慘叫聲響徹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