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鬼繭束縛(感謝書友暖彤)
我用閻王筆指著阿枝,質問道:“你是何人之魂?來此有何目的?在本王麵前休得放肆,速速招來。”
阿枝聽我這麽說,喉嚨裏發出幽幽笑聲:“嘻嘻,楚江王?王浩寧你騙得了別人,怎能騙的了我?你不是楚江王,你還沒有成為楚江王。”
我一驚,她直呼我全名,似乎對我甚是熟悉啊,這到底是誰啊?這不免讓我的心裏略過一絲慌亂。
我微微閉眼,花了一秒鍾調整心情,我現在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在這些鬼怪麵前楚江王的名號定然比我王浩寧要吃的住,說不能被阿枝給糊弄住了。
人們不是常說嘛,人遇鬼你弱她欺負你,你強她懼怕你,我想此時我與阿枝之間也是這個道理吧。
我裝模作樣的雙腿叉開,右手拿著閻王筆做著書寫的動作,左手拿出生死簿,怒目圓睜的對著阿枝喊道:“恨!何方妖孽,竟敢如此大膽,在本王麵前放肆,不認識本王,難道不認識閻王筆與生死簿?”
我這一翻裝腔作勢,果然將她給糊弄住了,阿枝愣在當場,本來她在我麵前呈半圓形走動著,聽我這一說,她停住了腳步。
過了一會兒說道:“浩寧,我不相信你是楚江王,你……是不是黑無常讓你假扮楚江王?不對,黑無常已被困死在王判官的結界,定是天仙女藍澄讓你成為楚江王的,浩寧,天仙女是騙子,你不要上當。”
阿枝自言自語,隻是她這一翻自語說到了聰少又說到了藍澄,這絕對是個熟人啊,似乎對我們了如指掌,可我並不認識這種鬼怪啊。
她連聰少被困在哇山都知道,這還不是一般的小鬼,真是煩人,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來辨識她是誰?
我用閻王筆指著她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你隱藏在阿枝這具老屍身上,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若亮明身份,咱們可以好好談談,如若不然,那就領教一下我閻王筆的威力吧。”
說著我揮舞閻王筆,閻王筆頓時變得粗長。
阿枝聽罷,抬手摸著自己的臉,顯得十分失落的說道:“唉,這具老屍慘敗不堪,怎麽能入我之眼,放心,我隻不過是接這老屍暫住而已,我馬上就能得到完美肉身了。”
看來這鬼怪是不打算與我說明身份了,如此麵對麵瞎扯也不是辦法,我揮舞著閻王筆朝她撲過去,我以為這將是一場惡戰,卻沒想到她竟然一翻身躲開了,並且朝祠堂門口而去。
阿枝尖叫著說得清:“浩寧,你我之間本有佳緣,我怎能傷你,等我拿到完美肉身再見。”
看著阿枝那恐怖扭曲的腐敗鬼臉,我惡心的有些想吐,我說你省省吧,識相點快說你是誰?死都死了,還在人間遊蕩,坑害無辜村民做什麽?遭人唾棄,你若不回頭是岸,我定不饒你。
阿枝聽著淒厲詭笑,說道:“浩寧,這麽久了,你真是讓我失望啊,一點長進沒有,你如何知道村民們會唾棄我?我告訴你,相比你,他們更愛戴我。”
真是大言不慚,我用閻王筆在麵前畫出一道符咒的圖文,伸手一推,喊著一句:“困。”
我畫符那都是因為配合著閻王筆即興發揮,這道困符,我也是不知不覺就畫了出來,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符咒雖然畫的漂亮,攻擊也是行雲流水,可阿枝卻輕鬆躲閃開來,那道黃符在祠堂西側牆壁上消失不見。
阿枝雖然躲開了,但是卻顯得有些驚恐,說道:“困符何等厲害,可惜你還無法駕馭,假終究還是假的,哈哈!”
伴隨著她的聲音,阿枝衝出了祠堂門口離開了,我與小嫣站在祠堂裏,這可真是把我們兩個都給搞懵了。
我們一起追出祠堂,外麵已經沒有了阿枝的身影,村子裏卻籠罩著一層薄霧,陰森森的,看什麽都模模糊糊,我問小嫣有沒有阿枝的下落?小嫣說這裏全是陰氣,她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剛要說話,突然一股苦水從肚子裏湧了出來,緊接著耳邊閃過一道白光,一個身姿蔓妙的女子轉動著身子出現在白光中,是藍澄現身了。
她走到我麵前,見到她,我之前心情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笑道:“好拉風的出場,就是這白光太刺眼。”
藍澄對我瞪了瞪眼說道:“怎麽會?天仙女的白光應該絢麗才對,隻有天仙才會是白光,鬼怪現身都是伴隨著各種煙霧,男鬼是黑煙女鬼是紫霧,當然,也有綠霧的。”
這本是藍澄一句無心之言,但卻讓我想到一件事,我問她是不是這得就是鬼肯定無法幻化出白光的?藍澄說,虧你是楚江王,隻要是鬼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不可能幻化出白色光芒。
藍澄如此確認,讓我想到一個小插曲,我一把將她摟在懷裏,當然這也是個難得摟抱她的機會,我將藍澄摟著,攬到一邊,指了指一旁站著的小嫣,這孩子正一臉天真的看著我們笑。
我對藍澄說:“小嫣這孩子不是鬼。”
藍澄一驚說道:“不會吧?那她是什麽?”
