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致幻,是一個大麻煩
唐璜手持雙刀,戰雷倒拖大錘,與赤手空拳的征戈無言佇立屠夫天譴者身旁。
不管對麵3隻異寵是否強大,也不管芬狄詩他們是否應付得了,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青年人,我以青年人所特有的直覺認定:屠夫天譴者是我的對手,我應該賭上青年人的尊嚴全力一戰。
此時此刻,我急忙抬手製止他們繼續靠近,說:“慢著!大家都是青年人,不要做多餘的事了。”
屠夫天譴者的氣概不小,似笑非笑地站在那裏,問:“要寫遺囑然後自殺嗎?”
雖然這句話帶有侮辱成分,但人生在世、幾乎沒有人是沒有受過侮辱的。像我這麽與眾不同的正常人,受到被侮辱更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我渾不在意,說:“實話告訴你吧,遺囑我已經寫好了,不過我沒有打算自殺。”
可能是因為被我的自信震懾住了,也可能是因為被我的包容所感化了,屠夫天譴者安靜地站著,沒有接話。他身旁的異寵見他這樣不說前進、也不說後退,一時都沒有動作。不用想都知道,屠夫天譴者是在等著我說出我的想法。
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姑且不說我去救濟站申請免費糧食的時候沒人搭理我,就說燈龍跟我說話的時候總是要我問一句才會答一句,這是我不願意見到的窘況。理想的對話狀態,應該是這樣的:彼此思維很活躍、精神很集中、交流之後各自都有新的想法產生。
燈龍的被動是有所不足的,深諳交際之道的我,當即說道:“如果一定要打,就我們兩個單挑。”
屠夫天譴者好像早已料到我會那麽說似的,緊接著說:“那樣無論你死還是我活,我們的異寵都不會受到傷害,是不是?”
我挺肚直立,目不斜視,應道:“是。”
“嗬嗬,你還真有江湖大佬的做派。”屠夫天譴者搖了搖頭,說:“可是我不是江湖大佬,也不是小混混。看你的樣子,應該不像那些虛胖的人。跟你單挑,我自問沒有勝算。所以,我拒絕。”
1.74米高的屠夫天譴者沒有睥睨泰山的氣勢,如果要比體重,他應該會輸我66公斤,如果要比掰手腕,他應該會輸我99回合。盡管如此,在他說那話的時候,我還是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所說的沒有勝算,其實是一句虛言。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我問。
屠夫天譴者想也不想,直接就說:“沒有。”
看到對方無動於衷的樣子,就算我再怎麽熱衷於以力製勝,也難以如願。我無奈問道:“那就隻能讓他們進行多餘的打鬥嗎?”
“嗬嗬,多餘嗎?”屠夫天譴者失笑問著,兀自說道:“多餘也好,必須也好。你們殺我一隻異寵,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徹底殺滅。你,做好覺悟了沒,天譴者?”
如果沒有看錯,我想:我看到了屠夫天譴者眼中凝若實質的狂妄和殘暴。
如果沒有猜錯,我想:我中了異寵征戈的致幻攻擊。
“嗚哇!嗚哇!嗚哇!”奇怪的聲浪驟然響起,仿佛在我的四麵八方,也仿佛就在我的腦海中。聲浪像潮漲水花那樣頻密地衝刷著我的腦殼,讓我頭暈腦脹。
“呋呋!呋呋!呋呋!”奇怪的虛影交疊在眼前所有的物品上,就像很多毫無劇情可言的科幻影片特意把所有特效都做得粗糙無比,隻是在我眼前晃了0.3秒,已經讓我痛苦得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悲的分子組合體。
無論是正在瑟瑟發抖的燈光、似蟲蠕動的夜色,還是正在舉刀飛撲的唐璜、大步拖錘的戰雷,與靜靜站立、卻渾身散發刺目紅芒的屠夫天譴者相比,無不顯得黯然失色。
可能是我身為年輕人的鬥誌不甘示弱地在支撐著我、激勵著我。我大吼一聲,將寒光刃召喚到右手,不退反進,大步向前。
“嗚喔噢哇哇哈!”這一連串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擬聲詞,是我在大吼的時候聽到的聲音。
“啦咦喔咦嘚嗬嗷!”這一連串同樣不知道該怎麽描述的象聲詞,是我看到屠夫天譴者嘴巴在動的時候聽到的聲音。
我的眼神,是很犀利的。即便是在這個看似隻能是等死的情況之中,我還是通過屠夫天譴者的嘴唇看明白了他所說的話,赫然就是:
“來得好!”
麵對屠夫天譴者發自內心的稱讚,我是心存感激的。但作為一個實實在在人,我不是動畫片裏的角色。我在打架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多費唇舌。
“唰!”寒光刃當空速劃而過,分明撕裂了屠夫天譴者的身影。然而我的右手真切感覺到:27公斤重的寒光刃沒有砍到任何物體。
可以負責任地說,我把玩過很多劍器,就算是削鐵如泥的寶劍也曾經見識過、揮砍過。所以我知道無論再怎麽鋒利的劍,在砍到肉身的時候都會有明顯的阻滯感。那跟砍到草葉上、流水、皮毛,是很不同的。
明明看到砍中,卻沒有實在的質感,甚至連“擊殺天譴者”的提示聲也沒有,這讓我不得不慎重思考屠夫天譴者的具體位置。
“探察!”
“嗡!”
“發現天譴者!”
“發現異寵唐璜、戰雷、征戈、黎紅英。”
“發現誑獸胖肥、林狂人。”
能夠清楚聽到探察的結果,我心中一定,隨即觀察了所有探察到的對象,果然發現了不妥:屠夫天譴者正在移動。
沒錯,我之所以知道他在移動,是因為我在反複地觀察著。
從5米到7米,從9米到6米,又從3米到14米,我和屠夫天譴者之間的距離在不停變化著。
作為一個數學成績不算拔尖的人,我在觀察異寵的時候順便跟白流進行了交涉,讓白流告知她跟屠夫天譴者的距離。緊接著,我稍微左右騰挪著身形,反複觀察、反複交涉,反複通過數據推算屠夫天譴者的位置。
我在腦海中反複推算著、反複靠近又遠離著屠夫天譴者,略有焦急地等待時機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