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他要親自去救她
曾泉沒想到這件事裏牽扯了這麽多的利益,姚省長這麽說,也是不願牽扯其中的意思吧!
霍漱清和趙啟明的爭鬥,哪一次都不是單純的他們兩個在鬥,雲城這麽一個重要的地方,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上層的注意,像市長市委書記之間的暗流洶湧,怎麽會不牽扯到上層?
姚省長的意思,很明確了,他是不願插手這件事,可是,即便不願意,卻還是對曾泉說:“這件事很難辦,不過,你也別擔心,我跟劉叢交待過了,你要是想去那邊看看,他會給你安排。”
難道就這樣放著蘇凡不管嗎?
曾泉不確定,和蘇凡通話的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霍漱清。如果霍漱清這次是為了救蘇凡而挑起了和趙啟明之間的鬥爭,那麽,這個男人還算是有情義的。可是,官場上的男人,哪有幾個是講情義的?講情義的人,老早就被整死了,還能活到現在當市長?像他爸那樣的男人——
不想了不想了,他曾泉從來都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人,與其等待別人出手,還不如自己去拚。
“那我現在就想去看看她,能安排嗎?”曾泉道。
姚省長看了秘書一眼,道:“讓小陳先給劉叢打個電話,你們約好了再過去。”於是,曾泉便坐在一旁喝著水,等著陳秘書那邊的電話掛斷。
“你自己過去?”姚省長跟曾泉說完,問道。
“嗯,謝謝您!”曾泉握手道,說完就走出了休息室。
等曾泉走了,姚省長想了想,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是我,您好···嗯嗯,一切都好···您放心,他在這裏幹的很不錯,前幾天還去救災了···是這樣的,現在有件事,不知道您的意下如何···”姚省長對電話那邊的人說。
“這孩子,就知道添亂!”電話那邊的人說。
“沒有沒有,年輕人,熱血一點也是正常的。隻是,這件事——”姚省長道。
“你就別管了,何必插手進去呢?”電話那邊的人說這,姚省長心裏也有了數,反正他本來就不願意插手那兩方的爭鬥,隻等著兩敗俱傷,可畢竟曾泉是太子爺,找到了他的門上來求助,他不想幫忙,可還不能讓自己落下埋怨,那就把這件事通報給那位,這樣也表明了他的心意,也說明了他的難處。
然而,曾泉開著車還沒到省安全局,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在電話裏,父親狠狠批評了他,可是,曾泉根本不聽。
“你到底要幹什麽?別人都不願意碰的雷,你偏要去碰,你這樣浮躁,將來還能成什麽事?”父親道。
“爸,既然你們都有顧慮,那你們誰都別管,我一個人也能救得出她!”曾泉道。
“你這混小子,為了個女人就——”父親怒了。
“不管您說什麽,我都不會聽的。如果您還要說阻止我的話,那就不要再說了,我要去看她了!”曾泉說完,主動掛斷了父親的電話。
“這個混小子!”父親怒道。
兒子的脾氣,父親最是了解。曾首長知道,自己是攔不住兒子了,可是,兒子隻要開始行動,江寧省的那些人很快就會知道曾泉是何許人,他們會以為是他的意思——
就在父親這麽想的時候,曾泉打電話過來。
“爸,對不起,我剛才太衝動了——”曾泉把車停在路邊,對父親道。
“還有呢?”父親問。
“可是,我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錯。”曾泉道。
“哼,你還有理了!是個什麽樣的女人,讓你連你老子都敢頂?”父親問。
“反正我說什麽您都不會信——”曾泉說。
“那你幹嘛還給我打電話?”父親問。
“爸,這件事我想過了,江寧省的幾方勢力,長期都不能分出個誰勝誰負,這樣僵持不下的局麵,對於姓姚的是最有利的——”曾泉道。
父親饒有興致地問了句“為什麽呢?他明明是最弱的一個。”
“您說的對,他是最弱的一個,可是他的手上掌握著的資源,是叢鐵男不能比的。現在的江寧省,覃春明的勢力最強,叢鐵男已經是日薄西山,姓姚的想要脫穎而出,就必須聯合其中的一方。如果聯合叢鐵男,姓姚的不一定會贏,可是,如果先聯合了覃春明來搬倒叢鐵男的勢力,對姓姚的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對您來說也是最好的。”曾泉認真地說。
父親微眯著眼,好像看見了兒子自信的神采。
“繼續說——”父親道。
“過了今年,覃春明第一個任期就結束了,他最多在江寧省待五年。隻要清除了叢鐵男的勢力,五年之後,等覃春明調離——隻要姓姚的留任江寧,江寧省就是姓姚的天下,那個時候的局麵,不是您最想看到的嗎?”曾泉道。
父親淡淡笑了,道:“還有呢?”
