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對勁
在穹頂之下，雖然沒有晝夜交替，但還是存在有時間這一概念。36刻時為一天，十二刻時為工作時，十二刻時為自由時，還有十二刻時就是休息時。一刻時也就是五十分鍾。
院裏也是有教室的，總共也有一棟教學樓，六間教室，所以每間教室都要容納將近一百人同時學習。六間教室分為六個年級，按年齡分班，而墨瑤和餘卜就是六年級，馬上可以畢業了，已經學會了部分基礎魔法，可以開始自主學習了。
對於未成年的孩子來說，十二刻時的工作時自然就是用來上課的。
西南角的一間教室，墨瑤和餘卜都在裏麵上課。他們是同桌，除了他們倆會偶爾打鬧一下外，其他人都在認真聽課，一言不發。
整個教室的麵積不是很大，卻要容納九十餘人，導致教室內顯得格外擁擠，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初級魔法在你們生活中是必不可少的，很多工作，如果沒有魔法的幫助你是很難完成的。同時如果你想學習一下更高級的魔法，就必須打好基礎，沒有這個基礎，你可能連最簡單的魔法紋路都看不懂。”
老師在講台上緩緩的講著，手中的粉筆時不時會掉落在地上。
老師戴著一副大框眼鏡，臉上很幹淨，沒有蓄胡子，眼睛看起來很溫柔。年齡大概在二十五歲左右，看上去也是很清秀。
“對於你們而言，學習魔法更是重要，你們沒有家庭背景，未來進入社會後如果魔法沒學好，工作很難找到，到時候可沒人會憐憫你們，餓死，被人打死，你會活的比其他任何人更艱難……”
“啪嗒”話說到一半，粉筆又再一次掉下來。同時仔細看老師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對勁。
墨瑤很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小聲說道：“誒，你有沒有發現周老師今天和平時有點不一樣？”
這話自然是說給餘卜聽的。
餘卜點點頭，表示同意。接著道：“而且老師今天為什麽突然和我們說這麽多關於未來入社會的事情。我感覺會有什麽事要發生，而且我預感，不是什麽好事。”
嗯。沒錯，今天教室的氣氛格外沉重。
“叮鈴鈴”
一聲下課鈴後，周老師最後說一句：“今天教你們的禦物魔法休息時多練習一下，還有就是今天和你們講的這些，一定要記住。好，今天的課就到此結束了。”
說罷就匆匆離開的教室。
直到這是，教室裏才開始出現了稀稀疏疏的交談聲。
“算了算了，不管了，走吧，回宿舍去吧，我還想好好練練這個禦物魔法呐。”墨瑤先開口道。
餘卜點頭同意。
教室和宿舍之間相隔並不遠，步行七八分鍾就到了。
宿舍整體有六層，而且占地麵積並不小，相比教室的擁擠，感覺要好的多。但是房間內飾卻無比簡陋，隻有幾張快生鏽的雙層床，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
回到宿舍，墨瑤和餘卜直接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十二個刻時的學習足以讓他們感覺身心俱疲。
可是此時他們並不想睡，因為他們心裏都明白，現在的他們如同在溫室。等到離開了這裏，想要更好的生存下去，唯有不斷提升自己。
墨瑤從木桌上拿來一個水瓶，放在了身前。
雙眸微閉，口中默念著：“平心靜氣，感受空間的共振，尋找物質直接的糾纏點。”
餘卜自然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
和水瓶對峙了大概十分鍾，墨瑤的心神完全平靜下來，沒有絲毫情感波動。一縷縷“微風”開始從他的身旁劃過。
這並不是風，而是空間的流動軌跡，墨瑤此時已經開始慢慢融入他目前所在的這片空間之中。
這份融入，很奇怪，因為這融入的太徹底了，幾乎快感覺不到這兒還有一個人存在。
這是墨瑤第一次嚐試禦物魔法，按理來說不應該會融入得如此徹底。一般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隻有巫師。那墨瑤有那個能力嗎？他沒有啊！那怎麽會這樣？不對勁。
餘卜也在很投入的練習，並沒有發現他那邊的狀況。
此時墨瑤的意識，再一次回到了那個神秘的下水道。和夢中的不同，這一次少了分詭異，多了一絲親切感。這種感覺就像這個地方似乎就是為他打造的一般。
還有一點不同，那就是，這次他記得自己來過這裏！
“喂，你在嗎？出來啊，出來回答我的問題！”墨瑤喊到。
雖然喊聲很大，但是床上的他其實還是異常安靜。同時，他也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怎麽，每次都是你先出來，這次我叫你你怎麽反倒不說話了？墨彥是誰，他是我父親嗎？如果是，他現在又在哪裏？”
依舊無人應答。
又嚐試了很久，對方沒有絲毫回應，隻好先放棄了。
驟然，他的麵前出現了一個水瓶，正是墨瑤床上的那個。
但此時他眼中看到的可不是一個所謂的水瓶，還是一個由無數黑點組成的瓶狀物體。
黑點顫動，墨瑤的食指也微微晃動了一下。好似是在說：我和你現在是一體的，你動，我也會動。
墨瑤心中一驚，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難道這就是禦物魔法嗎？
那不妨試試。
右手單手一揮，玻璃瓶也跟著飛動，狠狠地撞在了石牆上。
“哢嚓”
隨著一聲脆響變成了碎片。
但並沒有落向地麵，而是化為了更多的黑點團，相互獨立，又互相聯係。空間組成了一張小型的關係網。墨瑤隻需要一個意念或者一個動作，就能控製它們的行動，向左或者向右，破碎或者還原。
“原來物質被破壞後，碎裂的並不是物質本事，而是物質所處的空間。”
“也就是說，與其說是物質碰撞，不如說是空間的對抗。”
“那麽，所謂禦物魔法，操控的並不是物質本事，而是空間！”
墨瑤頓時就茅塞頓開。但以他現在的意念和掌控力，估計也隻能操縱瓶子大小的空間。
但是這也打破了常規理論。就是說隻有物體所處的空間夠強，雞蛋，真的可以撞碎石頭！
一般人，在學習禦物術的時候不可能這麽順利，更別說想他這樣物質主動讓墨瑤去控製。別人隻能去找到兩個點之間的共振，粗略的操控著物質，不可能像他一樣理解得這麽深，操縱得如此隨心所欲。這也說不明白，不對勁。
墨瑤猛的睜開雙眼，麵前的還是那個小瓶子，沒有什麽特別的。
意念微動，瓶子就懸浮了起來，隨著他的心意飄動著。偶爾還會化為粉末，又再次完美重組。
還好他們宿舍裏其他人沒有回來，否則，讓人看到這一幕，絕對會被大肆宣揚。
隨後，墨瑤看了眼餘卜的方向，他的瓶子依舊紋絲不動。還伴隨著陣陣輕微的鼾聲。
“喂！多餘，怎麽睡著了！醒醒！”
餘卜猛的驚醒，含糊著道：“哎呀哎呀，太累了，不小心睡著了。繼續繼續，繼續……”
說著，正準備開始，墨瑤就叫停了他，說道：“等等，你看。”
墨瑤又在他麵前展示了一遍。
餘卜神色中除了吃驚，就隻剩下不可思議。
咧著嘴角，語無倫次道：“你，你，你是怎麽做，做到的？這完全不合理啊，為什麽你可以讓它……”
“噓～”
話說到一半，墨瑤就對他打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我也覺得有問題，這個還是當做秘密，不要說出去的好。”。
餘卜咽了咽口水，把剛準備說的話又憋了回去。
“行吧，說說看，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