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殘忍比美麗長久（四更答謝月票）
“歡馨，頭部稍微抬上一點，吸氣，背稍微直立起來，看鏡頭，看我這邊——”曾歡馨的禦用攝影師托尼在不停擺弄著曾歡馨，“自然些，嗯，這個姿勢不錯。好，再來！”
曾歡馨還沒擺出幾個POSE，身邊傳來了幾個女人的竊笑與嘲弄聲。托尼朝著嘈雜聲傳來的方向大聲道：“安靜！妮娜，等會兒就該拍你了，請稍微醞釀情緒，不要喧嘩。”身材高挑的模特妮娜率眾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這才安靜了下來。
而曾歡馨則連看都沒有看原先和她是死對頭的那些模特。
今天這場拍攝活動是替一個頗具實力和規模的公司拍攝畫冊的，需要的攝影師和模特很多，因此匯集了不少各路模特前來助陣。一場拍攝下來，托尼有些吃力了，他拿過助理遞過來的水，環顧四周，走到還坐在展示台上的曾歡馨說：“你怎麽了，歡馨，這幾次拍攝都不在狀態？”
曾歡馨沒吭聲，托尼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過來，曾歡馨站起身來，背後傳來了妮娜故意的冷笑聲，曾歡馨挺直著細瘦的脊背一言不發。托尼帶著曾歡馨走出攝影棚，兩人在樓梯口的台階上坐下。
托尼拿出煙盒，剛抽出一根點燃，曾歡馨已經伸手過來，從托尼的嘴唇上抽走了煙，自己坐在那裏吞雲吐霧起來。
“你到底怎麽了？不是不抽煙的嗎？”托尼看著與以往行徑大相徑庭的曾歡馨，小心翼翼地問道：“到底怎麽了？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不是還在談戀愛麽？”
“沒了，”曾歡馨邊抽煙邊說著，長長的卷發有些蓬亂，她也顧不上整理一下，隻是望著台階上麵的窗戶發怔。
“不是吧？”托尼再拿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吐了口煙圈，說：“前些時候不是還蜜裏調油的嗎？這麽快就分了啊？”
曾歡馨隻是低著頭抽煙，不時被煙嗆得咳嗽起來，托尼伸過手去，把那煙卷拿過來，說：“分了就分了唄，那麽多男人還怕沒得挑嗎？”
“不是，人家看不上我，把我扔了，”曾歡馨苦笑著說道。
“怎麽可能？誰這麽蠢啊？”托尼替曾歡馨不值，“那他真是他媽的沒眼光！”
曾歡馨也笑，但笑聲漸漸低下去，然後用手捧住了自己的臉。“唉，別難過啦，以後找個更好的啊！”托尼伸出手去，攬住曾歡馨，拍拍她。
曾歡馨把臉埋在手掌裏不吭聲，托尼漸漸覺得手下的肩頭開始顫動起來，曾歡馨的身體在顫抖，半晌，壓抑不住的痛苦聲音從她的手掌心裏傳出來：“托尼……我心裏好難受……我第一次認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托尼歎息一聲，將曾歡馨攬過來，曾歡馨放下手掌，滿臉都是眼淚，“我也想忘記他，但是我做不到，我無法集中注意力……”她對托尼很抱歉。
“沒關係，誰都有這個時候，”托尼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曾歡馨，隻是說：“要不你好好先休息幾天，等情緒穩定了再參加拍攝？”
“不用了，我能扛得住，”曾歡馨連忙抬起頭來，說：“我隻是想請你原諒，我的工作確實不在狀態。”她需要這份工作，否則她往後所有的生活來源都將成問題。
“拍攝鏡頭這個我可以給你準備的時間，”托尼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曾歡馨，說：“你也盡量調整心態，不要影響工作。”
“我會的，多謝你啦托尼，”曾歡馨拿著托尼的手帕感激地說，接著胡亂地擦了擦滿臉的眼淚，在托尼麵前，她根本就不想掩飾。
托尼擺擺手，說：“算啦，誰叫我們是朋友呢？”
“喲，托尼大師和誰是朋友啊？”兩人的背後傳來一個冷冷的嬌柔的聲音，不用回頭看，曾歡馨就知道是妮娜，托尼轉過頭去，妮娜趕緊上前，帶了幾分討好地說：“托尼，你要不要喝點水？我幫你帶過來了。”
“多謝，”托尼接過妮娜手中的礦泉水瓶，笑著說：“你不好好休息一下？等會兒就要拍你的鏡頭了。”
“是的，所以才過來請托尼等會兒幫我拍得漂亮點嘛，”妮娜彎下腰來，嬌柔地說道。
“你放心吧，你這麽漂亮，拍出來的效果也一直都很好，沒什麽問題的。”托尼對於美女總是沒有免疫力，他一直在女人堆裏混，自然也會說一些漂亮話。
“是嗎？我一直還以為托尼你喜歡拍那些家常模特的照片，而不稀罕我們這些正規科班出身的模特兒呢。”妮娜斜睨了一眼背對著他們還坐在台階上曾歡馨，滿眼都是不屑。
“家常模特？”托尼被妮娜的用語弄得有些發懵，“什麽是家常模特？”
“家常模特就好像家常菜一樣，賣相通常都不怎樣，”妮娜笑著說：“就好比曾歡馨吧，從外表看，不正好符合家常模特的標準嗎？”
托尼一愣，隨後恍然大悟，“你是說先天不足的模特兒嗎？她確實身高不夠。”
“我可沒這麽說，隻是覺得有些人當模特有點不自量力而已。”妮娜繼續貶謫曾歡馨。
曾歡馨從台階上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塵，不打算搭理自以為是的綠孔雀妮娜，哪個行業都有競爭，但這種踩低別人抬高自己的女人她欣賞不來，通常都是敬而遠之。
曾歡馨還沒走兩步，托尼連忙喊住她：“別走，歡馨，我們聊會兒。”
“不用了，我休息夠了，就不耽擱你享用豐盛大餐了！”曾歡馨說著便要扭頭走開。
妮娜卻在她身後嬌嗲地對托尼說：“哎呀，托尼，她想走就讓她走吧，我們聊天哈。”說著拖著托尼走到一旁，拿出兩張精致的請帖，說：“你看托尼，有人給了我兩張請帖，是楓黎集團特意發的vip嘉賓請帖，據說是楓黎集團的盛會，很多人都沒有機會去的哦！”
曾歡馨聽見後麵的嘀咕，搖搖頭，意興姍然地想走開，卻聽見妮娜繼續說：“這場盛會不僅各界重量級人士會到場，而且聽說楓黎集團的繼承人也會去參加哦！”
托尼笑道：“難怪你們這些未婚姑娘這麽激動，是想一睹那繼承人的風采吧？”
“當然啦，”妮娜激動萬分地說：“聽說那個繼承人很帥，更重要的是身價不凡，要是能和他認識，該是一件多麽榮幸的事情啊！”
托尼聳聳肩膀，說：“你別高興得太早，聽說那個楓黎集團早就給繼承人安排了門當戶對的姻親，關你們可沒啥事啊！”
“是沒我們什麽事，看看總可以吧？”妮娜興奮地講了半天，見托尼的心也動了，便邀請他道：“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怕我見到許睿宇腳會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