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再探山莊
一場冥婚?一個人到來?這跟我之前所經曆的何等相似,我仔細的看了看老瞎子,十分消瘦,他戴著圓邊眼睛,一臉的花白胡子顯得十分淩亂,已經看不清楚他本來的麵目,我應該是不認識他的。
但他怎麽知道這些?難道張蜀與李江抬轎子去結冥婚時他也在現場?之前小溪村沒什麽人,我從村口幾個打牌的老頭開始想,沒發現有類似老瞎子這樣的人,難不成他當時眼睛瞎了不方便行動,在家裏沒出來?那他是怎麽來到牌坊鎮上的?
我問他如何知道這些事?李江冥婚時,你在現場嗎?老瞎子聽著一驚,問道:“小英雄此話怎講?難不成你也現場?”
我一聽傻眼了,這老瞎子在誆我?我說我當然在現場,我倒要看看他還有什麽花樣,老瞎子聽著淡淡一笑,喝了口酒,發“啊”一聲。
“小英雄啊,老夫我雖眼瞎,但我心明著呢,你不肯告訴我年齡幾何,但老瞎子我掐指一算,你不過二十啊。”老瞎子說道。
說實話,我現在的處境十分的淒慘,家沒了,父母生死未卜,妻子現在隻能是陰人,我身上的壓力常人根本無法體會,不是我脆弱話嘮,我現在就缺一個願意聽我傾訴的對象,聰少是我夥伴,可是這人太無趣。
所以老瞎子這麽一說,我有種忍不住要傾訴,瞎子聽我的訴說,連幹了三杯酒,拍著桌子說不可能,李江冥婚發生在四十多年前,我不過二十多歲的人,怎麽可能親生經曆?這不合常理,我也忍不住倒了杯酒喝。
我這明明就是幾天前經曆的事,我不可能記錯的,有什麽不可能,瞎子將酒杯緊緊的握在手中說道:“老夫本以為苟活幾十年就能解脫,現在看來此時不簡單啊。”
瞎子這話說的有些蹊蹺,他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著我?若是有幹脆就說出來,沒必要藏著掖著,喝酒傷身,但是喝酒唯一的好處,就是讓人變得灑脫,瞎子一直裝十三玩神秘,現在也喝的差不多了,早忘記自己是誰了。
“哎呀!”他捋了捋花白胡子,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弄得我真是進退兩難,這算怎麽回事?瞎子哭了一陣,突然如同想起了什麽,對我抱拳問道:“小英雄,可否賜教尊姓大名?”
我都感覺自己是不是穿越到古代了,若不是我心情沉重,我肯定會笑出來,我學著他的口氣說道:“老英雄客氣,小的名叫王浩寧。”
老瞎子聽著一愣,手裏端著一杯酒,正準備喝呢,但聽我說了名字,手僵住嘴邊,手顫抖起來,酒都灑在了桌子上。
我問他怎麽了?老瞎子放下酒杯問道:“你……你叫王浩寧?浩……浩寧,你說你去過小溪村?”
我點頭說是啊,怎麽了?老瞎子突然站起來,渾身顫抖了起來,指著我說:“你……你……”
可就是說不出話來,他顫抖著從身上掏出我給他的一千塊錢,“刷”的拋在半空,散落一地,我一驚,這什麽情況啊?麵館的地上濕漉漉的,一千塊錢啊,我可舍不得就這麽濕了,我在地上撿著錢,撿完錢,我準備去追瞎子,可麵館的老板拉住我,還沒付錢呢。
我隨手抽了一張一百元,老板對我這一百元又是檢查又是驗鈔,好不容易確定清楚是真錢,還要找錢,我焦急不已,再耽誤估計瞎子早跑了,我說算了,我不用你找錢了,讓我走。
可老板死拖著我說道:“別,一分錢不占你便宜,那瞎子天天來要飯吃,誰知道你們兩個是不是一夥的玩仙人跳?”
