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你的平安比什麽都重要
“媽,小飛沒和您說他回來準備幹什麽?”覃逸秋問道。
弟弟覃逸飛打電話說會在年前回到家裏,不再去美國了。可是,並沒有說他回來打算幹什麽,按照那個少爺的脾氣,八成是繼續逛蕩吧!
“你以為我說話他就聽了?隨便他要幹什麽吧,我也管不了了!”徐夢華道。
“趕緊給他找個媳婦兒,看來他是要老婆管的,咱們都沒辦法。”覃逸秋道。
徐夢華笑了,說:“他那個性子,我和你爸還不知道什麽年月抱上孫子呢!”
覃逸秋聽母親說完這話,看了一眼坐在父親身邊的霍漱清。
現在的霍漱清全部心思都在工作上,雖然孫蔓在雲城,可是,好像兩個人基本屬於分居狀態。覃逸秋知道這個階段對霍漱清異常重要,畢竟現在是他的一個好機會,可是,難道他和孫蔓真的就打算這麽一輩子過下去了?覃逸秋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和孫蔓在雲城的會麵,好像孫蔓自己也不是很在意眼下的分居狀態,似乎孫蔓又在雲城找到了自己事業的春天。覃逸秋也不便多問,心裏卻是隱隱的擔憂。
等到了北京,覃逸秋和丈夫一起帶著母親回了家裏,而霍漱清和覃春明以及齊建峰等人則開始他們的工作行程。
這是霍漱清第一次與那位吏部尚書見麵,也許是因為覃春明之前就和那位大人物通話談過霍漱清的事,這次見麵隻不過是加深印象,進一步了解。畢竟,從現在開始,霍漱清以後仕途的每一步都需要和這位大人物接洽。
第一次見麵是愉快的,那位大人物對霍漱清也表示了欣賞,隻是那位問霍漱清“單獨主政這一個月,有什麽感觸?”霍漱清聽得出來對方是對他心存懷疑的,畢竟霍漱清的履曆裏,秘書生涯占了絕大多數時間。
盡管那位心存疑慮,卻還是答應覃春明,他會盡快推動此事的落實。隻不過,要等一段時間才行,畢竟霍漱清現在要升任的不是普通職位,而是副省級的位置,那是需要上Political Bureau的會議討論決定的。吏部尚書建議覃春明再找找另一位人物,多一個人幫忙還是有好處的,畢竟霍漱清此事的確是存在相當的困難。
對於霍漱清來說,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隻能前進了,可是,等到夜裏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卻總是懷疑,自己這樣到底值得還是不值得?
每年到了年底,時間似乎就以光速飛馳著,眨眼間幾天就過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到了年底大家就忙碌的緣故。
霍漱清從北京回到雲城,並沒有同蘇凡說自己的事,他不想讓她為他擔心,不管事情成與不成,還是平靜應對比較好。
年關將至,蘇凡的駕照也拿到手了,她趕緊給霍漱清發短信告訴了這個喜訊。短信剛發過去,他的電話就來了。
“有沒有喜歡的車子?”他問。
“我現在也不敢開啊,昨天開著雪兒的車在校園裏遛了一圈,差點沒嚇死。”她說。
他在那邊笑了,道:“沒關係,多練練就好了。你找機會和小雪一起去看看車,選一個你喜歡的買回家,算是我給你的新年禮物!”
新年禮物?那也太誇張了吧?
“不要,我怕撞壞了,不要!”她說道。
“你的意思是想要一輛坦克?那東西絕對不會撞壞!”他說。
她知道他是在開玩笑的,也跟著說道:“好啊好啊,要是開著坦克上街就不怕了,什麽車撞過來都不怕!”
“你這家夥!”他有點無奈地搖搖頭,“好了,那就先這樣,晚上我回家,你去家裏等著我!”
自從上次分開,這又是大半月的時間沒見了,他就連周末都沒有時間,簡直比以前給覃春明做秘書的時候還忙了許多。
蘇凡知道他是不會和她一起吃晚飯的,便一個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了信林花苑的家等他。
上周去看醫生的時候,她的檢查結果居然有了明顯的好轉,醫生建議她暫時停藥一周,觀察一陣子再繼續治療。盡管如此,蘇凡覺得自己身體真的好了不少,起碼這兩個月來月經的時候都不怎麽疼了。
一切,都會好的吧,她心想。
然而,等到九點鍾過了,門鈴響了。
她趕緊去開門,就看見他站在月光下看著她。
“外麵好冷!”她說了句,就趕緊拉著他進來,關上了門。
他緊緊擁住她,冰冷的臉頰貼著她的,慢慢地溫暖了起來。
“有個好東西送給你!”他鬆開她,道。
“好東西?”她卻說,“先換衣服吧!”
