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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先救一個

  陳清沒有辦法,隻好敲窗,“霜兒姑娘,霜兒姑娘。”


  裏麵的人聽到窗戶邊的動靜,立馬走了過來:“你是誰?”


  “這是你托人送給我的吧。”陳清將那塊竹牌從窗縫塞了進去。


  霜兒撿起竹牌,看到上麵的字,心一跳,“你……你怎麽知道?你真是陳大?”


  “噓。我現在的身份不便暴露,但今日特意來找你,是想和你確認幾個事情。”


  知曉來人身份,霜兒離窗戶更近了,說道:“壯士盡管問,霜兒知無不言。”


  “邱禮為什麽會和白虎堂簽了字據。”


  “這.……他是被逼的。”霜兒像是有難言之隱,可眼下時節,顧不得那麽多,接著將事情經過告訴了陳清。


  “他現在被關在哪裏。”


  “以還債的名義扣在白虎堂。”


  “你有辦法出去嗎?”


  “自從上次破廟私會被發現,老媽媽就鎖了我的門,封了我的窗。可能隻有等銀子到了才……”


  陳清在窗邊聽後默默點頭,這顆搖錢樹不會輕易的放出來,哪怕出來也會被人看住。


  “在哪裏可以看到趙公子和張竹。”


  “城西有個米鋪,是張竹開的,每日他會在那裏守著,趙公子得空會去找他。”


  陳清敲了兩下窗戶:“在這安心等待,我去想辦法。”


  說罷,找個能落腳的地方,縱身躍下,落地時連滾幾圈將力卸掉。


  左顧右看,發現沒有白虎堂的人,陳清找準位置跑向城西。


  張家米鋪,還是很顯眼的。


  米鋪的掌櫃臉有些圓,唇厚,挺著個“七八月大的孕肚”。


  陳清躲在附近,他現在算是西源郡半個“名人”,沒打算找店鋪的麻煩。


  一直等到天擦黑,張竹開始收拾店鋪,關門離開,沒有什麽異樣。


  陳清決定兵行險招。


  在張竹經過一個窄巷的時候,從牆頭跳下。


  “你是誰?”張竹很是害怕。


  “莫慌,我不是什麽壞人,隻是被強人為難,現在饑腸轆轆,能否給我一點吃的。”陳清故意演戲,言語懇求著。


  “哎呦,你要吃的去找酒樓,來找我做什麽。”張竹見對方好像沒有惡意,心安一半。


  “實不相瞞,我得罪的是白虎堂,否則也不至於躲在這裏。”陳清麵露難色。


  “白虎堂?!”張竹很吃驚。這白老虎和他都是趙公子的人,現在竟然來求他幫忙,這不是羊入虎口?看來是個不省事的外鄉人。


  陳清見張竹在想什麽,又故意說道:“既然兄弟為難,我也不強求,你過去吧。”


  見陳清讓開了路,張竹嗬嗬笑道:“小夥子連白虎堂都敢惹,是條漢子,張某嘴最願意結識像你這樣的好漢,走吧,去我家吃吃洗洗,再睡個好覺。”


  “多謝!”陳清趕緊致謝,生怕張竹後悔。


  跟著張竹,到了一處宅子,戶門一開是影壁,繞過影壁,是標準的四合院布局。


  張竹帶著陳清到了後院,選一廂房入住,並讓家仆準備好飯菜與熱水。


  陳清入住廂房後,接口上茅房,在院子裏轉了一圈,發現這院子還有一進,並且在入口處安排了家丁看守。


  陳清在外麵能隱約聽到裏麵幾個女人歡笑聲。


  想必就是趙公子作樂的地方。


  陳清再看看院牆,確認高度無誤。


  晚上,陳清沒有睡著,趁著深夜,他人都熟睡的時候,悄悄從窗戶翻出,爬過圍牆,向白虎堂的位置摸去。


  雪已停了,積雪沒過腳踝,腳踩在上麵的聲音是沙沙的,傳不了太遠。


  陳清到了白虎堂,門口沒有護衛,從側邊的牆翻身過去。


  這也隻是處普通的房宅,不同的時院子成了練武場。


  關人的地方要麽是柴房要麽是後院,陳清在院裏小心翼翼的行走,看到有人時貼著牆,躲在灌木後麵。


  有個巡院的人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陳清跳上去,右手捂住對方的嘴巴,雙腳夾住對方的腰部,左手鎖喉,不過10秒,這巡邏人暈倒過去。


  無聲無息。


  在柴房門前,有兩個人生了堆火,靠在一起烤火。


  陳清繞開兩人視線,趴在圍牆上,躡手躡腳的爬向柴房屋頂,在到了柴房屋頂,手推著頂上的雪。


  雪堆滑落,覆在了火堆上。


  “嘿!”兩人被這團雪嚇的站了起來。


  “不會是燒化了吧。”兩個人思考火滅的原因,確認是火燒化的後,看到柴都打濕了,說著要去拿火引子來生火。


  一個人被支開,陳清趁留下來的人不注意,從屋頂跳下,借用落勢將人撲倒在雪地,用身子壓住,一手捂嘴,一手扼喉。


  確認昏死過去,搜身上的鑰匙將柴房門,將人拖進了柴房,恰好看到被捆在這裏的邱禮,不知是昏過去還是睡著了,沒有動靜,陳清沒有急著叫醒他。


  將這人放好,陳清從柴房拿了一捆幹柴出來,那個取油的人正好回來。


  這晚上黑燈瞎火的,取油人沒有注意搭檔已經換人,蹲下身子用一把幹草引火,一邊吹火引子。


  就在他吹火引子的時候,發現前麵的雪地多了一個大坑,心裏起了疑心,在他要喊出來的時候,陳清悶棍打在了他的後腦勺,暈倒在地。


  “邱禮,邱禮。”


  陳清拍拍邱禮的臉,見沒反應,含口雪,化成水後噴在邱禮的臉上。


  醒了。


  “你……陳兄!”邱禮見是陳大,頓覺有望。


  “噓,你先出去,你的父母我已經安排在了城外,你見到他們後就開始往東陵郡走。”


  “霜兒呢,還要救她。”邱禮很擔心自己的愛人。


  “那邊有點棘手,但我隻有一人,顧不得兩頭,隻能讓你先出去。相信兄弟就趕緊和父母離開。”陳清勸到,邱禮是個文弱書生,救人是個粗活,他在這裏隻能是個累贅。


  邱禮沒有矯情,握住陳清的臂膀:“霜兒就拜托陳兄了。”


  “能走嗎。”


  “能。”


  陳清帶著邱禮跑到圍牆邊,用手和肩膀把他送出去,自己再一個衝刺爬上圍牆。


  出了白虎堂的院子,陳清帶著他向東門跑去。


  大晚上正門是出不去的,隻能從狗洞鑽出去。


  邱禮看著這狗洞,開始猶豫。


  陳清知道邱禮在猶豫什麽,鑽狗洞逃跑是有幾分屈辱:“你現在死了,什麽名堂都沒有,從這裏過去,活著,才有希望。”


  邱禮望向趙氏高樓,眼淚隨鼻下墜,抱負、名望,從這一刻都像是離他而去,緩緩跪下,俯身在地,抽泣著,慢慢鑽進了城牆狗洞。


  陳清見他出去了,沒有再送,後麵的路已經交代好,放心讓邱禮去完成,自行返回張竹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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