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 觀車/震
“姐姐,怎麽剛才電話,你沒有接?”張琪焦急。
“哦,”年安娜打著哈欠,“困了,昨晚沒睡好!”
“是傷心吧!”張琪鬱悶,“姐姐,我打聽到了,我家的菜,是因為,裏麵摻了石頭,壓了斤兩,不夠分量,才被辭退的!飯店的經理跟我說,之前從沒犯過,以為是不小心呢,結果,這一個星期全是,他們一氣之下,就給推了!”
“唉,可想而知了!”年安娜歎氣。
“姐姐,怎麽你知道?”張琪問。
“你還是不要和我說這些事情了,趕緊告訴你爸媽吧!”年安娜說道,“首先我是個廢人,什麽也幹不了,再一個,你娘怕我逃跑,昨晚已經將我鎖在屋子裏了。”
“啊?”張琪氣憤,“我娘,怎麽變本加厲的過分,姐姐,你別生氣,我現在有事在身,回不去,你先嫁進去,我打聽過了,像我們老家那種結婚方式,外麵國家法律都不承認,說的好聽點,叫辦酒席住在一起,相親相愛一輩子,說的不好聽點,叫非法同居,出了點事情,不負任何法律責任!”
“你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年安娜說,“趕緊告訴你爸媽吧!菜一天不如一天,人家飯店,肯定不喜歡老的!”
“是,是!”張琪點頭,“可是姐姐,你嫁過去,我不怕,因為鐵柱是真的老實,隻要你不允許,他是不會動你一根毫毛的!”
“誒呀,好啦,好啦!”年安娜不想聽了,“掛了吧,我想靜一靜,明天就要嫁人了,我好好休息休息!”
“哦,姐姐,我還想說一句,在那好好養著,我回去之後,幫你逃出來!”
“逃出來?”這句話,是自年安娜掛掉電話後,徘徊在腦海最多的一句。
“逃出來?”年安娜摸著拐杖,“我怎麽就沒有想到?”
“醜姐,吃飯了!”英子拉開窗戶,將飯遞了進來。
“你們是不準備讓我在嫁出去之前出去了?”年安娜問。
“啊?”英子神情恍惚的想著事情,聽到有說話的聲音,“你說什麽?”
她將自己的小腦袋瓜,伸進屋子裏。
“我是說,我又不會逃,你們不用鎖的!”年安娜看了一眼飯,“阿姨,對我還真好,準備的這麽豐盛!”
“嗬嗬,是呀,新媳婦,都這樣,你進了他家的門,會更好的!”英子強顏歡笑。
“唉,我是會更好,隻是不知道,有些人會不會被鬼纏身,今天騙錢,明天威脅的~”年安娜敲著桌麵。
“你,你說誰呢?”英子警覺起來,睜大紅腫的眼睛,“你別瞎說!”
“嗬嗬,你看看,我不過是把剛剛的夢境和你說了說,你還當真起來!”年安娜將食指擋在嘴邊,“噓!”
英子乖乖的不做聲,定在原處。
“我昨晚大半夜的,睡不著,就夢見啊,有個俊俏的男人,大概這麽高的樣子,嘴巴呢很甜的那種,總之會哄人啦,敲我的門,和我要錢!”年安娜輕描淡寫,嘴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你都知道了?”英子問。
“喂,英子,你幹嘛呢,還不過來吃飯,腦袋鑽進醜姐的屋子裏,幹什麽?”翠花喊,“你老公餓了,趕緊過來喂飯!”
“哎呀,娘,你們先吃吧,我不餓,我有些事情想和醜姐聊一聊。”英子說道。
“跟她有什麽聊得?”翠花白了一眼,上前拽起英子。
英子不走,“娘,明天姐姐,就要出嫁了,唉,你還別說,別看我平常那個老看他不順眼,這一會兒啊,知道,將來很難見到她了,真覺得心疼起來,您先吃飯,讓兒媳婦我和她好好待上一待。”
年安娜悠閑的,沾著米湯,在桌子上,滑著字。
英子待翠花進屋,四下看看無人,掏出鑰匙,將門打開,閃了進去。
“坐吧~”年安娜也不抬頭。
“你還真是要出嫁了,也知道,不省著糧食了?!”英子指著米飯,“哪有這麽練字的?”
年安娜不說話,隻是笑,寫完,食指對著字的位置,點了兩下,抬眼看著英子。
英子看了看桌子,瞪大了眼睛,“崔田?”
“嗬嗬~”女人微笑,抬手用饅頭,將桌子擦了個幹淨。
“你這也太浪費了!”英子可惜那花白的大饅頭。
“我再浪費,浪費的也就是區區一個饅頭,一碗米湯~”年安娜微笑,“可是有些人,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都知道了?”英子哽咽,沒控製住,“我怎麽就瞎了眼,看上他!”
“不是你看上他,是他故意勾的你,蒼蠅不會盯沒有縫的蛋的!”
“你別說話那麽難聽,好不好?”英子嘴軟了,“我可怎麽辦?他又要錢!”
“還說是最後一次?”年安娜微笑。
“你看了我手機?”英子驚訝,“可是你一直是被鎖著的啊!”
“沒有看,你說的,我一直是被鎖著的,我哪有機會,看到你的手機?我猜的!”年安娜繼續微笑,“你想知道怎麽辦麽?”
“想!”英子回答。
“那就把它吃了,把這個喝了!”年安娜若無其事的擦著自己的手。
“啊?”英子遲疑,“都髒了!”
“嗬嗬,是兩千塊重要,是名節重要,是將來能不能繼承張家財產重要,還是眼下這一個饅頭,一碗米湯重要!”
“這~”英子心一橫,喝了下去,然後閉上眼睛,狠狠的咬了幾口,遲遲咽不下去。死死的盯著年安娜那輕鬆的表情看。
“我……”英子支支吾吾。
“你真想殺了我,對不對?”
這個女人會讀心術麽?怎麽能看到人的心裏?!
英子隻好強行將嘴裏的髒饅頭,咽了下去,“好了,你該說了吧?”
年安娜一臉的無辜,問,“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