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救命救命
胡杏與汪加已經美滿完婚,我總想著一些都走向美好,卻把這個人給忘了,確切來說,他已經不是人了,這就是李江。
他現在就站在我的麵前,今天他又穿著那件胡杏之前訂做的女式壽衣,腦袋上沒了頭皮,頭蓋骨都露在外麵,看著甚是恐怖。
我雙手抓著兩扇門的門框不撒手,我問他:“你來做什麽?”
李江笑道:“老板?我來拿壽衣啊。”
我怒斥道:“壽衣今日沒完成,改日再來吧。”
說著我就要關門,但李江卻伸進一條腿擋住了關門,我壯著膽子問他想怎麽樣?我之所以強硬,就是希望能在氣勢上壓倒他,讓他知難而返。
可李江也不是泛泛之輩啊,他仿佛識破我一般,笑道:“先前聽說街上有婚禮,本打算過來討杯喜酒,但想想馬上我也要結婚,這酒不如留在自己婚禮上喝了。”
我說你這話什麽意思啊?什麽叫你自己婚禮?你要跟誰結婚?李江笑道:“老板?我讓你給我送的壽衣,你不會沒送吧?我可是要娶她的。”
我心裏直打鼓啊,若是老楊在,我也不擔心,若是姚琴不在,我也不擔心,可問題是李江現在要找的是姚琴,偏偏姚琴就在屋裏,這可如何是好?
我不能激怒李江,隻能哄著他,我壯著膽子看著他的臉,李江現在不單單是頭皮沒了,連左臉頰上也沒了皮肉,白骨露在外麵,實在是太恐怖了。
我說:“送了,但不是我送的,是老楊送的,他現在不在,等他回來,你問他吧。”
我現在隻能將事往老楊身上推,希望能拿老楊壓住他,李江聽著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啊。”
看他的樣子,可能是打算放棄了,可人啊,有時候作死就在一瞬間,此時姚琴就是這樣,她見我對著門外一直小聲說話,可能實在是好奇了,便走了過來問道:“誰啊?”
說著她還探過頭來看門外,也就是這一下,她的目光與李江的目光撞到一起,姚琴看見李江恐怖的樣子,當即嚇得後退,差點倒地,我怕她摔倒磕到了頭,便轉身過去扶她,也就是這一瞬間,我手鬆開了門,李江推門而入。
“老板,謝謝啊,原來已經將姚琴帶過來了?”李江說道。
我回頭怒斥他:“你滾開,別亂來。”
聽我的話,李江頓時臉色大變了,陰著臉看著我說:“老板,你不懂規矩啊,姚琴是我的。”
說著他抬腳踢在我的胸口,這一腳真是重啊,我感覺自己如同被木樁撞擊胸口一樣,差點休克,一肚子火,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李江伸手抓住姚琴的手,姚琴早就嚇得僵住了,這個李江真是混蛋加變態,之前勾引裏姚琴母親胡杏,跟胡杏生下胡留美,此時竟然打起胡杏大女兒的主意,這種人簡直就是禽獸,死了也該下十八層地獄的。
姚琴嚇得瑟瑟發抖,小聲的懇求著:“李叔叔,你……你不要這樣,你安心的走吧。”
李江兩眼冒火的看著姚琴說:“小琴啊,當年我跟你媽好,你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咋就一轉眼長這麽漂亮了呢?叔叔想你啊,我跟你媽說了,我不要她了,我要你啊,誰想她竟然敢放火燒死我。”
說到這裏,李江兩眼冒火,我心裏驚訝,原來他一直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這可就不一樣了,他是故意逗留在世上的。
我緩過神來,但我沒急著動,若他是人,我撲過去跟他打,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可他不是人啊,我不能和他拚蠻力,可惜我身上的龍頭柄匕首被藍澄拿走了,但就算匕首在身上,我也不能隨便用,想想隻能是二爺給我的毛筆與厲給我的金錢劍可用,可一摸身上,糟糕了,我還是沒經驗啊,這兩件寶物,我竟然沒放在身上,而是放在藍澄肉身的枕頭下麵。
我氣的恨不得將頭錘爛了,怪我自己笨啊,我現在身上就剩下我爸給我的鎮屍符了,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拿著鎮屍符,便衝向李江,就在我將要將鎮屍符貼在他身上的時候,他突然身上掐住我的脖子,鎮屍符就在理他額頭一厘米處停下來,李江手一用力,我差點背過氣去,手上的鎮屍符也掉了下來。
“老板!我知道你是媒公,你就給我們做個媒,主持婚禮吧。”李江說道。
