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談生意
待冰雪消融,陳清讓師鳳若隨唐雄去把馬匹給賣了,這筆交易陳清不能露麵。
二百多匹馬,因為戰亂,漲了一倍的價錢,連劣馬都能打包賣到八貫一匹,這打仗就是在比經濟實力。
唐雄帶錢回來時,還特意打聽了兩家,現在韓國的糧食是三百文一石,一貫能買三石八鬥。
這個價格也不便宜,應該還是受到了戰備糧的影響,韓國國君也是在準備孟國惱羞成怒。
陳清知道單價後,心裏有了底,帶上厲刀,先去找郭郡守攀談。
為了身份,陳清是坐著馬車下山,並帶了夫人霜兒。
霜兒知曉陳清要辦大事,特意帶了淡妝,多了幾分肅穆、高冷。
陳清看著霜兒的模樣還笑了很久,覺得這可愛的丫頭冷起來還挺又意思,這讓霜兒破功了幾次,用小粉拳錘著陳清的臂膀,嗔道:“這不是為了配你的身份嘛。”
打鬧一陣,馬車到了合雲郡城門,陳清讓厲刀散錢開路,並與守衛打聽了郭郡守的府邸。
馬車停到郭府前,陳清依舊是撒錢開路,讓門童去稟告郭郡守,有人來幫韓國君王解近憂,希望引薦一番。
拿了錢,門童走路都帶風。
片刻後,門童引陳清入府,陳清在路上還故意掉了些銅錢,讓門童知曉。
見到郡守,陳清行禮,說道:“郡守大人,陳某是一雲遊商人,按身份應無資格見您一麵,隻是進來韓國國君憂愁,鄙人不來,恐有負韓國的國恩。”
“哦?韓國與你有何恩?”郭郡守問。
“賞糧之恩,陳某家中上下三百張嘴要吃飯,戰亂起逃到此地,若不是韓國大肚,放糧予我,恐三百多人要凍死的冰雪中。”陳清將經曆過程編撰了一下。
郭郡守便沒再追問此事,而問道:“你說國君憂愁,是何憂何愁,我怎不知?”
“郡守大人,還是糧草,韓魏孟三國分晉前,都囤積了大量的糧草,以備不時之需,未曾想晉國僅與孟國開戰,還成劣勢,因此韓魏兩國的糧草都囤積在糧倉中未動。”陳清將背景講述給郭郡守聽。
“糧草多有何憂?”郭郡守又問。
“糧草囤積過多,易發黴、起蟲,且不能實現相應的價值而浪費。”陳清解釋道。
郭俊守當然知道這些,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陳清:“既然你知道這麽多,還是商人,想必想從中牟利吧。”
“郡守大人,若此事成,陳某隻取三成。”陳清讓利道。
郭郡守要養的人不比陳清少,若陳清真能成事,這七成的錢,夠他告老還鄉了。
“憑什麽要相信你?”郭郡守與陳清是初次見麵,這麽重要的事情,不敢隨便帶去君王那裏。
陳清從懷中取出那個豹符,遞給郭郡守:“郡守大人可識的此物。”
郭郡守接過豹符,這是晉國時期的郡守兵符,“你為何有此物?”
陳清心裏知道魏夫立不會把自己的糗事外傳,才敢大膽的拿出這個豹符,憑此物他定能見到韓國國君。
“魏王邀我前去東陵郡商議此事,為了讓我暢通無阻,將此物寄於我。”陳清開始說瞎話。
“魏王?那你為何要助韓王?”郡守看著這豹符,做工、材質不是假物。
“郡守有所不知,陳某逃來韓國前,一直替魏王做事,無甚油水,如替韓王做事,好歹有點薄利不是。”陳清在商言商。
“好個商人,果然是利益為重,小人,小人呐。”郭郡守指著陳清說道。
陳清故作失望姿態:“若郡守大人對此事沒有興趣,那鄙人隻好去魏國,替魏王促成此事了。”
說罷伸手要去拿那個豹符。
“慢。”郭郡守不讓陳清拿走這豹符,說道,“你們商人心性就是脆弱,說你一句利潤也不要了?”
“沒有沒有,隻是郡守大人高風亮節,這錢怕也不好賺。”陳清逢迎道。
“哈哈哈,你小子。”郭郡守笑著將豹符扔給了陳清,然後說道,“明日與我去見韓王,你到時候說話小心點,可別耍性子。”
“鄙人不敢!”陳清見事能成,又邀請道:“不知郡守大人能否賞臉,到福滿樓一聚。”
這家店是當地最有名氣的酒樓,郭郡守平日裏自己也會去吃上一筷子,對這地方熟悉,便答應了。
晚上,福滿樓裏,郭郡守上座,陳清作陪,霜兒在一旁幫忙斟酒。
陳清給郡守大人介紹霜兒,這郭郡守看的眼睛都直了,陳清遞上一杯酒,對郭郡守說道:“郡守大人莫要笑話,霜兒是鄙人在樓裏贖出來的,若是良家,大人喜歡便就作陪一晚,可這身份,讓旁人知曉,有損大人身份。”
郭郡守聽聞是藝伎出身,眼神立刻不一樣了,他好色更好名。
陳清賠笑道:“這商人,低賤,與霜兒能正好配對。”
郭郡守點點頭,又看了眼霜兒,覺得好可惜,這麽好的女子竟然落了風塵:“商人有商人的好,你看老夫,為名所困,想風流都風流不起來。”
陳清也替郭郡守遺憾:“郡守大人這也是為了君王為了百姓,為大人的恪盡職守、愛民如子喝一杯。”
兩人推杯換盞,陳清沒有過問半句公事,都是聊些皮毛,這讓郭郡守心裏也舒坦很多。
郭郡守帶著陳清的馬車到了青水郡,帶著陳清入了朝堂。
這君王上朝的地方倒也簡單,就是普通的廳堂兩旁站著文武官員。
陳清來訪的事情,郭郡守早就讓人通報了,因此陳清要來,韓王也早就準備好了。
陳清剛踏入門庭,韓王怒道:“哪來的竊國之賊,拖下去,烹!”
陳清這話還沒說,就被士兵架走。
帶他來的郭郡守念在是自己舉薦的人,上前說話,“韓王,此子為商人,趨於利益,不至於殺他。若今日烹了他,今後無商人敢往來。”
“商人,都是竊國之人,寡人隻是嚇嚇他而已。”韓王揮揮雲袖,押走陳清的士兵又把他帶了回來。
陳清並未因此驚慌,他剛剛察覺的出,韓王是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