我真是氣的不行,可也是無奈,總不能人家找錢不要吧?等我跑出麵館時,瞎子早就不見了蹤跡,我懊惱不已啊,這個瞎子肯定是知道什麽,甚至我懷疑他以前肯能去過小溪村,但他為什麽一聽我的名字就跑了呢?我也沒說什麽啊。
我在街上打聽了一圈,但沒人認識他,小賣部的老板也隻是說瞎子經常來擺算命攤子,以前生意還不錯,但瞎子根本不會算命都是胡說八道,後來人家也不找他了,隻當他是個要飯的,給他點剩菜剩飯拉倒。
但不知道他住在哪裏,我找遍了整個街道也沒找到瞎子,這不是耍我嘛,話說一半說跑就跑,搞的我現在滿腦子疑問,我在小賣部門口坐到中午時分也不見瞎子來,我也沒耐性再等了,我還得去牌坊山莊呢。
這個牌坊山莊確實陰氣很重,大白天陽光明媚,春風已經不再寒冷,還夾雜著淡淡的花香,可到了牌坊山莊旁邊,情況就不一樣了,感覺這氣派的房子四周陰氣翻滾,溫度都比尋常的要低很多,這種環境鬧鬼也是很正常的。
我走進大廳,年輕的服務員看見我,十分熱情,我估計還是上次聰少給的幾百塊錢,讓他嚐到了甜頭,我也學著聰少的樣子,掏了三百元給他,服務員臉都笑歪了,問我今天來有何貴幹,蔣琴今天不在山莊呢。
她不在山莊反而好點,我說我想去樓上看看,服務員聽說我要上樓,臉色大變,小聲說道:“老板,你去樓上幹什麽啊?樓上給封了,你可知道之前和你們一起上去的楊道士到現在還沒下來,怕是已經……”
他做了個翻白眼動作,蔣琴果然將楊道士的死給隱瞞下來,人命關天,這個蔣琴也是夠可以的。
我問服務員,是不是經常有人上去就沒下來的?他說確實有這情況,之前還有家屬報警來搜查,但將山莊翻了底朝天,也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我想起之前蔣琴說行刑厲鬼會讓他屍骨無存,看來所言非虛啊,這樣我跟要上去看看,必須得找到張蜀。
我跟服務員說,我就上去看看不要擔心,他見我執意要去,也就不攔我,旁邊一個胖子將一張門卡丟給我,說道:“好言難勸作死之人,這是門卡,你要是死了,別找我們兄弟的岔。”
這死胖子講話夠難聽,但看在他給我門卡的份上,我不跟他計較了,我乘著電梯上樓,下麵還挺正常,但過了十樓,立即不一樣了,溫度明顯下降,本來電梯裏白亮的燈光,閃了閃,之後變得昏黃起來,電梯停在十一樓,也是頂樓。
之前就覺得很奇怪,這個電梯很新,但偏偏十樓的按鈕沒了,隻是留下一個空洞,難道因為山莊的生意不好,蔣琴不願意修理?
正想著,十一樓到了,電梯門開了,走出電梯,我立即有些後悔了,雖然是白天,但走廊裏還是跟前天晚上一樣,主要是燈光太昏暗,還帶著一絲淡綠色,實在是太陰森了,樓道裏靜的可怕,腳踩在地毯上發出“沙沙沙”的聲響。
我記得之前張蜀化作楊文帶著我與聰少在走廊裏來回走動,而且步伐有些怪異,我回憶著,先從東走到西,摸了摸牆,然後回頭走,然後走到之前我們住的房間門口,我記得在這裏,有個側移的動作,我剛移動一步,突然耳邊傳來“嘎嘣嘎嘣”聲。
這聲音很奇怪,聽著像是吃雞腿時,啃咬脆骨的聲音,誰跑到這裏吃雞腿?難道是張蜀?我立即打起了精神,側耳傾聽。
這一聽,我心裏一收緊,這聲音竟然是從之前楊道士住的房間裏傳出來的,我貼在門上聽著,那聲音連綿不絕,我的心蹦到了嗓子眼。
我有些猶豫,進去還是不進去?說實話,進去我有些害怕,不進去吧,我來這裏做什麽呢?萬一張蜀就隱藏在裏麵呢?還是得進去,我拿著門卡,心裏緊張到了極點,腦子裏想著,萬一打開門裏麵是行刑厲鬼,那該怎麽辦?
前怕狼後怕虎可不行,我從身上拿出金錢劍,雖然沒有開光,但總比空手好,我將門口貼在門鎖上,綠燈一閃門開了。
我推了一道縫隙,裏麵漆黑一片,傳出來濃重的腥臭味,那“嘎嘣嘎嘣”聲立即停止,黑暗讓人感到恐怖,我用金錢劍將門推開,伸手將房卡插在取電器上,剛一插上,燈一閃亮了。
我還有些措手不及,之前燈架上掛著的楊道士沒了,但是繩子上卻綁著兩隻斷手,楊道士的屍體被吃的差不多了,這一點,我心裏有所準備,我慢慢的走進房間,衛生間沒有,身後的房門“砰”一聲關了起來。
差點將我魂給嚇飛了,我走進房間裏,沒有看見任何蹤跡,行刑厲鬼也不在,我喊了一聲:“張蜀在嗎?”
沒有任何回複,我以為沒人了,就在這時,床裏邊有動靜,我站在床的外邊,因為床阻擋了視線,我看不見是什麽,我慢慢的繞過床一看,竟然是個衣著單薄,瘦瘦的女孩,她蜷縮在地上,抬頭有些緊張的盯著我看。
我一驚,這裏怎麽會有人?我問她:“你是誰?你在這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