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萬一懷孕了怎麽辦
“給你,喝點水。”他打開保溫瓶的蓋子,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她愣了下,就聽鄭翰說:“我記得你以前身體不好,那個什麽的時候好像——”
蘇凡猛地想起來大二的時候有一次體育課跑八百米測驗,正好她來大姨媽了,可還是去考試了,結果,沒跑兩圈就臉色慘白倒在跑道上。當時鄭翰正和同學在球場踢球,一看她倒了,趕緊跑過來,抱著她去了醫務室,結果,才說是來那個了。醫生罵了她,說她身為一個女孩子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沒想到,他還記著。
蘇凡尷尬地看了他一眼,接過杯子喝掉了那杯水,卻猛地想起——
糟了,大姨媽,她,她這個月,好像,好像一直沒來啊!
仔細算算,上個月距離現在,已經過了四十天,她,她怎麽沒注意啊?完了完了,她的生理期從來都很準,這次,到底怎麽回事?不會是,不會是——
蘇凡猛地害怕起來。
“怎麽了,蘇凡?是不是病了?”鄭翰見她臉色不好,忙問。
“沒,沒事。”她擠出一絲笑意,搖搖頭。
好了,這件事回頭再說,先辦正事要緊。
“這個,你拿上。”她說著,從包包裏取出一個信封,遞給他。
他打開看了下,卻問:“你給我這個,是為什麽?”
蘇凡抿抿嘴唇,笑笑,道:“這是還你孫律師的律師費,他說你替我付了。我也不知道他的律師費到底要多少,這點錢——”
鄭翰望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非要和我分那麽清嗎?”
“對不起,麻煩了你那麽多,我怎麽還能讓你破費呢?該我出的,我得出!”蘇凡堅持道。
鄭翰很不願意她這樣,還以為她不那麽執拗了,卻沒想到還是——
沒關係,慢慢來。鄭翰歎了口氣,收下了那個信封,隨手就扔在置物箱裏。
“今晚有個很重要的聚會,我想請你陪我一起去!”他發動著車子,道。
“我?”蘇凡愣住了,呆呆地盯著他。
“我們加快速度,給你稍微換個衣服就可以了。”鄭翰道。
蘇凡的眼裏,閃過猶豫的神色,鄭翰忙說:“蘇凡,幫我一次,好嗎?”
他幫過她,那麽,她是應該幫他的,而且,他都這麽說了——她不是不懂事的人,不想欠他的,不想欠他的錢,更不想欠他的人情。既然能幫他一次,就幫一次好了。盡管,盡管這樣做會有些不清不楚。
唉,算了,能還多少就多少吧!
蘇凡點點頭,“嗯”了一聲,鄭翰眼裏都是喜悅。
被他帶著來到一個美容中心,蘇凡就被一堆人拉著做了個臉部護理,然後又是做頭發啊化妝啊什麽的,等她這些都弄完了,鄭翰為她準備的衣服也送過來了。這是一套無袖的白色齊膝短裙,穿在身上看著——
鄭翰不禁看癡了,很快就一臉的滿意。
眼前的她,妝容很淡,卻是恰到好處,特別是那雙眼睛。
鄭翰很高興,走過去點頭,道:“真漂亮!”
她低頭,一言不發。
“好了,我們走吧!”鄭翰笑著說。
他一邊開著車,可視線卻總是在她的身上。
她從來都不會注意到自己比很多女孩子都漂亮,他相信有他的努力,會讓這塊璞玉發光。
鄭翰帶她去的,是雲城上流社會的一個聚會,參與聚會的不是這家公子千金,就是那家的太太,這讓蘇凡很不適應。
看著這些女人們文雅的樣子,蘇凡就覺得自己格格不入,臉上不停地對別人微笑,肌肉都快要僵了。可是,同時又想起了孫蔓,如果是孫蔓,她一定會很輕鬆地應對,並且成為這些人的焦點吧!
鄭翰還在那邊和別人聊天,蘇凡看了他一眼就走向了陽台,一個人趴在那裏呼吸新鮮的空氣,被那些女人的香氣包圍著,鼻子裏都快木了。
晚風清涼,讓她感覺一陣輕鬆。
可是,想起白天在樓道裏遇見霍漱清的情形,她又輕鬆不起來,心卻隱隱的有些疼。
想起了他,她又想起了自己遲來的大姨媽——鄭翰坐在裏麵和幾個人聊天,聊著聊著,卻發現蘇凡不見了,心裏不禁有點著急。
“你的妞很正點嘛!怎麽以前從沒見過?”他身邊的一個年輕公子哥笑道。
“鄭總是換口味了吧!”又一個年輕男子笑著說。
鄭翰不悅,起身就去找蘇凡了,身後的幾個男人就笑成了一團,道“才這麽一會兒沒見,就著急成這樣了,咱們的翰少爺算是栽這女人手裏了哦!”
