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2章 天君
不過,這樣的爭吵也不是沒有好處,因為他們最終達成了一個協議,最少表麵上是這樣的:此次事件的相關人員,彭毅必須要交出來,哪怕是要對其進行處罰,也必須要交給法庭,而不是由彭毅將人抓到神魔軍團去。
那樣一來,大家就太被動了。對於這些人的死活大家不關心,但這些人的處罰,事關他們屁股下麵的那張椅子,要是被抓到了神魔軍團,那麽,對於這些位子的處置,將完全掌握在彭毅手裏。
甚至大家都能想得到,到時候,投靠彭毅的長老,彭毅完全可以隨便找個借口就將人給放了,讓其繼續在長老院擔任長老,但用屁股都能想得到,這些人今後就是彭毅的人,也就等於彭毅公開的在長老院安插了自己人。
如此一來,長老院和天君集團相互製衡,相互幫助,才能維持住華國的繁榮穩定的局麵,將會被徹底打破,從那以後,長老院都被天君集團給公開滲透了,還拿什麽跟天君集團抗衡?
所以,對這十六位長老的處罰權,必須要抓到長老院手裏。那麽,等下開會的時候,一項要討論的內容就是這個。
對此,大長老心裏隻有冷笑,因為她已經跟彭毅達成了共識:這十六位長老是絕對回不來了,而自己也已經部署好了,等彭毅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後,自己將要主持的大會二項內容,就是討論這十六個位子的新主人。
一想到能打眼前這八位一個措手不及,再想想他們到時候那驚愕與憤怒的表情,大長老就想放聲大笑。
尤其是一想到,有了這十二個自己人的正式入場,自己在長老院的話語權將得到極大的提升,甚至有種一言九鼎的權力,大長老就想當場跳舞……除了一屆大長老外,還沒有哪一任大長老能做到這麽風光的權勢,確實值得驕傲。
所以,大長老對此不作任何表態,卻如同看猴戲一樣的看著這八個老家夥表演,等待著好戲登場,等待著自己一錘定音。
“當!當!當……”
當時針走到九點整,帝國大廈的大鍾敲響了九聲,預示著這一次大會召開的時間到了。
諸位長老肅靜,九位核心長老依次入場,九位天君也通過大屏幕參與大會……
開始了
唱國歌,升國旗,然後大會開始。
和以往一樣,按照規矩,先由大長老對在場的長老們表示感謝,對全國人民這一年的努力表示感謝……反正就是一些場麵話。
因為前幾次會議,已經對今年一年的努力成果,做出了匯報,因而這次大會真正的核心內容就是軍費分配方案的敲定。
當然,因為昨天的事情,極大的影響到了長老院的權威和未來,所以,這件事也必然會成為此次大會的核心內容之一。
等大長老說完這些場麵話,宣布此次大會正式開始之後,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決戰開始了。
與以往絕大多數的時候不一樣:以往討論重要的事情,都是由下麵的長老提出,大家一起討論,然後提交給核心長老,再由核心長老商定(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由大長老一言而決,隻要九位核心長老中,三分之二通過就可以對外宣布了),然後再由長老們討論,最後舉手表決。
可是現在,大長老剛宣布大會開始,就有一位核心長老站起來。
“尊敬的大長老,尊敬的各位天君,尊敬的各位長老,在大會進行一項會議前,我想說一下昨天發生的一件大事。當然,這件事跟大會一項會議有直接的關係,所以,我希望大家能認真聽取。”
隨即,這位核心長老將昨天的事情詳細的敘述了一遍……不用去多想,他說的必然如實,因為在這個場合,眾目睽睽之下,他絕對不敢顛倒黑白,否則就不僅僅是丟自己的臉,更是打了在場所有人的臉麵。惹了眾怒的下場,他這核心長老就隻有辭職一條路可走了。
“諸位對我說的這個事情,有什麽指正嗎?”
稍稍等了一下,見沒人說話,他又抬頭看向彭毅:“彭毅君作為當事人之一,對我剛才敘述的這個事情,有沒有糾正的地方?”
“沒有。”
“那好,我想請問彭毅君,對於這十六位長老,彭毅君是以什麽罪名將其抓捕?”
“他們意圖顛覆國家政權,攻擊國家軍隊。”
在場諸位長老,心裏齊齊咒罵彭毅:這個借口真是個好口袋,什麽罪名都能往裏裝。平時咱們經常這麽玩,沒想到,你彭毅居然也玩的這麽熟練,張口就來。
一位普通長老立即按下了身前的提議申請鍵,很快得到了允許。
他站起來問彭毅:“請問彭毅君,你憑什麽說他們意圖顛覆國家政權,攻擊國家軍隊?剛才張長老說了,這十六位長老並沒有直接參與這事,這些都是他們家裏那些不爭氣的後輩所為,與他們無關。請問彭毅君,你是否有直接的證據,證明他們直接參與了此事?”
