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陳粒辛已死
“我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寫了這封信。
相信你們看到後,都會吃驚,懷疑這封信的真實性。畢竟,在你們的調查中,我已葬身魚腹,隻剩一截殘肢。但問題是,你們以偏概全了,那隻是我的一截手臂,我人還在,還沒死。
這也是我選擇寫信的原因,你們可以鑒定這封信的筆跡。你們不是找到了我的日記了嗎?簡單比對就知道了,這信確實是我寫的。
你們可能要問,我為什麽要寫信?是因為你們笨啊!一個簡單的案子,被你們搞得這麽複雜,我看著都著急,忍不住要告訴你們真相。
第一個真相,剛才也說了,但還是想再強調一下:我邱萌兒,沒死,活得好好的,在你們找不到的地方,過著自己的想過的生活。
第二個真相,陳粒辛已經死了。你們不要再尋找了,浪費人力財力。不妨直接說了,就是我親手殺的。他當時站在湖邊,脫了衣服,準備下湖遊泳。我叫住了他,在他轉身的一刹那,向他胸口開了一槍。他應聲倒在湖裏,鱷魚聞著血腥味,成群結隊趕來,都不夠吃的。
陳粒辛應該感到慶幸,死後有知的話,也會打心眼裏感謝我。因為我們都不知道那是鱷魚湖,他還想野泳,相比被鱷魚咬住的恐懼、慢慢被分食的疼痛,一槍斃命也太痛快了!
你們也許還要問,我為什麽要殺陳粒辛?相信你們已經看了我的日記,我不希望他繼續破壞梁栗粟和易粒粟的結合,他們兩才是一對,陳粒辛就不該出現,既然出現了,就必須死。
當然,你們看了日記,肯定也知道,林悄悄和李勝利也是我殺死的。我真的罪孽深重,所以才決定放下一切,來到太國,找一清靜寺廟,從此青燈古佛,了此餘生,也算是我的懺悔吧。
好了,我的事就不多說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陳粒辛是我殺的,梁栗粟和易粒粟被你們冤枉了,希望你們趕緊放人。”
宋星山玩味地看著手上的信,心想,邱萌兒既然想鏟斷紅塵,不問世事,為什麽還想寫信?這不是暴露自己嗎?
她不惜暴露自己,也要為梁栗粟和易粒粟洗清嫌疑,按我幹脆將計就計,把信壓下來,不做任何事情,等你下一步動作,也許能露出更多破綻。
同樣道理,如果信是假的,那就是真正的凶手故布疑陣。這就更好了,對宋星山來說,不怕凶手耍小聰明,就怕凶手從此銷聲匿跡、杳無音信。既然凶手主動出手,那我就守株待兔,等你露出尾巴。
兩廂考慮,宋星山就把這封信壓下來,不作任何反應,就像沒收到這封信一樣。
當然,宋星山也沒閑著。他已暗中布置,隨時盯防,看能不能發現線索。同時,那封信的字跡比對還是照常進行,確定是邱萌兒的筆跡,不是仿寫的。看來,邱萌兒真的還活著。宋星山不禁鬆了一口氣,為她感到高興,但又想到她還背負著三條認命官司,又非常難過。
至於信中提及的更多線索,宋星山帶領一眾警員,再去鱷魚湖邊的案發地點調查搜查物證,比如邱萌兒說她開了一槍,那至少該留下彈殼。
但是,案發當天傍晚開始,就下了一場暴雨,足足下了三四個小時。湖岸邊再多蹤跡,也被衝刷幹淨了。而且當晚湖水漲了三四米,案發地都被淹在水下。時隔數周,再去搜尋,毫無所獲。
沒有辦法,宋星山隻能盼著,邱萌兒再寄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