我說:“剛剛在祠堂,她與阿枝顫抖,有一瞬間,她幻化成一道刺眼白光。”
藍澄更加不可思議了,她疑惑道:“這樣?奇怪了,難怪我看不透小嫣的底細了,這孩子怕是不簡單啊。”
我說是啊,順便將阿枝身上發生的事跟藍澄說一遍,但是我並沒有告訴她,聰少讓我防著藍澄,也沒告訴她阿枝說天仙女都是騙子,藍澄這下真的有些石化了。
我跟她說道:“你別想太多了,小嫣不是鬼才好呢,這些事一會兒再說吧。”
藍澄說也好啊,此時還是先管好眼前之事吧,這裏的陰氣如同霧霾一樣,身在其中讓人感到十分不適,一種濃重的孤獨感,讓人頓覺心情沉重淒慘,莫名其妙的有種想哭的衝動。
我問藍澄有沒有這感覺?她說她肯定沒有了,現在的她最適應的就是這種氛圍了,也對哦,藍澄現在不是仙不是鬼,更不是人,我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是個什麽。
我小聲的喊著林無常,並沒有任何回複,我看了看四周的人家,竟然都是空著的,家裏沒人,放眼望去,除了翻滾的薄霧什麽也沒有,聲音也是極度安靜,耳朵裏隻有一種沉重的嗡嗡聲,人都到哪裏去了?好在還有藍澄與小嫣在我身邊,要不然這死一般寂靜會把人給壓抑致死的。
但這人都去了那裏?不是讓林無常通知大家管好門窗,無論誰叫門都不要開嘛,怎麽連他自己都沒了人影了?還有那二十個紙人也沒了蹤跡,不會被阿枝給抓了吧?
我們繼續前行,這時在前方霧蒙蒙裏,看到了昏黃的燈光,之後傳來歡聲笑語,隨著我們漸漸走近,視覺也越來越清晰,那些紙人竟然一起打鬧玩耍著,還發出陣陣詭異的嬉笑聲,這怎麽回事?
這是在張家門口啊,不對勁啊,張家與祠堂相距不過一百米,怎麽我們感覺像是走了很久?我是不是看錯了,我三人又走近一些,沒錯,就是張家門口,回頭再看,祠堂就在身後,我與藍澄相視,她也搞不清楚怎麽回事。
那幾個紙人在門口蹲著,如同孩子在玩泥巴一樣,張家大門兩側掛著紅色燈籠,上麵還貼著個“囍”字,怎麽回事,張家怎麽好好的做喜事了?
這時,一個孩子走到門口喊道:“大寶,快來吃雞蛋啊。”
這孩子正是小虎啊,那個被他叫做大寶的,竟然是一個蹲在地上玩泥巴的紙人,這事一下子鬧得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些紙人是那些躺在祠堂裏孩子的替身,本不可與生人接觸的,小虎怎麽會和他們玩到了一起?這不是要搞事情嘛,林無常究竟在搞什麽?說好了,讓他去告誡眾人的,怎麽沒辦成?自己也不見了蹤影。
我擔心小虎的安危,快步走到張家大門前,但在門口我停了下來,因為張家大門裏往外湧著一股股濃重的黑霧,這些黑霧已經阻擋人的視線,隱約可以看見大廳裏坐滿了人,而且是在推杯弄盞的喝酒劃拳。
藍澄拉著我說道:“這陰氣太重了,你現在還不能直接進入,陰氣會快速吸食你的陽氣的。”
我說那小虎怎麽辦?他怎麽沒事?藍澄搖頭說道:“不僅僅是小虎啊,恐怕村裏的人都聚集在此了,對方真是厲害啊,知道咱們有防備,他們進入來了這麽一招。”
我開始為村民們擔憂,活人身在這麽重的陰氣之中,那還能活嗎?藍澄說這些人肯定是中了鬼繭,我一聽鬼繭,心裏頓時一陣慌張,連聲問藍澄是否確定真是鬼繭?藍澄搖了搖頭說也不能確定,她對陰氣有免疫力,決定與小嫣一起進屋探探虛實,讓我在外先等一等,當務之急也隻能這樣,藍澄與小嫣手牽著手,一起從張家大門走近屋裏。
我心裏的擔憂更加厲害,我不是擔心藍澄與小嫣會出事,而是擔心村民們,希望不是真的中了鬼繭,鬼繭為何物?人說作繭自縛,中了鬼繭,靈魂被被繭所束縛,讓人的靈魂遭到破壞,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一個村子的人,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