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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與鬼相通

  那個吊在房梁上的人,已經死了多時,皮肉已經發福,有腐爛的跡象,因為天氣寒冷才沒能繼續爛下去,從衣著上看房梁上掛著的人,就是那個豐腴美婦人。


  她已經死了很久了,看來這次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就是雌雄凶鬼迷惑我們的,我將火桶布披在身上,背上藍澄準備離開,這時,我看見房梁上又出現了那隻全身烏黑的貓,我心裏開始緊張起來,這隻貓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出現了,此時怎麽又出現了?


  那雙泛著藍光的雙眼,看的我渾身發麻,突然間覺得自己身體上多了一份重量,肩膀有種微微的痛感,我拉開衣服去看,隻見之前那兩個逐步退化的雞爪一樣手印又清晰了起來。


  我心裏緊張起來,難道鬼扒背又來了?我爸不是將藍澄的魂甕掛在我身上嘛,藍澄可以保護我的啊,怎麽突然就不行了?難道是藍澄受傷的緣故?

  不管如何,我現在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我要離開這裏,我背著藍澄衝出來,拚命的朝著那個洗澡男人家跑,我現在沒得選擇,必須按著二爺生前說的去做。


  我悶著頭跑,突然前麵一個人擋住我的去路,我抬頭一看是羅二,他現在已經變得容貌不堪,骨瘦如柴,兩眼珠深陷眼眶裏,臉上的傷口凍得發黑,他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我驚恐的看著他,對他吼道:“羅二,你快點讓開,你若活著就回村裏,若是死了就塵歸塵土歸土。”


  羅二突然開口道:“不要找洗澡男人,不要去大坡穀,走老虎崖,不要找洗澡男人,不要去大坡穀,走老虎崖……”


  羅二還是那樣,一句話反反複複的說著,老虎崖和大坡穀一樣都是後山的兩個地名,羅二時不時出現,總是如複讀機一樣說話,但每次他都針對我正在經曆的事,給我一些指示,我覺得他應該是替藍澄傳話給我的。


  可這都是我猜測,我陷入兩難,無論是大坡穀與老虎崖,我都沒去過,隻聽說那裏地勢險要,加上現在大雪封山,如果我貿然走一條路,錯了的話,我就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這不是玩笑,關係生死存亡。


  羅二不停的重複那句話,我腦子裏一片混亂,可就在這時羅二突然轉身跑了,如同狗一樣俯下身子,鑽進了雪裏,這怎麽回事?


  片刻之後,我明白了,原來那個洗澡的男人來了,男人一邊拿著雪塊在身體上摩擦著,一邊笑著看著我。


  “你有肥皂嗎?”男人問道。


  我兩腿發抖,不是冷的,而是嚇得,之前距離遠沒看清楚男人的樣子,此時他站在我麵前,我看著心驚肉跳,男人半邊臉沒有了肉,隻剩下白骨,一顆眼珠掛在臉上,身體上一道道血紅的口子翻著,那冰冷的雪塊在那些口子上摩擦著。


  男人又問了我一句:“你有肥皂嗎?”


  男人問肥皂,我忍不住摸了摸口袋裏的肥皂,這是二爺給我的,但沒讓我現在給他,而是到了西園村再給他。

  我聲音發抖的說:“我……我知道西園村有賣肥皂的。”


  男人想了想問:“貴嗎?我這麽多錢夠嗎?”


  說著男人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燒的發黑的焦皮,我看著心驚肉跳啊,我說不用的有錢,我替你買,我以為男人聽著會很開心,會將他那死皮給收起來,畢竟我可是送便宜給他占。


  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臉色大變,低著嗓子說:“我不想占人便宜,這錢你拿著。”


  我可不想激怒他,趕緊顫抖著手將那死皮接過來,惡心不已,我想著趁他不注意時扔了,可男人卻提醒我說道:“你一定要保管好,弄丟了,我可不要發火的。”


  這個死鬼,竟然還留一手,我這想扔還真不敢扔了,隻能硬著頭皮將那死皮放在口袋裏,

  男人讓我幫他買了肥皂再送給他,我說不行,我出不了山,得要他陪著我,男人又從身上撕下皮遞給我,說多給我錢。


  我說那也不行,必須和我一起去,而且走大坡穀走,男人低著頭,如同被定型一樣,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抬頭,看著我身後,顯得有些激動的說道:“哦!原來是你,好,我去。”


  說完轉身說了句“走吧。”


