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節、勾錯人了!
“王爺,不知召喚小的何事?!”
崔判官正在調戲黑白無常二美鬼,猛然間聽到閻羅王叫自己,連忙一陣風似得跑過來。
“把生死簿拿來!給我調閱一下本王結拜兄弟——胡半仙,他的老爸胡長青的相關信息資料。”
閻羅王虎著那張黑臉,命令道。
“好的!王爺稍等。”
崔判官領命而去,隨即搬來一卷生死簿,一頁一頁地查閱起來。
“王爺,找到了!找到了!”
崔判官興高采烈地說道:“是不是叫做胡長青的!”
“嗯,給我念!”
閻羅王端坐大殿之上,微閉雙目道。
“是!”
崔判官抑揚頓挫地念道:“胡長青,楚州市墩集鎮雙廟村人,職業:農民工;生辰:生於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十一日子時卯刻,當卒於二零六七年,其壽命九十八歲。其一生行善積德,沒做虧心事,屬於自然死亡……”
“娘希匹,果然勾錯了!咱爸還有四十多年壽命呢,誰幹的好事?”
閻羅王的鐵拳,對著書桌猛地一拍,道:“快,給我傳黑白無常二位勾魂使者!”
“拜見閻羅王殿下!祝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拜見閻羅王殿下!祝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黑白無常二美鬼穿著高跟鞋,抹著口紅,描著眉毛,畫著眼圈,款款走了過來,給閻羅王深深道了一個萬福。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打扮得跟狐狸精似得,業務水平都荒廢了吧!?怪不得老是勾錯人了?你們都瞅瞅,幹了一些什麽事情!?”
閻羅王惱羞成怒,把生死簿仍在白無常的腳邊,道:“快跟我說一說,胡長青的靈魂,是誰勾來的?人家九十八年的壽命,至今才活了一半哪!到底是誰,犯下如此低級錯誤?不但今年獎金一分沒有,還要通報全地府幽冥界批評,一定引以為戒!……”
“胡長青?這個人不認識!不是我勾的……”
“胡長青?這個人不認識!反正不是我勾的……”
黑白無常二美鬼異口同聲,極力否認與此有關。
“不是你們勾的?難道是我勾的!?”
閻羅王淩亂了。整個地府幽冥界,就黑白無常二位勾魂使者,不是她倆,還能有誰?
“王爺殿下!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他。”
黑白無常二美鬼的芊芊玉指,紛紛指向一個吊死鬼,異口同聲道。
“他是誰?怎麽跑到本王閻羅殿來了!?”
閻羅王此時此刻,才注意到,閻羅大殿拐角一個隱蔽地方,站著一個吊死鬼。吊死鬼身上皮膚潰爛,眼窩深陷,雙眼放著綠光,舌頭纏繞脖子三圈,然後拖到地上,估摸著足有一丈多長。
“稟報閻羅王殿下,最近地府公務繁忙,人手緊缺。所以崔判官和牛頭馬麵,還有我倆共同商議,決定招聘十名臨時工,負責勾魂業務……可能他初次上崗,業務不熟練,給勾錯了……”
白無常媚眼一拋,算是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
“招聘臨時工?這麽重大決策,竟然都不通知我一聲!你們幾個可以啊。”
閻羅王不懷好意地衝著崔判官笑了笑,心說,還不知幾人背著他幹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了呢。
“我們這是民主決策,您老人家日理萬機,就沒好意思打擾你。”
黑無常在一邊解釋道。
“啪!吊死鬼,你可知罪!”
閻羅王被黑白無常二美鬼整得沒有脾氣了,隻好驚堂木一拍,把氣都撒在臨時工吊死鬼身上。
“啊?本鬼知罪!本鬼知罪!”
吊死鬼被閻羅王一嚇唬,差點魂飛魄散,連忙叩頭告饒道:“不如讓本鬼再出去跑一趟,這一次絕對不會勾錯了!”
“也罷!這一次再弄錯,你就直接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閻羅王疾言厲色道:“趕緊把胡長青弄回去還陽,把那個誰誰誰抓來?到底是誰?……”
“回閻羅王殿下!此人名叫楊守一,是江南省公安廳廳長,生於一九五六年一月十三日,卒於二零一七年……此人有一弱點,就是喜歡阿諛奉承之輩。其死因是貪杯,導致腦血管意外破裂……這一次,本鬼絕對不會看錯了。”
吊死鬼餐半跪在閻羅王殿下麵前,仔細看了看生死簿後,稟告道。
“還跪著幹嘛?趕緊去執行任務啊!這一次任務,關係到你能否轉為正式工……”
閻羅王虎著臉道。
“呃,如果完不成任務呢?”
吊死鬼有點心虛道。畢竟錯過了楊廳長貪杯的那一刻,人家一定提高警惕,還會重蹈覆轍麽?
“完不成任務?直接下十八層地獄!本王不是說過了嗎。”
閻羅王一臉嫌棄道。
“我勒個去!要下十八層地獄。”
吊死鬼嚇得吐了吐舌頭,心說,老子完不成任務就不回來了。不如在人間,做個孤魂野鬼,逍遙快活一生!
吊死鬼手裏拿著勾魂用的鐵鏈子,攜帶胡長青的靈魂,往地麵上飄散而去。
……
胡小龍家中。
堂屋,靈堂。
此時,村民聞聽胡小龍老爸——胡長青同誌不幸與世長辭,紛紛前來吊唁。整個鄉村別墅,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一個個都頭戴白帽子,身上穿著白袍子,腳上穿著白球鞋……仿佛是一片白色的海洋。
門口擺滿了花圈,有村委會的,有各個機關單位的,還有親戚送來的……
“胡長青是個好人哪!怎麽地府閻王不長眼睛,專門收好人呢?”
“有道是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
“什麽世道?閻王爺也欺軟怕硬!”
……
閻王爺此時耳根子肯定發熱,因為有人詛咒他呢。
“嗚嗚嗚!……胡長青,胡老弟,你咋這麽早就去爬大煙囪呢?”
不知何時,黃老邪帶著一把草紙燒紙來了。
“胡老弟啊!白發人送黑發人呀,你快快醒來吧!你不醒來,我欠你一百萬賭債務也就不還了啊……”
黃老邪一邊燒紙,一邊哭哭啼啼道。他和胡長青是賭友,二人經常開各種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