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坦然相告
書房內，夜驚天看著老老實實坐在他正對麵的沈烈，臉上的表情異常凝重。
“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的確應該，可是該如何解釋呢？想了許久之後，沈烈才苦笑著道：“我有苦衷。”
“什麽苦衷？”
很顯然，夜驚天並不打算繼續這樣含糊下去。
沈烈在心中好好思索了一番，最終決定直言相告。若是旁人也就算了，眼前的老人是夜家之主。之後免不了還要倚仗夜家，想要一直隱瞞下去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裏沈烈緩緩起身，後退半步對著老人行了一禮，鄭重道：“晚輩沈烈，見過夜老前輩！”
沈烈！
夜驚天呼吸一滯，騰然起身。
“大夏軍神！”老人連連深吸了好幾口氣，凝聲道：“你是大夏鎮南武神，平南大元帥沈烈？”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沈烈自嘲一笑道。
夜驚天自然聽說過南帥沈烈之名，更是知曉三年多前大夏國內的叛亂，此時再次看向沈烈的眼神已經徹底變了。原來他不是一名八品武者，而是一名武神！武神啊！那可是站在這個世界巔峰的存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
片刻之後，老人忽然仰頭長笑起來。
“前輩？您這是？”
夜驚天的反應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老人震驚之外，似乎是有些……如釋重負？
“老夫一直在想，你到底是什麽身份，如果是大夏軍神，倒是讓我安心了。”夜驚天笑了笑，接著道：“南帥之名，老頭子早就聽過。如今的你.……也不再是大夏朝臣了，做我夜家姑爺，也沒什麽不妥吧？”
這.……這話倒也沒錯。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要來東極，但你坦然相告，也就是說……你對我夜家不再排斥。既然這樣……難道不值得老夫高興嗎？平南大元帥也好，大夏軍神也好，你還留在我夜家，那你就是我夜家的三姑爺，是也不是？”
沈烈笑了，笑得很真誠，點頭道：“沒錯，不管我將來是走是留，我永遠都是無心的丈夫！”
“這就夠了！”老人重重點頭，笑道：“你放心，我雖不知緣由，但既然你不想讓人知道你的身份，我自然不會泄露半個字。隻希望……無論將是走是留，你都能善待無心！”
“這是當然！”
沈烈重重點頭，他也不確定自己會在夜家逗留多久，但夜無心是他的妻子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既來之則安之，已經這樣了，那就幫夜家一把，就算是還給妻子娘家的。
沈烈離開後，夜府的兩名九品走了出來。
“大夏軍神，居然是他，難怪我們瞧不出端倪來……”其中一名老人苦笑了幾聲，緊接著又有些疑惑得道：“不過我聽說當日大夏皇城一戰，他斷了一臂，難道傳聞有誤？”
“這有什麽，你難道忘了，他自己就是一名神醫！”另一個老人笑道。
夜驚天也是輕呼了一口氣，歎道：“我也沒想到，我夜家小小池塘，竟然引來了這條真龍。南帥沈烈之名，老夫早有耳聞。八年時間，收複了大夏南境所有失地，夜遲、迦南包括我東極在內，三國無人敢觸其鋒芒！這樣的人物若是願意相助我夜家，成就霸業.……指日可待！”
“沒錯，沈烈的強大不在於他的武道修為，更在於智計，如今他既然有心逗留夜家，驚天.……你應該好好謀算一番。”
夜驚天聞言搖了搖頭，道：“謀算倒是不必，我倒是覺得……這樣的人物，咱們用心交好就行！真要用手段，怕是會適得其反。”
兩名武神聞言對視了一眼，皆是緩緩點頭。
……
另外一邊，夜家大少爺和二小姐夫婦湊在了一起，看著從書房離開的沈烈，夜青柏眯眼笑道：“真是沒想到，三妹的這位夫君，居然是一名八品武者.……看來夜央城城主之位，他是坐定了！”
夜青紅嘴角抽了抽，忽然抿嘴一笑道：“我也沒想到三妹夫竟然藏得這麽深，不過這樣也好，我夜家有了這一股助力，如虎添翼！”
“哦？你真這麽想？”夜青柏撇了撇嘴，道：“我還以為.……你會抓著不放呢？”
“我說大哥，我夜青紅雖然有野心，但不是大姐那種為了私欲出賣家族的人，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夜青紅的話難辨真假，也不知她是真打算放手還是另有所謀。
……
沈烈剛進院便見到一群丫鬟們齊齊站成一排，看向他的眼神既崇拜又緊張。
“見過老爺！”
小雨領頭，一群小丫頭們齊齊顫聲喚道。
“噗嗤——”
沈烈忍不住笑出聲來，上前在小雨頭上輕輕彈了一下，無語道：“誰教你們的！跟以前一樣就行了！”
小雨委屈巴巴的捂住了腦袋，低聲道：“是夫人教的……”
夫人？沈烈愣了愣，隨後才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夜無心。以前都是叫小姐，現在改口叫夫人了。看來這群丫頭們是真的被嚇到了。
“行了行了，散了吧！記住我的話，跟以前一樣就行，在家裏我就是你們的姑爺，不是什麽老爺。”
沈烈無奈的搖搖頭，朝著房間走去。丫鬟們變得這般生疏，想來夜無心心中怕也有些疙瘩。
推開門進到房中，果然看見女人局促不安的坐在桌邊，看著他進屋立馬起身，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沈烈急急幾步跨上前，沒等女人開口便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邊低聲道：“對不起寶貝，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寶貝？寶貝？！
我的天！
本來還有些拘謹的夜無心，忽然感覺到雙腿發軟，一顆心像是要化開了一般，忘記了眼前的男人是什麽狗屁八品武者，粉拳一下又一下捶打著他的胸口，似乎是要將心中的委屈通通給發泄出來一般。
等到女人的情緒平複下來之後，沈烈拉著她來到床邊坐下，開口道：“咱們未來的日子還長，所以我也不瞞著你，其實，我不叫夏南！”
夜無心兩眼亮晶晶的，聽見這話似乎並沒有太過意外。丈夫身上的那些傷疤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氣勢，讓她早就有所懷疑了。
“我的真名叫沈烈，大夏國人。”
沈烈？大夏國人？夜無心聽著有些耳熟，片刻之後忽然反應了過來，起身想要驚呼，緊接著卻又捂住了小嘴，坐回愛人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你……你是沈烈？大夏國的平南大元帥？”
“怎麽連你也聽說過？”沈烈有些詫異，自己的名號在東極國應該不至於這麽響亮吧？或許各大頂尖勢力領頭人知道，但平常人應該不至於了解才對。
“我當然知道了！”夜無心激動的小臉通紅，解釋道：“我和母親早年時生活在夜流城，那裏可是緊挨著大夏南境的，誰不知道大夏平南大元帥之名！”
原來如此！
“那你本來的樣貌，也不是這樣了？”夜無心很是好奇，說話間伸手在男人臉上揉捏了幾下，小聲道：“我聽人說，平南大元帥是個武神，身高八尺，滿臉胡須，凶神惡煞的，怎麽你.……”
“胡說八道！”沈烈恨恨得哼了一聲，洋洋自得道：“本帥雖不敢說是千年一遇的美男子，但自認也是相貌堂堂！等以後時機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知羞！”夜無心白了愛人一眼，忽然間抿嘴一笑，靠近了他的懷裏。二人之間的坦誠相待，讓她心中再也沒有了顧忌。不管他是什麽身份，哪怕他是九五之尊，現在也隻是她的丈夫！他憐她，愛她，敬她，這就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