  我扭頭看了看後麵,沒人啊,男人在說什麽?難道他指的是藍澄?我問他什麽意思?男人說不可言不可語,他可以帶我去大坡穀,但是到了那裏,必須要幫他一個忙。


  我問什麽忙,男人說幫他找一個人,我說可以,但我要去的不是大坡穀,我是要去西園村,男人說隻要到時候,我能幫他,去哪裏都可以,我當時也沒多想,說這個沒問題,可也正是我一時疏忽大意,造成了後來很多麻煩。


  男人帶著我去了他的家裏,屋裏破爛不堪,大火焚燒的痕跡曆曆在目,一半房子已經塌了,隻有一個房間還保存著,男人站在房門口,指著房間裏麵看著我,我問他什麽意思?他不說話,我問是不是讓我進去?他點了點頭,我不太想進去,可男人站在那裏不動,看樣子,我不進去他是不會走了。


  我隻能硬著頭皮走近房間,我嘴裏小聲默念:“藍澄啊,關鍵時刻,你可得保護我啊,我帶你出山後,送你回家。”


  我進房間後,男人也跟著進來,指著床頂,這又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讓我上床頂?男人點了點頭,我發現了個問題,這個男人自從我跟他說去大坡穀後,他的話就變得非常少了。


  我將藍澄放下,找個稍微幹淨一點的椅子,將她靠在上麵,我爬到床頂,上麵除了灰,隻有個筆記本大小的木盒子,我將盒子拿起來,問男人是不是這個盒子?

  男人點了點頭,我將盒子拿了下來,遞到他麵前,男人搖了搖頭說:“你……打開它。”


  我將盒子上的灰擦幹淨,打開盒子,裏麵竟然擺了一件黃顏色的衣服,我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對我點了點頭,我將衣服拿起來下麵有個銅錢串串,我拿起來一看,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個古錢編製的金錢劍,隻不過這個劍比在電視裏看著的短了很多。

  除了這兩樣東西,盒子裏還有兩個珠子,黑漆漆的,男人讓我將那黃衣穿上,我正好冷,多加件衣裳當然沒問題了,當我將衣服披在身上時,才發現這竟然是件繡著乾坤八卦的道袍,在看那金錢劍,這可不就是一身道士的裝束嘛。


  男人將那兩個黑漆漆的珠子拿起來,拿著一顆遞到我麵前,說:“含在嘴裏。”


  這黑漆漆一看就不是幹淨東西,讓我含在嘴裏?我可不敢,男人見我不動,便又說道:“想去大坡穀,必須含著。”


  無奈之下,我隻能張開嘴將珠子含在嘴裏,珠子入口瞬時便化為水,苦的鑽心,苦水沿著舌頭滑入喉嚨,如同喝了一大口烈酒,除了苦就是辣,我捂著嘴雙手撐著桌子劇烈的咳嗽起來。


  趁我不備,男人將另一顆珠子塞進了藍澄的口中,我問他幹什麽?就在這時,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不要。”


  我一驚,這誰在說話?我四下查看,空無一人,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便沒再理會,我問男人:“你給我吃的是什麽?”


  男人自言自語道:“犀角不能燃,燃之有異香,沾衣帶,人能與鬼通,犀角燃之成灰,灰成珠,吞之可定魂,能與鬼相談。”


  這個珠子?難道是犀角燒成灰做成的?這個恐怖的男人究竟是什麽人?他又道士的裝備、有金錢劍,更讓我難以相信的是道袍的口袋裏,竟然還有媒公專用的鎮屍符。


  我問男人:“你究竟是什麽人?”


  剛一開口,我覺得自己問的不對勁,他現在肯定不是人了,但男人沒有回複我,反而另一個聲音又傳來。


  那是個女人的聲音,她壓低著嗓子說:“不要問了,他現在已經不是人了,問他生前事,會激怒他。”


  我查看四周,確定沒有人,確定我沒有出現幻聽,那究竟誰在說話?那聲音有回複道:“你別怕,我是藍澄,我們都吞了犀角珠子,我們可以通話。”


  有沒有搞錯?我看著藍澄,她依然靜靜的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這肯定是夢,我已經習慣了,但藍澄馬上說道:“傻瓜,這次真的不是夢,他歪打正著的讓我們相通了,以後我們交流,再也不用在你夢裏了。”


  我聽著忍不住想笑,當然也是苦笑了,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我怎麽這麽不敢相信啊?藍澄說男人將他的寶物放入我們的身體,肯定是有原因或者目的的,咱們得小心為妙。


  男人默不作聲,搖搖晃晃的走出房間,我背上藍澄跟著他走,男人開始上山,我想他這是要帶我們去大坡穀了,也是奇怪,我剛才還冷的不行,現在倒覺得不怎麽冷了,而且身上的負擔也輕了很多,我看了看肩膀,那兩隻爪印也變淡了很多,鬼扒背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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