我被打的不輕,現在算是全身都軟,就剩嘴巴得硬,我怒斥他禽獸,李江對我的胸口又是一腳,我直接滾到門口,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啊,隻能對著姚琴喊:“快跑啊。”
可是姚琴被李江抓著手腕,能往哪裏跑?我翻身看見馬屠戶提著屠刀站在門口,我對他喊道:“救命啊。”
但是他不理會我,而是看著我,兩眼冒火的看著我,我從他臉上看到了貪婪,接著街上其他商戶的老板聽見壽衣店的動靜,也都匯集過來,無不例外,他們都虎視眈眈的看著我,眾人擠在一起,仿佛隨時都要衝進壽衣店一般。
我心裏暗道不妙啊,這些人怕是來者不善,李江看我被打倒在地上,似乎還不解氣,對著我的背踩了幾腳,看我痛苦不已,外麵的人開始搖晃起來,喉嚨裏發出“吼吼”聲,顯得極為興奮。
李江見我被打的差不多了,便一隻手掐著姚琴的後脖子,一隻胳膊拖在姚琴的腿彎處,將她舉了起來,外麵的人的吼聲山呼海嘯起來。
我越發擔心起來,但我心裏有打算,之前李江一分神,我便衝進房間將金錢劍拿出來,興許可以對付他。
但李江還是擋住去房間的路,他從櫃台的貨架上扯下之前老楊拿回來的壽衣,將女式壽衣披在姚琴身上,自己也換上了男士壽衣。
姚琴拚命反抗,可是李江與她對視一下,姚琴頓時兩手下垂,四肢無力的站在那裏,我發覺不對勁,便喊她名字,但姚琴目光呆滯,根本不回複,這是怎麽回事?
李江對姚琴喊道:“來,將我衣服係上。”
姚琴便機械的走過去,給她係上衣服,姚琴仿佛被他控製住了,任由我怎麽喊,她都沒反應,他們換好衣服,李江讓我趕緊給他們主持冥婚,這我是怎麽也不會同意的。
我靠在門口,現在是前有惡狼後有追兵,被逼到了懸崖邊,硬來肯定是不行了,搞不好救不了姚琴,自己的命還得搭進去,隻能智取了。
我緩和語氣說道:“行,但是我得拿東西,我的東西在房間裏。”
李江見我認慫了,立即點頭說:“好!去吧。”
我走過姚琴身邊時,她依舊如同木偶一般,我衝進房間,藍澄靜靜的躺在那裏,我匆忙的對她作了個揖,將她扶起來,從枕頭下麵取出包裹,我暗道,這下非讓李江灰飛煙滅。
我抱著包裹就衝出去,對著李江大喊:“李江,這下你死定了。”
說著我將包裹抖開,可就在這時,我驚呆了,包裹裏包著的根本不是毛筆與金錢劍,而是兩個木棍,我揉了揉眼睛,確實是木棍,可那包裹,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我包寶物的,怎麽成棍子了?李江看著我的窘迫樣子,哈哈大笑。
我趕緊回到屋裏,翻箱倒櫃也沒找到,我心裏焦急不已,怎麽會這樣?這房間根本沒人進來過,不對有人進來過,老楊與姚琴,可姚琴應該不會拿,那天她肯定藍澄都嚇成那樣,怎麽敢動藍澄?
如果不是姚琴,那隻能是老楊了,他懂的多,而且毛筆與金錢劍一看就是寶物,他那麽貪婪,被他調包的可能性很大啊,這混蛋東西。
李江見我半天不從房間出來,直接衝進來,將我拖出去,
我現在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了,可我卻不願意放棄,總不能真的等死吧?我們村還等著我去解救呢,我若死了,他們怎麽辦?想到他們我求生的信念又足了,我想著,還有那條路可以脫身?
這時,我想起之前去買飯菜時,白老板說的一句話,他說若是搞不定,那就去店裏,難道她暗指這件事?我看外麵沾滿了人,但是卻沒有白老板,不行我得賭一把。
李江問我磨蹭什麽?他已經迫不及待了,我說好了好了,趁他不注意,我猛的衝出門,人群見我出來,一個興奮的朝我撲過來,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怎麽了?馬屠戶衝在最前,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一拳砸在馬屠戶臉上,將他打倒在地,再奪過他的屠刀,揮舞著往前跑,那些人看見我舞著刀,都匆匆的躲閃了,之後跟在我身後追著。
我第一次被這麽多人追,心裏十分緊張,便跑便喊著:“白老板救命啊。”
跑的急了,我將屠刀扔在一邊地上,好不容易跑到白老板的店,大門卻緊閉著,我用力敲門,可剛剛砸了一下,門自己開了一道縫,裏麵黑漆漆,呼出一陣刺骨的冷風,身後追我的人,頓時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