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一百四十四年前
南城看著池塘的水麵,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她慢慢的坐在池塘邊的石凳上,一隻手放在水裏輕輕的劃動著,我看著她的側臉,我突然發覺南城真的很美麗,我心裏多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發覺自己的不正常,感覺扭頭不看她,將自己的思緒拉了回來,南城溫柔的說道:“有些事不知道豈不是更好?何必自添煩惱?”
我笑道:“人為什麽要有眼睛?就是讓自己能看清事和物,不明不白,長著一雙眼睛,又有何用處?”
南城笑著點了點頭,伸出一根手指,在池塘的水麵上輕輕劃動,平靜的湖麵如同被她劃破了一般,出現一道道波紋,漸漸擴大開來,越來越大,接著水麵泛起一道金光,水麵如同電視屏幕一樣出現畫麵,畫麵中出現一黑一白兩個人,那兩人帶著高高的帽子,黑衣服人手裏牽著一根鐵鏈,鐵鏈的另一頭鎖著一個人。
這兩個人,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黑白無常,徐浩聰與楊力,他們走在昏暗的小道上,聰少偶爾回頭看著身後牽著的人,這很奇怪,鬼差鎖魂,從來不會回頭觀望的,聰少頻繁回頭,此事必有蹊蹺啊。
果然不一會兒楊力從另一條路離開,隻剩下聰少與身後牽著的人,聰少回頭走到身後那人麵前,他們似乎在聊著什麽,但是因為沒有聲音,我什麽也聽不見,憑借著猜測,我覺得聰少似乎很在乎身後那個人,不一會兒,聰少做出了更讓人難以置信的舉動,他竟然伸手將那人身上的鐵鏈解開,這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黑白無常索命,隻會將其帶到閻王殿中,接受閻王爺或者判官的審斷,之後根據此人生前的事跡,分門別類,或是善待,準其投胎轉世,或是交由牛頭馬麵,打入地獄受罪,這在黃泉路上便將其身上的鐵鏈除去,這算什麽事?
聰少這時要放了那人?他這是在做什麽?簡直就是在玩火,果然如我所想,聰少真的將那人給放了,那人站著與聰少說了幾句話,轉身往回走,我一看,這人不正是藍狐嘛,難怪聰少打第一眼見到藍狐,就覺得不正常了,原來他們很早之前就已經知曉了。
藍狐很快消失在畫麵中,之後畫麵切換,這時,身為黑白無常的聰少與楊力,跪在一個大殿中間,四周圍了很多人,但每個人都是麵目凶神惡煞,十分可憎。
大殿上端,端坐著一個人,黑衣戴冠,我看不清楚那張臉,但是從氣勢與衣著看,應該就是閻王爺了,閻王爺揮動衣袖,那些凶神惡煞之前,上去抓住聰少與楊力,將他們按在地上,拖著離開,畫麵跟著切換,聰少與楊力被五花大綁扔進了一個發光的池子裏,看著那池子,我想起了煉鋼爐。
直到這裏,畫麵突然消失,池塘水麵恢複了平靜,我問南城怎麽回事?為什麽突然沒了?南城站起來,閉上眼睛說道:“護城有異象,寧少,這個問題隻能到此為止。”
說完,她取出一張紙,在石桌上疊了個紙蝴蝶,將紙蝴蝶扔在空中,說了一句:“去吧,看看發生了什麽?”
這時,那紙蝴蝶身上,突然燃起了一團火焰,但是這火焰卻沒能將隻蝴蝶燒毀,反而在火焰消失後,隻蝴蝶化為一隻活著的蝴蝶,朝著天空飛去,不一會兒消失在黑暗中。
我問南城,剛才那一切怎麽回事?一百四十四年前,就是聰少放了藍狐?然後被閻王處罰,扔進了滿是熱水的池子裏?
南城聽著,淡淡的笑了起來,說道:“那時候還沒有聰少,沒有藍狐,那也不是什麽滿是熱水的池子,處罰黑白無常的正是楚江王厲,黑白無常是被扔進了輪回隧道中,你最好知道這麽多就行了,不要再深挖了。”
這時,西廂房傳來開門聲,聰少走了出來,看見我與南城,聰少奇怪的問道:“大半夜的,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說著聰少突然有些緊張起來,對南城說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有些事結束就結束了……”
聰少話沒說完,南城打斷他說道:“放心,過去的我早已經忘記,不會再提起,我還有事處理,先走了。”
聰少喊著了她,說不要忘記明天的約定,南城聽著淡淡的一笑,算是默認了,南城離開後,聰少問我有沒有事?我說還好啊,沒事的,他點了點頭說這樣就放心了,他又問南城和我說了什麽?
我看著聰少,我感覺他似乎有些緊張,剛才的一幕,讓我的心裏不能再平靜,我之前與聰少聊過,傳統流傳的黑白無常叫範無救與謝必安,可現在卻成了徐浩聰與楊力,聰少當時搪塞了這個問題,現在想來,看來聰少與楊力是因為黑無常釋放了藍狐這件事才導致他們被扔進了輪回隧道,轉世後又重新成為黑白無常。
這件事不清楚黑無常為什麽要釋放藍狐,但是楚江王厲對黑白無常進行了最嚴厲的懲罰,黑無常會不會憤怒?甚至會不會與楚江王就此產生了矛盾?
聰少又說道:“你發什麽呆?剛才南城問你什麽了?”
我放飛的思路頓時回來,我說具體沒說什麽,就是隨便聊聊,我問他擔心什麽?聰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不是擔心什麽?隻是護城神不是善茬,她所說的話,你不可盡信,你也不要跟她透露自己的心聲。”
聰少這樣說,我就有些疑問了,既然她不是善茬,為什麽要來找她?聰少來找南城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瘟神與賭鬼確實開始對我們有所動作,但是我們跟他們壓根就沒有出現任何正麵的衝突,沒有戰鬥過,就繳械投降,跑到這裏來找外援,這是聰少的風格?說實話,我認為聰少不是這樣的人,而且南城從一開始就問聰少難道來這裏就是為了為民請願?難道就沒有別的目的?
聰少聽了我的話,整個人都呆住了,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寧爺,你會明白我的目的,一切等明天回到池城再說吧。”
我就知道他會這樣搪塞我,我轉身說道:“行,那就等回去再說吧,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