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想要離婚就給我卷鋪蓋走人
覃家,依舊隻有覃春明自己,妻子徐夢華這幾天又去了榕城照看兒子。雖說兒子已經快三十歲了,可是徐夢華怎麽都放心不下。徐夢華好像生怕兒子一不小心又從自己身邊飛走了一樣,隔一個星期就要回去一趟看看。
客氣寒暄,自然是沒有的,飯桌上,覃春明、齊建峰,還有霍漱清和孫蔓,坐在那裏沉默不言。偶爾說話,也是覃春明問別人回答,隻不過還沒說到霍漱清和孫蔓的事情那裏。畢竟,吃飯就是吃飯,事情留在飯後說,飯桌上說話生氣,還是很傷身體的。
午飯隨便吃了下就結束了,覃春明這才叫霍漱清和孫蔓坐在客廳裏。
春日的午後,滿世界一片陽光的溫暖,透過陽光紗門,可以看到院子裏那些戴著綠色氣息的花草。
午後的客廳,卻是一片寧靜。
“好吧,說說你們的事情!”覃春明從齊建峰手裏拿過自己喝的藥,喝了口水,對孫蔓和霍漱清道。
孫蔓低頭不語。
“你說,到底要幹什麽?是不是看我一天到晚太閑了,給我找點事做?”覃春明看著霍漱清,道。
霍漱清看了孫蔓一眼,望著覃春明。
“我要和孫蔓離婚,去年就提過了,而不是現在才——”霍漱清道。
“離婚?你的腦子裏除了離婚,能不能想點別的?你以為現在任命了你,就萬事大吉了?你以為別人就不會找你麻煩,拉你下馬了?離婚,離婚,這麽大個人了,還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覃春明道。
孫蔓依舊不語。
“小齊,你和蔓蔓先去外麵坐坐,我和漱清說。”覃春明道。
齊建峰便領著孫蔓來到院子裏,關上了客廳通向院子的紗門。
“我知道你不想和孫蔓過,可是,你能不能看看時間,看看周圍的情形再做決定?舉報的事,好不容易才解決,你現在就離婚,你這是幹什麽?不是告訴滿世界的人,我們之前在撒謊,在騙人嗎?你讓我怎麽跟上麵的首長交代?怎麽跟全省幹部交代?”覃春明道。
霍漱清定定神,認真地說:“覃書記,這件事的全部後果,我一個人承擔,絕對不會讓您為難!”
“你承擔?你擔得了嗎?”覃春明道。
客廳裏,陷入了一片寂靜。
“你還動手打她了?”覃春明問。
霍漱清點頭,道:“是我太衝動了!”
“衝動?你就隻有今天衝動了嗎?”覃春明道,“那個女人,真的走了?”
“嗯,我昨晚回來的時候就根本聯絡不到她了,怎麽都找不到!”霍漱清道。
覃春明歎了口氣,道:“但願她是自己離開的,要是落在別人的手上,可就有你好受的!她能扛得住第一回,不一定扛得了第二回。”
是啊,他為什麽沒有想到呢?蘇凡怎麽會那麽徹底離開他?會不會真的被人劫持了?
覃春明看了霍漱清一眼,他也知道蘇凡在安全局的那次經曆,事實上,他也相信蘇凡不會讓霍漱清受到威脅。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出了差錯,按照霍漱清和蘇凡的發展狀況,霍漱清很有可能會惹來大禍。
沉默片刻,覃春明的音調平緩,道:“要是她被別人抓了,我們很快就會得到消息的,這個,你不用擔心。不過,我要提醒你別忘了叢鐵男和秦章的事,如果不是姚西林手上攥著叢鐵男的那個女人,叢鐵男怎麽會那麽容易就倒了?如果那個什麽蘇什麽的真的落入敵手,你怎麽打算?”
“不管用什麽方法,我都要把她救出來!”霍漱清的回答很肯定,卻攥著覃春明聽來那麽的幼稚荒唐。
“你以為你是情聖嗎?還救人?”覃春明一聽霍漱清這話,剛剛還有些冷靜的心情立刻就被攪動了,不禁提高了音量,道。
霍漱清聽出來覃春明是生氣了,可是,他心裏很清楚,這次要是蘇凡落入敵手,他絕對不會像上次那樣在暗中營救,就算是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們的事,他也要把她救出來!