蘇凡靜靜趴在陽台的欄杆上,望向雲城那美麗的夜色,不知道他在哪裏,心裏卻總是惦記著他。
而現在,她又有了新問題,萬一,萬一她懷孕了,怎麽辦?跟他說嗎?當時他說要是有孩子的話一定要告訴他,可是,現在他們都分開了,她又怎麽跟他說?難道要讓他以為她是打算用孩子來和他和好嗎?不要,她不能那樣做,他們這樣的關係,有個孩子在,豈不是讓別人把他當了靶子了嗎?他的前途怎麽辦?
是啊,他的前途,他還那麽年輕就做到了現在的職位,將來肯定有很大前途的,而她的孩子,可能會是他的一個障礙。如果是那樣的話,他,會不會不讓她留下孩子?
蘇凡的心裏,陡然生出深深的恐懼,她的手,不自覺地覆上自己的小腹。她甚至懷疑,當時霍漱清說那個話,並非是要讓她留下孩子,而是要讓她徹底放棄孩子的意思。可她,她怎麽舍得呢?
但是,如果她留下孩子,她一個未婚的女人,該怎麽養孩子?
耳畔,樂聲嫋嫋,蘇凡卻根本感受不到這溫柔的音樂。
“一個人在這裏想什麽呢?”鄭翰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蘇凡愣住了。
“沒有,就是,就是裏麵,我,不太適應——”她擠出一絲笑容,道。
“我看你臉色不太好,要不,我們回去?”鄭翰一臉擔憂,道。
蘇凡望著他,道:“不太好吧,宴會還沒結束——”
“沒關係,你身體不舒服,我怎麽可以繼續待在這裏?何況,我也不是很喜歡在這樣的環境裏待著。”他說著,背靠著欄杆站著。
“你?為什麽?”她不明白,問道。
“我情願坐在球場上喝礦泉水,也好過在這裏喝香檳。”他說。
蘇凡想起大學時代被邵芮雪拉著去看他踢球的情形,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不禁問道:“你現在不去踢球了嗎?”
“嗯,在美國的時候踢過幾次,老美們更喜歡他們的美式足球,我又不習慣。回國後這快半年的時間,都一直忙著公司的事——”他說。
“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嘛,所以,做的事情,也會不同吧!”蘇凡含笑看了他一眼,道。
鄭翰卻轉過臉,定定地注視著她,而蘇凡此時正抬頭看著天空,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在看著自己。
“你,覺得我變了嗎?”良久,他才問。
蘇凡看著他,那眼神像是在認真審視他一樣,笑笑道:“當然了,你現在一看就是精英人士!”
鄭翰不禁苦笑著歎了口氣,道:“隻不過是混口飯吃而已!”
蘇凡一愣,卻聽鄭翰說:“走吧,我們回去,要聊天的話,換個比這裏舒服的地方。”
當兩人從陽台走進宴會廳的時候,鄭翰開始和熟人們握手道別。
“鄭總這麽快就走啊?”一個女聲嗲嗲地傳來。
“我朋友身體不舒服,就先回了!”鄭翰一副護花使者的樣子,右胳膊攬過蘇凡的肩,微微笑著說。
周圍的人都了悟般地點頭含笑。“鄭總和這位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呀!好事近了可要通知大家哦!”一位太太道。
蘇凡聽得出來他們是什麽意思,他們一定認為她和鄭翰是男女朋友關係,可是,在這樣的場合,她也沒必要和一堆陌生人做解釋,隻不過是和他們打個照麵而已,以後她是不會來這樣的地方的。過多的解釋和撇清關係的話,隻會讓鄭翰為難,有什麽事,單獨同他講就是了。
鄭翰眼中滿滿的都是溫柔的笑意,注視著蘇凡。
在今晚這樣的場合,她就是那無數鮮花中最清純的一朵,他甚至能感覺到她身上那新鮮的露珠。
蘇凡接收到他的目光,禮貌地笑了下,不語。
“嘖嘖嘖,真是羨慕死人了!”一個名媛小姐道。
“今晚我們就先告辭了,以後再聊!”鄭翰極為紳士地攬著蘇凡離開,同他的熟人們道別。
進了電梯,他卻依舊沒有鬆開她的肩,盡管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人。蘇凡看看他,不著痕跡地推開他的手,朝著距離他遠一點的地方站了站,掩飾般地說:“腳好酸。”
鄭翰轉過頭看著她。
然而,就在蘇凡扶著電梯裏的扶手抬起一隻腳活動腳腕的時候,鄭翰猛地蹲下身,把那隻鞋給她脫了下來。
“啊——你,你幹什麽?”她驚慌大叫道。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道:“腳酸了就把鞋脫下來,揉一揉就舒服了。”
脫下來?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