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往常,讓我無所適從
在自己熟悉的床上、毫無防備地被一根拐杖戳在私處,我的震驚跟疼痛應該是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吧?不然地話,為什麽隻有我一個人尖叫了起來、而可惡妹子、大閨女、藍龍王都沒有任何反應呢?
仿佛是刻意讓我和我的震驚、疼痛自生自滅似的,大閨女一邊慢悠悠、搖晃晃地走下床去,一邊用那老婆婆才有的語氣、說:
“大半夜地,都該睡覺了,叫我出來幹什麽?”
如果大閨女不是一個看上去好像隨時會摔倒的老人家,我應該會懷疑她那麽早睡是不是因為患了嚴重的抑鬱症。但以我對很多老人家的認識,天黑了、確實就是該睡覺的時候。
於是我頑強地忍著、沒有像個忍受不了疼痛的小男孩一樣哭哭啼啼,隻是默默地咬牙、看著大閨女慢慢落到地上。
“別問了,陪他去找電腦。”
可惡妹子冷冷說著,轉身就拉開了我的房間門、走了出去。
不知道大閨女是心中有愧、還是覺得我應該要起來攙扶她,她靜靜地看著我、等著我,終於在等了1.1秒、還等不到我利索爬起來之後,自己慢慢地走出門外。
我艱難地走下床、有些憐憫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藍龍王。
請相信,我不是對大閨女有意見,隻是剛才我分明看到大閨女在落地的時候、用她那足以毀天滅地的拐杖戳在了藍龍王的私處,讓我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些、又似乎加重了一些。
自身難保的我,除了給藍龍王投去同情的眼神以外、什麽都做不了。
我默默地走出門、漸漸跟上大閨女的步伐,一聲不吭地跟著下樓。可能是出於同為天涯淪落人的關心,我有些不放心地問:
“藍龍王自己一個人睡在那裏沒關係嗎?”
這個話音響起的時候,我是在6樓和7樓之間。可以聽到,可惡妹子的回答是在4樓那裏響起:
“沒事,附近沒有敵人。”
雖然不知道可惡妹子說這句話是出於什麽根據,但她既然說沒事,我再杞人憂天、拘泥不前就太對不起我的電腦了。
漸漸地,我的疼痛減少了很多。
漸漸地,我想起之前跟變態女廚子的大野豬戰鬥的時候、我的蛋蛋應該是已經碎掉了的。但是如今還在,很有可能是因為藍龍王幫我治好的。
救命之恩、加上圓蛋之恩,讓我情不自禁地變得緊張了起來。我決定:要盡快拿到電腦、盡快回來保護藍龍王。
既然打定主意,我走得更快了一些。匆匆跑出樓梯出口的時候,竟然響起了包租婆的話:
“這麽晚了你又要去哪裏鬼混?是不是偷了什麽東西啊?你以為我看不見嗎?”
包租婆的話雖然不算響徹天際,但是一定可以毫不費力地傳到7樓、衝破我的房間門、然後鑽進藍龍王的耳朵裏、讓藍龍王不得安寧。
我愣在那裏擔心著,包租婆已經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躥了我的跟前,氣勢洶洶地掐腰對著我、說:
“你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三更半夜才回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有沒有弄壞我的樓梯?啊?弄壞一塊瓷片都要賠你知道嗎?日光日白你不走,偏要在晚上走出走入,弄壞了你賠得起嗎?”
從我認識包租婆到現在,我幾乎每天都要承受她炮語連珠的質問,而我隻能默默地點頭哈腰承受,無一例外,現在也不例外。
大多數時候,如果沒有人來替我解圍,我總是要定定地杵在那裏、等到包租婆說得口渴了、才可以偷偷溜走。
這個時候,我偷眼看到可惡妹子正在大步流星地走著過來,我心裏湧起了莫名的感動。
“嗶嗶吧吧嗶嗶吧吧嗶嗶吧吧嗶嗶吧吧嗶嗶吧吧”
包租婆的嘴巴在以一種我無法算準的頻率在張開閉合著,可惡妹子不由分說地拉著我、把我拉走了。
雖然包租婆還在那裏罵著類似“你又跑你又跑是不是”、“你膽子肥啦你”、“看你回來我怎麽對付你”的話,但我還是順勢跑了、頭也不回地跑了、高高興興地跑了。
直到走出481米,我才算安全逃離了包租婆的高音轟炸範圍。
路,是我熟悉的路。
街道,是我熟悉的街道。
在這條隨處可見行人和過路車輛的中興街上,我走在可惡妹子和大閨女的身邊。
偶爾有人向我投來近似新奇、取笑的目光,但我沒有在意。自從我成功蛻變到135公斤以來,他們就是這麽看我的,我已經習慣了。
現在我的體重和力量都已經成長到了138公斤的傲人程度,他們偶爾閃爍的目光、對我來說,不過是我茶餘飯後、散步路上、看到的賞心悅目的一盞盞明媚小花燈。
“嘀嘀!”
“嘀嘀嘀嘀!”
摩托車、電動摩托車在爭先恐後地從我身邊經過,我鎮定自如,因為我走在最右邊的人行道上。
“卟卟!”
“卟卟卟卟!撞死你啊死胖子!”
強行變道想要右轉的豪華轎車司機搖下車窗、伸出頭來惡狠狠地罵著,我一笑而過,完全不信他真的能撞死我。
說實話,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到人來人往的街道了。
在遺忘空間裏見到的寂寥景象,就像剛剛做過的噩夢,在我醒來之後馬上變得模糊不清、回憶不了、想象不到。
恍惚之間,我還以為自己跟往常一樣、回家吃過麵、估計辦公室的同事已經走光了、於是慢慢散步走回辦公室、慢慢思考著今天晚上要寫些什麽情節。
如果不是剛好瞥見可惡妹子和大閨女在身邊晃蕩著、讓我驚覺之前經曆的關於異寵和誑獸的事情並不是做夢,我很有可能、已經繼續往前走去、打算跟往常一樣從秀吉路那頭晃悠到這頭。
“喂!你走哪邊?”
可惡妹子在旁變冷冷地喝問著,眼中神色跟往常一樣。
這個往常跟那個往常,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往常,連我自己都有些糊塗了。
我訥訥應道:“額,這、這邊,走這邊。”
說著,我、可惡妹子、大閨女,一行三人,就從一條我不經常走的小路、走向了我經常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