“所以,您要支持姓姚的和覃春明結盟,早日清除叢鐵男的影響。聯合強者消滅弱者,再把弱者的力量收入自己麾下,這樣的話,姓姚的在將來的五年,才有力量製衡覃春明。”曾泉接著說道。
“你這麽說,也有道理。”父親道。
“可是,姓姚的這個人,不夠光明磊落,自己的小算盤太多,就怕他將來得了勢,也不見得會完全聽您的。”曾泉道。
曾首長驚訝於兒子如此敏銳的判斷,看來,這小子去江寧這短短的幾個月,也曆練了不少。
“你這是為了滿足你的私心,才跟我說這些的吧!”父親道。
曾泉沉默片刻,認真地說:“爸,我必須要救出她!”
“如果這是你的心願,我會成全你。可是,我不會立刻出手,等到時機到了,姚省長會幫你的。”父親道。
“謝謝爸!”曾泉忙說。
“不過,我也有條件!”父親嚴肅地說,“如果你能答應這個條件,我會保證讓那個人盡快自由!”
“什麽條件?”曾泉就知道,跟父親開口,從來都不會得到免費的幫助。不過,這麽多年了,他已經習慣了父親這樣,也能猜得出父親的條件是什麽,那些條件,他都承擔得起,今天,他覺得也是同樣!
然而,當曾泉親耳聽到父親的條件時,曾泉覺得身體裏有股什麽東西被抽走了。
“你要是答應了,我們就成交!”父親道。
這麽做,值得嗎?曾泉心想。
“我要先去看看她再決定!”曾泉道。
“好,等你決定了,再給我打電話!”父親說完,就掛了電話。
曾泉愣愣地坐在車裏。
路邊的步行道上,來來去去的年輕男女,讓他想起了自己和蘇凡去逛街的情形,想起兩個人說說笑笑輕鬆的樣子,那一切,就好像是昨天——
為了蘇凡這樣一個才相處了沒幾天的女孩子,他值得答應父親的那個條件嗎?在他的生命力,蘇凡這樣的人,又算的了什麽呢?也許,就是因為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候遇見了她,才會覺得她如此特別!
那麽,值得嗎?
曾泉發動了車子,來到了省安全局。
劉叢親自接見了他,並派自己的親信帶著曾泉一起去見蘇凡。審訊蘇凡的地方,劉叢已經知道了,並跟聶明山說他會派人過去參與審訊,了解案情,讓聶明山全麵配合。
盡管不願讓上麵插手這件案子,可是,他沒有權利阻止上級派人來了解案情的進展。於是,曾泉混進了劉叢派出去的調查組。
就在這天晚上,雲城市公安局在全市範圍內開始了突襲,專門針對黃賭毒。局長金勇華這幾日正在外省交流參觀,得到消息時,以廖靜生為首的公安幹警已經開始了全市的突擊檢查。經過一夜的突襲,取得了不小的戰果,而這場突襲活動,絕對沒有進行一天就停止。次日,廖靜生以市局書記兼副局長的身份召開全局大會,動員全局幹警乘勝追擊,將黃賭毒清掃出雲城市。
話是這麽說,動員大會是這麽開,可是,金勇華氣壞了,廖靜生這哪裏是在掃黃賭毒,完全就是在衝著他來,在挖他的根底。而這,正是霍漱清的計劃。如果說趙啟明是一隻狼狗,那麽,金勇華就是這隻狼狗嘴裏最尖利的一顆牙,趙啟明總是在用這顆牙撕咬那些看不下去的人。
雲城市公安局的行動,在省廳引起了不小的反響,廖靜生將戰況上報省廳,省廳立即做出了批示,對雲城市公安局做出了嘉獎!金勇華趕來的時候,廖靜生的手上已經充分掌握了他身為黃賭毒勢力保護傘的證據。不過,這是後話了。
曾泉來到秘密地點檢查蘇凡案件的進展,先是看到了那些秘密卷宗,他沒想到,蘇凡竟然是被這樣愚蠢的一個陷阱給害了。而現在,挖井的人,似乎有些眉目了。
當他看見了在審訊室正襟危坐,一動不動的蘇凡的時候,曾泉的鼻頭,突然湧出一股酸澀。
怎麽就一晚上的工夫她就這樣憔悴了?雖然從表麵上看不到她是不是有傷,可曾泉心裏覺得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