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遭遇,番薯田地意外
“燈龍,你的探察範圍是13公裏,現在能不能直接跟丁老頭交涉,讓他過來的時候給我帶個打火機?”
我的問題,引起了所有目光的疑惑注視。
似乎做了一個艱難決定似的,燈龍緩緩才說:“可以。”
我難捺心中激動,謙恭稱道:“謝謝,那就辛苦你了,請務必將打火機帶到。”
黃大哥似乎猜到了什麽,接著說:“我跟紅龍及其宿體魘蝠有過戰鬥,實力有所了解,如今有皇靈、白流相助,有戰勝把握。”
很多時候,聰明人說話都是比較謹慎的。比如黃大哥這麽聰明的人,說出這樣的話就是贏定了的意思,隻是不方便說得太過直白,免得被紅龍聽到讓紅龍感到自卑。畢竟紅龍是一隻戰鬥力9級的異寵,胯下之物還擁有15級的戰鬥力,而黃大哥隻有10級,皇靈和白流也才7級。
“你幹嘛不叫明擇出來?”可惡妹子的話音在黃大哥身側響起。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自從那次狂暴以後醒來,可惡妹子似乎變得沒有以前那麽暴虐了。不過,這也可能跟她的狀態是“恢複中”有關。明知她還沒有完全傷愈卻叫她出來,不是因為我對她有偏見故意折磨她,而是因為她的特異能力對我們的安危有著極大影響。
此時聽到問話,我連忙答道:“明擇說他要領悟新的特異能力,暫時不方便出來。”
“噢?那麽快嗎?”
燈龍那呆萌的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顯然是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但我有更在意的事,忍不住追問:
“打火機的事,你……”
“噢,已經和丁老頭交涉過了,他會去準備的。丁老頭說紅龍不好對付,讓我們小心一點。”
那麽說著,燈龍和我們都看向黃大哥,黃大哥沉吟道:
“無妨。我們進去吧,主人。”
我對黃大哥有著絕對信任,當即應“好”,然後才有些懵懂地左右旁顧、問:“怎麽進去?”
“跟我來。”
可惡妹子豪邁說著,隨即大步向北走去。我緊緊跟在其後,生怕可惡妹子踩壞了別人的番薯。
其實我也知道,就算可惡妹子將所有番薯都翻起來逐條踩遍,我也不敢說一句不好。我跟著隻是因為覺得應該跟著,就好像那些畏懼子女的父母,隻負責跟在旁邊挨打挨罵,不敢負責教育護航。
番薯是長在泥裏的變態根莖,沒有親自挖過的人應該很難想象哪裏有、哪裏沒有。而就算我挖過很多次,也隻知道大條的番薯會將地表的部分土塊頂得龜裂起來,其它小的卻是無從知道。這一次沒有燈龍用特異能力開路,我們不得不走在番薯田地上,直覺告訴我:我也踩了不少番薯。
對於早已渴望著豪吃海饕的人而言,每一條番薯都有著致命的誘惑。
每走一步,我都覺得自己是踩在了生命之源上。那,不僅是對食物的糟蹋與褻瀆,更是對生命的不敬與冒犯。走著走著,我忍不住在心裏哭訴:
“對不起!番薯!對不起!”
“嗡!異寵番薯請求交涉,是否同意?”
突如其來的提示聲將我驚呆當場,我訥訥應“是”,卻聽曾經備受我關注的異寵番薯以甜膩的話音說道:
“天譴者,你三番四次來我這裏,到底想做什麽?”
“……額,第一次是不小心迷路走到這裏的,第二次是為躲避異寵追殺,第三次是想收服封印空間裏的紅龍。打擾了您的清淨,實在抱歉。”
平心而論,我是個不太稱職的馬東村人。不等我明白事理,我的戶籍就隨家人遷到社區,而我本人更是在多年的成長時間裏一直沒有如何在故土上麵摸爬滾打,導致對馬東村的認知屈指可數。所以當番薯說到“三番四次”的時候,我幾乎沒有費什麽力氣便作出了清楚回答。
然而,番薯似乎對我的認真回答沒有感到滿意,直接就說:
“我不管你來這裏做什麽,你能不能不要踩到我的手手腳腳?你以為我整天躺在這裏長出這麽多薯藤很容易嗎?上次你的異寵在這裏跟紅龍打架把我震傷了到現在都沒好,現在又來踩我,你到底想做什麽?”
又說不管我做什麽,又問我想做什麽,我怔在那裏,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黃大哥回頭看了看我,沒有說話。我忍不住在心底暗歎一句:
“真是唯小人與女子不可理喻也。”
“你說什麽?”
番薯暴怒而不失甜膩的話音驚炸而起:“你一個天譴者敢看不起我一隻自給自足的女性異寵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殺同類不做壞事不跟你們爭搶榮譽值,你憑什麽看不起我?你有什麽資格看不起我們女性異寵?”
作為一個深諳男女交際之道的平庸青年,我已經好久沒有遭遇這種近乎必死無疑的窘況了。我麵露難色地絞盡腦汁,終於在1.1秒之後緩緩回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是這個意思?那就是說我汙蔑你咯?好啊!”番薯的語氣稍微回落了一下,接著理所當然地以更狂躁的語氣責問:“你不僅瞧不起我們女性異寵,還無緣無故地說我汙蔑你!我告訴你,女性也能撐起半邊天!女性也是傳後人!女性也能讓你感受到毀天滅地的力量!”
眼見事情毫無征兆地就超出意料,我頓時感到大大的不妙。黃大哥有所察覺,關切問:“主人,怎麽了?”
情急之下,我不得不言簡意賅地回答黃大哥說:“我好像得罪了一隻女性異寵。”
“好像!好像得罪了!好像得罪了一隻女性異寵!好啊!我就讓你看看得罪女性異寵的下場!”
怒極如濤的話音在我腦海中肆虐著,我的眼睛可以看到黃大哥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隨即就感到腳邊的泥土如篩抖動、無數薯藤像魔鬼的頭發那樣勃然蹦起、無風自動。
請相信,我沒有見過魔鬼,但我看過很多文藝作品都說發怒的女性是徹頭徹尾的魔鬼。綜合過往的很多次經曆,結合這次意外的遭遇,我對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