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白衣女子
我撥開人群跑過去看,可是根本沒人,四下尋找也沒人,難道我眼花了?絕對不可能,那灰白色馬褂,還有那高大的身形,簡直就是鶴立雞群,可這一眨眼間,怎麽說不見就不見了?
“大哥,你在找什麽?”一個聲音傳來。
我回頭一看,蘇欣站在我身後,我問她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馬褂的高大男人?蘇欣不說話,我以為她沒聽明白,就跟她說:“身高跟我差不多,穿著……”
“我看見一個人沿著小溪走上去了,但是一眨眼就不見了。”蘇欣說道。
又是溪源村,看來是時候走一趟溪源村了,我也不能瞞著姚琴,該說的還得說,我說我要去找李耀天,我要救我父母,姚琴說行,她陪我一起,我說還是算了吧,還不知道那邊什麽情況,別到時出事,咱倆都沒個人接應。
我不讓她去,主要是不想她知道我找藍澄,免得不必要的麻煩,姚琴想了想說,這樣也好,但是她說我現在身上都發臭了,是不是該洗個澡?好歹今天也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其實,我哪有心思洗澡,隻是姚琴很堅持,我也不想搞得不開心,想想我從家裏出來,這麽久了,也確實沒洗過澡,洗就洗吧,反正男人洗澡五分鍾搞定。
姚琴給我燒了熱水,我剛脫下衣服進澡盆,姚琴便進來,她說有什麽好羞澀的,都是夫妻了,我說別這樣,我不太習慣,姚琴坐在澡盆便,用手招著水,我緊張不已,讓她趕緊出去,這樣不好。
姚琴也沒堅持,笑著說和我開玩笑的,丟下一套幹淨的男士衣服,之後抱著我的髒衣服出去了,我奇怪,他哪來的那人衣服?姚琴說在老李的衣櫃裏找的,老李的衣服,我能穿嗎?
我隨手提起來看看,不對勁啊,這衣服是個複古的馬褂,這與老楊身上穿的衣服十分相似啊。
我趕緊洗完澡,穿上那身衣裳,我對著鏡子,自己都變得精神多了,遠遠的看著,到與老楊有幾份勝似。
我出發的時候,天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姚琴將燈籠遞給我,問道:“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去找藍澄?”
我不想欺騙任何人,既然她問了,我也就直說了,我說我必須要找到藍澄的,拜堂之前,你自己親口答應不會過問的,不會現在反悔吧?
姚琴聽著,哈哈一笑說道:“我姚琴豈是那樣的人,你去吧,我在家等著你,希望你能將藍澄找回來。”
姚琴的話沒毛病,可我卻始終覺得她說的不像是真話,總覺得她溫柔的笑容裏,眼神中總有股可怕的殺氣,看著她給我拿燈籠,又找備用蠟燭與火柴,我心裏有種莫名的罪惡感,我覺得是不是我自己小人之心了,直到目前為止她都當我們已經成婚,殊不知我們這話拜堂從傳統意義來講根本不算,連交杯酒都沒有喝算什麽夫妻?
我又覺得有些對不起她,心裏有種很濃的罪惡感,我過去拉著她的手說道:“謝謝你。”
其他的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拿過她手上的蠟燭與火柴便走了,天已經黑了,我獨自來到小溪邊,小溪很窄,但是長,蜿蜒曲折,一眼望去,如同一條黑色蟒蛇曲折的伸向黑暗,讓人看著,情不自禁的毛骨悚然。
溪水發出呼啦啦的流水聲,草叢中偶爾會有沙沙聲響,分不清是風還是草叢裏有東西,這大冬天的,按理沒什麽動物出沒吧。
我沿著小溪走,路邊越來越不好走,我將燈籠盡量貼近地麵,防止自己別被磕碰到,就在這時我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麽東西跟蹤了,我猛回頭,身後漆黑一片,我將燈籠舉起來,什麽也沒有,隻有夜間淡淡薄霧在翻滾著。
我想我是太緊張了,我收回燈籠,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我便聽見身後有腳步聲,而且還是那種腳沒有完全抬起來,腳掌在地上拖的那種沙沙聲,我瞬間額頭滲出汗,我放慢腳步,仔細的聽,沒錯真的是腳步聲。
我猛回頭,可是我燈籠甩的快了點,一陣風灌入燈籠中,燈籠的火苗“嘭”一聲熄滅了,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隻有這個時候才知道光亮有多麽的重要。
我十分緊張,我確認我周圍有東西,而且離我很近,此時若是突然攻擊我,我身在一片黑暗裏,斷然沒有還手之力的,得在那東西靠近我之前將燈籠點上,我手忙腳亂的在身上摸著火柴,偏偏這個時候拿到手的火柴竟然掉在地上了。
天殺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那腳步聲朝我來了,越來越近,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在地上摸了個石頭,管他媽的,來了我就給他一石頭算見麵禮,就在我幾乎動手時,那腳步聲停了,突然黑暗中出現一點亮光,那亮光懸浮在空中,搖搖晃晃的朝我飄過來。
我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我先給他一石頭吧,就在這時,那鬼火消失了,我不敢貿然行動,緊張的坐在地上瑟瑟發抖。
突然,“噗嗤”一聲,又亮起來一點光芒,隻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我聞到一股硫磺味道,再看那光,還真是火柴的光芒。
“浩寧兄弟,是你嗎?”有人說話了。
我緊張的問:“你是什麽人?”
