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欲往楓城
沈烈決定親自走一趟楓城。薛瑛、葉辰和趙振正在逐步蠶食鄒家的地盤,南征戰線的迅速推進已經是大勢所趨,有父親留守章城居中調度,南部戰線已經不需要他再親自坐鎮。
東籬率兵來到的東極事先並未與他通氣,與王家之間的戰鬥更是爆發得十分突然。如今東軍還有三分之一留守大夏境內,沈烈需要跟這女人好好溝通一下,搞清楚她接下來的打算。
寬敞的車廂裏,沈烈躺在夜無心的腿上,享受著女人溫柔的按摩,不一會兒的時間竟沉沉睡去。夜無心的修煉一日千裏,如今已經是八品上的修為了!
鳳迎龍乃是湯家代代相傳的上等輔助法門,水乳交融時能讓雙方各自得益。沈烈修煉的霸天訣至陽至剛,與夜無心至陰至柔的天陰絕脈之體正好互補不足,從神宮中帶出來的鳳鳴訣則是最適合與鳳迎龍配合修煉的陰柔功法。
諸多增益之下,夜無心的修為時時刻刻都在提升,這也是沈烈堅持要將她帶在身邊的原因。
沈烈先回了一趟胥城,東軍雖然占據了楓城,但畢竟是初來乍到,後勤補給肯定跟不上,剛好順帶著給他們運一點物資過去。
調撥物資的事沈烈交給了夜無心去負責,勢力擴張得越來越快,身邊的人手也越來越不夠用,夜無心有些學習和嚐試,沈烈也是盡可能給她機會。
沈烈先去看了母親、妹妹和小雨,最後才來到了師父的院子裏。
老人和平常一樣在煉丹,看見沈烈到來也沒太過詫異,一邊控著火一邊問道:“聽說你廢了沈擎?”
“嗯——”沈烈下意識點頭應了一聲,隨後滿臉驚訝得抬起頭,看著老人問道:“師父您怎麽知道的?”
這件事沈家並沒有大肆宣揚,沈烈更不會四處賣弄,所以當時在章城雖然有不少人看見,但消息卻並沒有傳開,遠在胥城內的師父是如何知曉的?
“無意中聽絕武門的人談到過!”軒轅天淡淡得解釋了一句,接著道:“這段時間胥城可不太平,先後有十幾波人偷偷潛入,大部分都被絕武門的人給斬了,我也出手了幾次,殺了幾個武神!”
沈烈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寒芒,凝聲問道:“師父您瞧出那些人的來曆沒有?”
軒轅天點了點頭,回道:“都是東極本土的武道力量,應該是支持西北另外三大世家的宗門,倒是沒發現有沈家和禦龍殿的人。”
武人入世暗探刺殺之事不可避免,但沈烈沒想到對方竟然下了如此血本,而且把目標直接放在了胥城帥府。想想也能理解,他的實力世人皆知,直接對他刺殺難度不小,也隻能將注意力放在胥州官員和他親近的人身上了。
夜無心很快便調齊了運往楓城的物資,除了糧食之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如禦寒的衣物等。至於軍械沈烈並沒有擔心,東籬早年時通過控製東極和大夏之間的軍械走私,可是有不少存貨的,也許從那時候起她就已經在為今天做準備了。
去楓城還有三人同行,武三疆、譚慕虛以及湯玲瓏。
早在神宮探險結束之後,夜無心和小雨便正式向湯玲瓏行過了拜師禮,已經是老人名正言順的入室弟子了。這裏麵自然有沈烈替湯氏一族尋回了驚鴻劍和鳳鳴訣的原因。
“譚老,您和湯婆婆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湯玲瓏和夜無心乘坐一輛馬車,一路上方便指點修煉。沈烈則是和武三疆、譚慕虛同車,旅途枯燥他也是問出了心中的好奇。
沈烈是在神宮探險時聽譚靈兒提了之後才知道二老竟是一對夫妻,平日裏冷眼相向老死不相往來的姿態誰能想得到?
譚慕虛眼眸一黯,神色中有些愧疚自責,沉默片刻後悠悠開口道:“這事說來話長……當年玲瓏的姐姐被夷陵沈家所擄,那時候她正處在衝擊武道境界的關鍵時刻,我便將消息瞞了下來……等她出關得知時,玲香大姐已經成為了沈家家主的妻子……玲瓏便因為這件事,責怪我至今……”
原來是這樣!沈烈恍然明悟。玲香便是湯婆婆姐姐的名字麽?沈家雖對外宣稱她是家族太夫人,但沈烈之前從師父口中也知曉了當年的一些真相,湯婆婆的姐姐完完全全是被沈家圈養著的。
譚慕虛苦笑了一聲,接著往下道:“我們絕武門的實力雖然不錯,但遠不足以與夷陵沈氏抗衡,最多也隻能保住玲瓏而已!從那以後,玲瓏便離開了宗門遠走他鄉,直到我們的兒子病重,時日無多時她才回來……之後她留在了宗門,一心教導靈兒,可對我.……卻一直如一個陌生人一般!”
這一家人也是夠坎坷的!沈烈歎息了一聲,沒在多問老人的傷心事。
就在沈烈趕往楓城時,一線天正上演著一場激烈大戰。
一個月前,夜青楊趁著王家向楓城增兵時突襲一線天,三天苦戰成功占領了兩側高地營寨。
一線天的歸屬決定了王家與胥州誰能占據開戰的主動權,因而王家從楓城撤兵後發動了奪回一線天的戰爭。
麵對來勢洶洶的王家軍,雖然占據了高地的優勢但胥州軍仍有些吃力,好在這時支援部隊及時趕到。來的正是夜狄帶領的夜央軍,拿下了一線天,夜央城的營軍也可以趁勢前壓,不過一直沒接到帥府調令,所以夜狄沒敢妄動。
軍令如山,除非情況異常危急,否則沒有調令營軍不得妄動,這在胥州軍中可是最基本的準則!
“父親!”
許久沒見過父親,夜青楊有些激動。
兒子儼然已經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麵的程度,夜狄心中欣喜,拍了拍愛子的肩膀,慈祥道:“行了,帶你的人撤出陣地修養,下麵的戰鬥由我們夜央軍接手!”
“好!那父親您自己多加小心!”
夜青楊也不推辭,苦苦堅守了這麽多天,他手下的兄弟的確已經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