“我今天叫你過來,就問你一句,你這個市委書記,是幹,還是不幹,要想繼續幹下去,就給我收起離婚的心思,哪怕你和孫蔓再怎麽水火不容,都不準離婚。要是你不想幹,就立馬給我卷鋪蓋走人,從今以後,你愛幹什麽就幹什麽去,想離婚就離婚,沒人攔著你!可是,隻要你一天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就一天不許動離婚的念頭!”覃春明那中氣十足、洪亮的聲音回蕩在客廳,甚至有了回音。
霍漱清低下頭,雙肘搭在大腿麵上,十指緊緊插在一起。
“一個堂堂的市委書記、省委常委,竟然坐在我家裏和老婆鬧離婚!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覃春明說著,鼻子裏哼了一聲。
“還威脅起人來了!怎麽,要是孫蔓真不離婚,你還真打算把她趕盡殺絕?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你的趕盡殺絕是什麽意思?你打算怎麽趕盡殺絕,啊?”覃春明想起孫蔓早上在辦公室裏說的那些話,盯著霍漱清,道,“還趕盡殺絕,這像是黨員說的話嗎?簡直是黑社會!對自己的結發妻子都能下手,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官員,還有底限嗎?今天能殺老婆,明天轉過身就能捅別人刀子,誰願意相信你,誰願意跟著你幹?你就不想想這個問題嗎?你這麽多年的教育都去哪裏了?”覃春明斥道。
“為了這樣的仕途,和一個自己不愛、又不愛自己的女人在一起生活,這就是仕途的代價嗎?”霍漱清的聲音,低低地傳來,覃春明聽得一清二楚。
“你以為仕途是什麽?讓你談情說愛、花前月下就是仕途?這世上,有什麽東西是不需要付出代價能得到的?想要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多!這麽簡單的道理,還需要我給你講嗎?”覃春明道。
“我今天是不該和孫蔓動手,不該威脅她,可是,蘇凡對我很重要,我不能沒有她——”霍漱清堅持道。
“不能沒有她?那孫蔓算是什麽?既然不愛,當初又為什麽娶她?”覃春明道,說完,他看了霍漱清一眼,放緩了語氣,“的確,現在離婚不是個什麽問題,就算是我們離婚也不是什麽麻煩,可要是孫蔓一口咬定你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和她離婚,那就是問題,就是麻煩,而且,要是她證實你有婚外情,你讓上級怎麽選拔錄用你?怎麽對你委以重用?我們之前的一切就付諸東流,你不光會害了你自己,還會害了我,還有力挺你的曾部長,你讓我們怎麽向各方各麵交待?”
霍漱清的雙手,撐著自己的額頭,沉默不言。
“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在這裏費口舌嗎?你喜歡誰,這是你自己的事,本不該影響到你的工作,可你看看你現在弄的什麽事?如果你換個時間,如果你正常提出離婚,我不會和你說這番話,可現在,在這個節骨眼上,你絕對不許動這個念頭!幸好孫蔓今天來找的是我,要是她是把事情捅出去,你還能安然無恙坐在這裏嗎?你,我,就變成了今年最大的笑話,你明不明白?”覃春明道。
“您批評我,我接受。可是,和孫蔓之間,我再也不想這樣繼續下去了,我已經錯了這麽多年,不能再繼續犯錯。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動手打她,不該威脅她,可她利用那件事逼蘇凡離開,我絕對不能原諒!”霍漱清望著覃春明,道。
“你覺得孫蔓做錯了?”覃春明道。
“我已經和她提出離婚,而且正式分居,我們之間的夫妻關係,早就不複存在!她沒有權利去逼迫蘇凡離開!”霍漱清道。
“你說不存在就不存在了?隻要你的結婚證上還是孫蔓的名字,她是你妻子的事實就更改不了。既然是你的妻子,她為什麽不能讓蘇凡離開?包括她今天來找我,這都是因為她是你霍漱清的老婆才有這權利!她能來找我,就不能找蘇凡?不管在誰麵前,不管誰來看待這件事,孫蔓,她都沒有做錯,而你,沒有任何的道德和法律優勢!”覃春明道。
的確,覃書記說的沒錯,因為孫蔓是他霍漱清的合法妻子,法律和道德賜予了她這樣諸多的權利,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去享受這些權利,而他也從未預見到自己有一天會如此痛恨這樣的所謂法律和道德!“沒有人可以隨心所欲地活在這世上,你想要你的感情,你喜歡那個蘇凡,我並不反對,可是,漱清,你不是十幾歲的高中生,也不是二十幾歲無所事事隻會談情說愛的小青年,你是市委書記,你的肩上是八百萬雲城老百姓的福祉,你不能放縱自己!”覃春明頓了下,端起茶杯喝完了裏麵的水,霍漱清起身為他填滿,把杯子放在他麵前。
“我知道你想找那個蘇凡,要找就派人悄悄地去找,找到了,把她安置下來悄悄過日子去。孫蔓是個什麽人,我們都了解,隻要你不和她鬧離婚,她也不會給你找麻煩。男人,還是要理智一點!別再找麻煩了!”覃春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