等坐在沙發上,霍漱清才把一個東西放在她的手心,蘇凡睜開眼一看,竟是一把車鑰匙。
“這是——”她驚道。
“新年禮物!”他含笑道,“明天去店裏開回來就行了,手續全都辦好了,這是鑰匙。”
“可是——”
“放心,這輛車不是很貴,十六萬,不會很紮眼的。”他說。
她真是好開心,可是——
想了想,蘇凡還是把車鑰匙放回他的手裏,道:“你覺得十六萬不貴,可是,我一個月才掙三千塊,卻開著十六萬的車,別人會怎麽想?我又沒有有錢的父母,自己收入也不多——”
“你啊,真是——”
“你聽我說——”她拉住他的手,道,“要是有人注意到了怎麽辦?要是牽扯到了你怎麽辦?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覺得,還是,還是小心一點吧!你說呢?”
他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她。
她說的有些道理,可是更多的則是她的胡思亂想。
“你送我的禮物,我很開心,可是,我更想你平安,這比什麽都重要。”她說著,看著他。
她知道自己不該潑他的冷水,畢竟這是他送給她的。
“呃,已經辦好手續了,是嗎?”她問,他點頭。
“那,不如先從店裏開回來,放在什麽地方,等過上幾個月我再開,好嗎?”她說。
“幾個月?你啊,好生生的新車就被你放成了舊車!不過,既然是你的了,隨便你怎麽處置吧!”他笑了下,道,“這邊小區好像是有車庫的,你明天開回來放車庫。”
蘇凡點頭,偎依在他的懷裏。
“謝謝你!”她說。
他撫摸著她的長發,歎了口氣,說了句“傻丫頭”!
第二天,蘇凡約上邵芮雪去某品牌的4S店把那輛車子開了回來,停放在車庫裏,邵芮雪笑著說真是羨慕死她了。
是啊,她的確是值得羨慕,有一個那麽愛她的男人,哪個女人會不羨慕她呢?
轉眼間就到了年三十,單位都開始放假了,霍漱清中午和蘇凡見麵,一起去一家私房菜吃了個飯就分開了,晚上他便和孫蔓一起乘飛機返回榕城,各自回家過年,一如過去一樣。
盡管自己的新車在車庫裏安靜睡著,蘇凡還是乘坐長途車帶著給家人買的東西回去了江漁老家過年。和過去一樣,母親準備了一桌的菜,隻不過今年的菜,都是蘇凡喜歡的。
新的一年,在思念和祈禱中慢慢走來,在兩個人遠隔千裏的電話裏走來。
也許,新的一年,一切都會變的更好,不是嗎?新年,對於霍漱清和蘇凡來說,程序和內容似乎和往年是一樣的,唯獨多了的是兩個人之間的短信和電話。如果再要追究還有什麽不同之處,那便是怎麽都不能擺脫的深重相思!
初一過了,就是初二,然後初三,這幾天,蘇凡不是陪著父母走親戚、接待家裏來串門拜年的親戚和鄰居,就是去參加同學聚會。可是,這些事都那麽無聊,想回去雲城,他卻不在,而且他也沒說什麽時候回來——
每天晚上接到他電話,是蘇凡一整天最開心的時刻,鑽在被窩裏和他說著那麽多的思念,似乎被窩也會溫暖起來。
初三這天,蘇凡去市區參加高中同學聚會,從下午一直到晚上大家都沒有散。可蘇凡的家在江漁,並不在市區,要是太晚的話,是找不到車回家的。雖然有熱心的同學主動提出送她回家,可她還是拒絕了,晚飯後在KTV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如鉤的月牙,安靜地掛在夜空。
翔水市沒有雲城那麽發達,城市也沒有雲城大,卻顯得很精致。在市裏讀高中的時候,蘇凡很喜歡在周末去市裏的那些遺跡和古巷子裏騎車,好像吹過那些屋簷的風都有曆史感。
到了春節,幾乎所有的城市都會被燈海點綴,江漁也是如此。從KTV出來,蘇凡慢慢走在河邊。盡管是冬天,風卻不是很冷,吹到臉上隻有微微的涼意。偶爾有散步的或者吃完晚飯步行回家的人三三兩兩走在河堤的人行道上,有小狗歡快地跳著叫著。盡管春天還沒有到來,卻已經感覺到了春天的溫暖。
她一步步走著,河風吹著她的圍巾,多想和他一道並肩走在這樣的風裏,恐怕,這隻能是奢望吧!
低低歎了口氣,蘇凡摸了下那枚被自己藏在錢包拉鏈裏麵的指環。她怎麽能讓家人和同學看見那個呢?看見之後她怎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