那人答道:“是我,張蜀。”
我去他姥姥的,這狗日的,大晚上跑這裏裝神弄鬼,想嚇死你爺爺?張蜀連連跟我道歉,並將燈籠點上,有了亮光,我這才算舒心一些。
張蜀跟我解釋道,他是擔心我一個人夜闖溪源村不熟悉環境,特意過來幫我的,我說你要幫也別裝神弄鬼啊,說個話能死啊?
張蜀說他隻顧找我,忘記帶燈籠了,剛才把腳給磕了,走路隻能拖著一隻腳,所以有些跟不上,他也不敢喊我,畢竟這晚上他喊我我也不一定會離他,所以他就像不入快點追上來,沒想到我突然熄滅了燈籠,他還以為自己跟錯了人,所以才對著不敢出聲。
我真想捶死他算了,可想想他的話也有道理,比較他是溪源村人,帶著他會方便很多,我也就忍了,我問他腳怎麽樣?我給他看看,原來是扭傷了,有脫臼的跡象,我小時候摔過脫臼,洪學教過我怎麽複原,我用的怎麽熟,正好拿張蜀試試了,我趁他不注意,用力一扯一推,張蜀差點痛暈過去,不過這小子還真有點能耐,疼成那樣,愣是將手插在自己嘴裏沒讓自己發出聲來。
是條漢子啊,脫臼複原痛的就是那一瞬間,張蜀恢複之後,見我誇獎他,立即來勁了,說自己怎麽怎麽厲害了,我聽著就知道是吹牛,我說走吧,我得趕時間,張蜀說他帶路,這家夥走在我前麵,卻將麵對著我倒退著走。
我說你又不是孩子,你怎麽這麽走路?張蜀說,這條路他走的多了,溪源村他太熟悉了,沒有他不知道的地方,隻可惜後來不知道怎麽了,很多人病的病死的死,很多房子都成了鬼屋,活著的一些人還不珍惜,相互廝殺,幾起凶殺案下來,溪源村正式成了鬼村。
張蜀突然跟想起什麽一樣,問我沒事大晚上的去溪源村做什麽啊?我也想去來了,我問他認不認識李耀天?
張蜀聽著想了想說道:“這名字很熟悉啊,但我想不起來了。”
我讓他再想想,張蜀站在原地,用手敲著腦袋,我趕緊阻止他,我想到他被李江抽走了魂魄,記憶力減退很正常,如果這時候逼他會害死他的,我讓他不要想了,反正我們要去溪源村,去看看就知道了。
張蜀一路上問個不停,我是煩透了,為了讓他閉嘴,我問他可知道那個壽衣店老板,為什麽讓他帶著李江來娶姚琴?因為這個與我所見識的不一樣啊,老楊之前說是要保護姚琴的,怎麽會突然讓這些人將李江這個惡鬼帶來禍害姚琴?
我這麽一問,張蜀突然一驚,說道:“浩寧兄弟,你今天這穿著……”
我說我穿著怎麽了?張蜀答道:“你這穿著讓我想起那壽衣店的老板啊,當時好像就是你給我們請柬的啊。”
我說你就瞎扯吧,不過也不能怪他,畢竟我今天穿著確實和老楊撞衫了,而且我們的身材高度也相仿,加上他掉了魂,記憶思維出現遲鈍,也難怪他會認錯。
我讓他不要說了,快點走吧,我剛扭頭看前方,魂都嚇飛了,突然之間,一個白色身影從地上慢慢的冒了出來,站在張蜀身後兩三米遠,那身影在燈籠的昏黃光芒下,若隱若現,漆黑的長發披著,這顯得她露出一道縫的臉,顯得格外蒼白。
這他奶的是什麽東西?她站在路中間一動不動,張蜀渾然不覺,說笑著倒退著走,眼看就要撞到那白衣女人的身上,他本來就魂魄不全,這要是又被不幹淨東西驚嚇,他就算完蛋了,我不敢聲張怕嚇到他,但又不能不說。
我喊道:“張蜀,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