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乾清宮伉儷情深
,明祀
「好呀,好呀!爾等此位脅迫君父邪?如此甚好,來人,將毛澄衣冠褫奪,貶為庶民,永不錄用,唐皋……等人一再脅迫君父,詔命貶謫……」
「陛下三思……」吏部尚書喬宇,急忙高聲勸止。
「朕本不欲如此為之,然而諸公,一而再,再而三逼迫君父,如此甚好,今日我也當一回昏君,朕看還有何人膽敢繼續脅迫君父。
但有為此輩求情者,一律打入南鎮撫司詔獄,拷問何人指使,隨後發配廣西、雲南荒蠻之地,遇赦不赦!」
朱厚熜眼神充滿不可置喙之色,望著眼前跪倒在地的,近百餘人。
當初朱厚熜抓到毛紀、蔣冕痛腳,卻沒有大開殺戒,是因為體諒二人年老,又正好可以做個交易。
可眼下這些官員,毫不體諒君父,那他也只好枉做小人,先解決了這些人再說,正好給朝堂換換新鮮血液。
至於結果,朱厚熜也無法控制下去,這件事肯定需要一個落幕點,不然永遠圍繞著這幾件事,那國家還中不中興?還趕不趕超超佛郎機?
作為皇帝只需要留下旨意就行,至於細節問題,有司自然會去處理,眼下他需要趕快將坤寧宮的禁令接除,不然隨著事態發展,指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事。
華光初上,夜幕降臨,巍峨的皇城禁內也逐漸變得燈火通明,手臂粗的蠟燭,發著啪啪啪炸響。
當一縷柔光掛上天邊,烏黑的蒼穹,頃刻變得斑駁,層層疊起的雲彩,因薄厚不一,散發不同景象。
春風席捲,皇宮樹枝瘋狂搖曳,在月光之下,交輝相應,發出娑娑之聲,攪擾夜的寂靜。
身處乾清宮批閱奏本的朱厚熜,用頭上發簪,挑了挑燈芯,讓燭光變得更加亮堂,然後坐在椅子上,端起濃茶呷哺一口。
黃錦遞過手帕給朱厚熜擦嘴,然後漫不經心提了一句:「皇爺,娘娘在外邊跪了一個多時辰了!」
朱厚熜接過手帕,擦拭一番嘴角茶漬之後,瞥了一眼黃錦:「你收了國丈好處,還是收了皇后好處?」
黃錦接過手帕,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皇爺真是會打趣臣,我一個刑餘之人,國丈又豈會給我好處?至於娘娘,陛下都數月沒有給娘娘發放俸祿了,哪有什麼好處給我!」
朱厚熜噗嗤一笑:「你這狗才怎生這般無用?當年成國公朱輔見到江彬還得長跪,鎮遠侯顧仕隆稍有不屈,被江彬數次刁難,你身為我的大伴,居然沒人給好處?」
「萬歲是聖明之君,我哪敢您的眼底下耍滑頭!而且皇爺嚴令不准我每收賄賂,我還想伺候您萬年呢,怎會去做如此蠢事?」黃錦一邊收拾著茶盞,一邊回復朱厚熜的話。
「你倒是聰明。可沒有好處,你會替皇后說話?」
黃錦聞聲當即下拜:「臣是皇家家奴,您是我的主子,娘娘也是我的主子,哪有家奴不向著主人的?
而且娘娘不過十幾歲,如此跪在地上,要是有個好歹,如何了得?」
朱厚熜擺擺手:「好了,起來吧,讓皇後進來,再把煮好的肉糜端上來給皇后吃!」
「遵旨!」
黃錦起身微步走出宮外,看著依舊跪在地上,斗大的汗珠布滿額頭的周皙顏,上前輕輕攙扶說道:「娘娘,陛下讓你進殿!」然後又對左右道:「將娘娘扶進大殿。」
坤寧宮內侍聽到黃錦吩咐之後,瞬速接過周皙顏,扶著準備往乾清宮而去。
周皙顏甩開兩旁的內侍,從痛苦的表情中,寄出一定笑意,對著黃錦行禮道:「多謝大伴!」
黃錦立馬躲開,又瞬速扶起周皙顏,語重心長道:「娘娘切勿如此多禮,臣等都是皇家奴僕,哪裡敢勞殿下感謝,您還是快些進殿,給皇爺認個錯,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周皙顏緩緩點頭,然後一瘸一拐,一步一步往漢白玉石階走去,眼見著即將跌倒,兩旁內侍剛想攙扶,卻聽到周皙顏道:「不用扶我,我自己來!」說罷,強打精神,往乾清宮而去。
黃錦看著倔強的皇后,不禁搖了搖頭,然後消失在黑暗當中。
「臣拜見……」
周皙顏一步一步挺近大殿,長時間的跪地,一直硬挺著走到殿內,在這一刻她終於挺不住,癱倒在地,但依舊不忘記行禮。
可當她行禮之時,突然感覺全身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自己已被朱厚熜抱在懷裡。
朱厚熜那溫熱的雙手,托著她的臀部,讓她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安全,使她又一次陷入了短暫痴獃之狀。
「既然挺不住,何必這麼勉強?」直到朱厚熜溫柔的聲音傳達耳邊,她這才醒來滿臉羞紅的將頭埋在朱厚熜胸口。
見到周皙顏不發話,朱厚熜也沒有再說,而是講她抱到龍榻坐好,然後將她盈盈一握的小腳放在腿上,慢慢脫掉鞋襪,將褲子一直推到大腿跟部。
周皙顏急忙抽回小腳,驚呼:「陛下這是?」
「別動!」朱厚熜蹲在地上,一把拉住動彈的周皙顏,厲聲呵斥。
被朱厚熜大聲呵斥,周皙顏也不敢在多聲,而是怯生生的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皇帝。
朱厚熜哪裡有時間注意其它,現在他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雙本來白潤無瑕,如今卻跪的通紅的膝蓋,不免有些責怪自己。
不過他並沒有做聲,而是繼續說道:「好好待著別動,我馬上就來!」
周皙顏也不知道朱厚熜要幹嘛,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不敢動彈半分。
不過一晌,朱厚熜端著一盆熱水慢慢走來,走到榻前依舊不見啰嗦,將水盆放在地上,然後蹲著周皙顏的腳,放在他的膝蓋之上,再將浸泡在水裡的熱布帕,擰成半干敷在周皙通紅的膝蓋之上。
「啊……」
本來就跪的通紅的膝蓋,又加上朱厚熜突然用滾燙的布帕敷蓋,其中痛苦可想而知,突如其來的痛,讓周皙顏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朱厚熜見到周皙顏哭,好似幸災樂禍一般:「剛才的倔強去哪了?知道疼了吧?」
聽到朱厚熜嘲笑自己,周皙顏頃刻之間,心中猶如打翻調料瓶,各種滋味心中雲涌翻騰,酸的、苦的、辛的、焦的……不一而足,淚框宛若天河決堤一般,珠簾飛流直下狂墜不止,身體更是不停扭動,好似做出最後的抗拒一般。
「別動,你腿需要熱毛巾包裹活血化瘀,不然以後就是瘸子,大明可不需要殘廢國母!」
朱厚熜一把箍住周皙顏雙腿,讓她不可以亂動,再對著她溫柔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