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好手段！
回到府衙後馬上有大夫上來替成棟包紮傷勢，敷了金瘡藥後他的狀態好了不少。
“對不起南帥，都是我大意，還讓你專程趕去相救，成棟慚愧——”
“行了，別說這些了！感覺怎麽樣，能走動嗎？”
“都是些皮外傷，不礙事！”成棟說完起身下床，道：“南帥可是有什麽差遣？”
沈烈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宋大人之前已經找人安葬了小玉，我答應過，讓你親自斬了周淵替她報仇，帶去她的墳地吧！”
成棟眼中頓時迸發出一陣仇恨的光芒，強忍著不適跪地道：“多謝南帥！”
“行了，你有傷在身，別這麽多禮數了，去吧！早日了了這樁心願，也好安心養傷！”
成棟在幾名血衛的帶領下去提周淵，宋義和韓衝則留了下來。今日收網橫生了不少枝節，但好在是擒住了兩名罪魁禍首，府衙之中狼狽為奸的官員也被拿下。沈烈之前給東籬去了信，鬆州府那邊就隻能由她處理了。
“南帥，這就殺了周淵嗎？不審審看？”宋義問道。
“回來的路上審過了。”
回程時沈烈親自審問了周淵，這位被嚇破膽的鬆州公子難忍斷臂之痛，幹脆利落全都撂了。沒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周淵隻是經手人。當日陷害成棟時用到的東極暗探的書信和令牌也都是與他交易的那些客商幫忙搞到的。
“對了，薛瑛還沒回來嗎？”
“沒有！”韓衝搖頭道。
“看來她是用了備用方案了！”
“南帥的意思是……沒有引出那通敵之人？”宋義試探著問道。
沈烈點了點頭，自嘲道：“其實.……我更相信壓根兒就沒有什麽通敵叛國之人！”
“這麽說消息有誤？如果真是這樣也是好事，咱也不用擔心了！”宋義長呼了一口氣。東華城乃是大夏國東境門戶，如果真有人意圖投敵那才是最糟糕的。
真的隻是消息有誤麽？恐怕不是。回來的路上沈烈細細想了想這段時間發生的這一切，尤其是當東升得知他身份之後的反應，讓他越發肯定了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他一個平南大元帥，攜天子令來到這偏遠的東華城，東升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他來幹什麽嗎？他的反應太過平淡了一些。
還有，從剛剛的交鋒看這東升絕不是草包，無論身手還是應變能力都是不俗，如此人物又豈會不知道存在了這麽多年的猖獗走私？知道了為什麽不處理？難道說他也有一份？不，這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他一定不會那般輕易的就讓自己帶走周淵。
總結下來就是，東升知道手下人和周氏父子一起走私軍械禁物到東極國，他自己沒有參與，但也沒有阻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在眼皮子底下做這些事。他雖是東華營主帥，但絕不敢如此大膽私自做這決定，換言之.……這一切很可能是東籬授意的！既然這樣，那女人又幹嘛讓自己過來查？
越想越撲朔迷離。
雖然知道可能不會有太大效果，但沈烈還是去審問了一番周正和府衙參與其中的官員，得到的結果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並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消息。周正承認了是他和鬆州州府一起策劃了軍械走私謀求私利，甚至同流合汙的軍士也都招認了出來。
一切順利得有些不像話，沈烈總覺得他查到的隻是表麵，或者說是有人希望他查到的東西。實際上他心裏早就有了一個猜測，隻是一直不敢肯定，直到了今日薛瑛歸來才徹底印證。
“南帥，果然不出你所料！我跟著那群東極人出了東山關，進入東極國境後不遠他們便遭到了劫掠，我暗中盯著那些山匪，發現了他們從東山關左側一條十分隱秘的小道將那些軍械又運了回來！”
“運去哪兒了？”
“煙雨樓！”
果然！
沈烈緊握起了雙拳，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好一個東籬！把他當傻子一樣耍是吧？！
到現在沈烈已經完全理清了這件事。所謂的軍械走私，根本就在那女人的掌控之中，她一直都知道這事，非但沒有清查反倒是來了個將計就計。趁著交易完成之後在暗中下手，悄悄將被運出去的軍械又給劫了回來！
這女人好深的算計！這麽多年一直不去動鬆州州府和周正，原來是為了養著他們，等養肥了再一網打盡！煙雨樓一定是她暗中扶持，也必是東華城內東氏家族的情報站！
沈烈之所以敢如此肯定，是因為那天晚上小玉告訴她，她曾在無意中隱隱聽見，老板的名字將董森。後來沈烈才想明白，小玉聽見的不是董森，而是東升！
可是，這女人為什麽要讓她來查這件事呢？她自己要收拾一個鬆州州府和周正，是輕而易舉的事啊？
“南帥，咱們現在怎麽辦？”
薛瑛問道。她並不知道事情的全部，隻是慶幸這些年走私的軍械並沒有流入東極帝國，這便是一個最好的消息。
“回京！”
“什麽？”
“回京！把周正交給東華營，還有案卷，由他們自己去處置！”
“可咱們都已經……”
“怎麽，還有我再跟你說一次？”
“是！末將這就去！”
薛瑛不敢再問，趕緊去辦。
“南帥這就打算回京了麽？”宋義也沒想到這麽突然。
“是！這暗自接下來的事就交給你，你酌情處置，拿不定的去信問東帥就行！”
“是——下官一定認真督辦辦案，定不負南帥所托！”
“去吧，沒事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是！”
宋義退了出去，沈烈去一旁找出紙筆，伏案疾書。
他想來想去，東籬這女人做這麽多事，隻可能有一個動機，那就是延緩他回京的步伐！直覺告訴沈烈，京中一定有大事發生，他必須要給京裏去封信問問才能安心。
剛剛寫完書信，推開門打算讓人加緊送走，薛瑛和韓衝忽然滿臉慌張衝進了院子。
“南帥，出事了！”
沈烈心中頓時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