“此事過於重大,不易公開,但關於他們顛覆國家政權的證據,我會在事情結束後,向長老院提交一份詳細的報告和最直接的證據。”
眾人心裏又是好一陣罵娘,因為諸位長老都是此道的高手:事情沒有明了前,或者說沒有找到最直接的證據,拿不出來,又被人逼迫的時候,大家就會這麽玩。
說白了,就是一個拖字訣,拖到事情結束。
可問題是,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勝負已分,到時候別說你真的拿出證據,就算是你胡咧咧,相信也沒幾個人會為了死去的人而專門找你麻煩,除非對方跟你是死對頭,此事利益攸關之類的,否則都不會再多事。
否則,那就不是為這事找你麻煩,而是為了反對而反對。
可這樣的借口一出,你還真就拿彭毅沒辦法,畢竟,襲擊軍人是事實,將對方抓起來調查,誰也無法指責彭毅越權。至於事後,那就隻能嗬嗬了。
那位長老怒視彭毅一樣,哼了聲,卻還是乖乖地坐下。
“請問彭毅君,你打算怎麽處置這些人?”
這話就是個坑!
因為一來就問如何處置,根本就不提過程,那麽,不管彭毅回答處置還是不處置,都會給對方進一步逼迫彭毅而鋪路。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彭毅居然會這麽回答。
“說到處置,對於那十六位長老及其他人,我先調查取證。但是,在這裏我可以告訴諸位長老,但凡直接參與此事者,我對他們的處罰就一句話——血債血償!”
說到這兒,彭毅露齒而笑,卻顯得越發冷酷:“而且,我決定了,就在我神魔軍團的烈士陵園內,處決這些窮凶極惡、罪大惡極的罪人。到時候,我不僅要直播,更會親自動手。當然,諸位長老要是有興趣,我熱烈歡迎大家一起來觀禮。”
這種殺機凜冽的話一出口,長老院立馬就炸了鍋,長老們紛紛站起來指責彭毅,連提議申請鍵都來不及按了。
“咚!咚!咚……”
“肅靜!肅靜!”
大長老拿起小木錘一連敲了好多次,叫了好多次,總算是讓如菜市場一樣熱鬧的會議安靜了下來。
“這裏是帝國政治最權威的長老院,不是菜市場。各位長老,請注意自己的形象。有問題可以一個一個地提問,要是都不講規矩,別人就是想回答也不知道該先回答誰的問題了……誰先問?”
話音一落,大長老身前的電子盤上就是一片綠色閃爍。
這個時候,就是考驗大長老經驗和眼光的問題了。她看著電子盤,思緒如飛之下,選擇了一位一直中立的長老,讓其提問……這也是大長老的權力象征。
可別小看了掌握誰來提問的主動權,在這會議中,這個權力極為強大,必要的時候甚至能決定最終結果的走向:誰來提問,不許誰提問,掌握在她手裏,她完全可以掌控,從而間接影響結果。
一位中年長老站起來看向彭毅的屏幕,不急不慢的說:“請問彭毅君,您這麽做,將國家放在什麽地位?將法院放在什麽地位?將長老院放在什麽地位?”
“憲法有規定:但凡襲擊軍隊或者軍人者,將優先由軍事法庭審判。”
趁那位中年長老還沒回過神來,彭毅笑著看向了另外八位天君,道……
彭宇講義氣
“諸位天君,對此有何意義嗎?”
這是維護天君集團共同的利益,天君們自然支持。要不然,今後再有襲擊軍人的事情發生,難道軍事法庭都得靠後?那軍人的權威和地位,誰來維護?
得到了諸位天君支持的彭毅,看著那位中年長老,笑道:“所以,還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辭,不要動不動就給別人亂扣大帽子,我彭毅腦袋不大,肩膀不厚,擔待不起。”
“既然要由軍事法庭審判,那麽,彭毅君為何剛才就說,此事參與者,全都要死,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彭毅君把自己當成了軍事法庭,否則,何以這麽快就給這麽多人下了判決書?”
華國的軍事法庭,是由九位天君共同組成,大家按月輪流當庭長。當然,這隻是表麵上做給大家看的,實際上,這個誰有時間和精力去參加這個軍事法庭,還不如多抓抓訓練,多鞏固邊防。
所以,往往都是由各大軍團派出一名代表就行。
說白了,這是天君集團共同利益的一個象征,但象征僅僅是象征,無法給大家帶來看得上眼的實際利益時,誰都沒心思管這個具體的事情。
因而,對內的時候,大家會就此扯皮,但對外的時候,那就是誰需要,誰就可以拿來用,隻要不傷害到別的天君或軍團的利益,大家就會默許。
“這可不是我說的,而是軍事法庭的判決。”說著說著,彭毅笑了:“對了,忘記通知各位了,就在剛才,軍事法庭已經對這些罪犯做出了最終的判決,就是我說的這個結果。正好幾位天君都在,大家要不相信,可以問問他們。”
另外八位天君毫不猶豫的紛紛點頭,反正這並不傷害到大家的利益,大家賣彭毅一個順水人情也沒什麽,再說,也是維護天君集團共同的利益。
“請問,本月的軍事法庭庭長是哪位天君?”
“是我。”彭宇想都不想,張口就答道……反正他跟彭毅是公開的盟友,這個時候出頭,既表明了對盟友的支持,又能長臉,何樂而不為了。
“請問彭天君,您對這些人所犯的罪行都了如指掌嗎?”
“是!”
“那麽,我能具體問問嗎?”
“不能!”
這位中年長老萬萬沒想到,彭宇居然這麽不給麵子,而且回答的如此果決,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可等他一回過神來,立馬帶著幾分火氣問道:“為什麽?”
“軍事機密,外人無權幹甚,更不能過問,所以,我隻能說無可奉告。”
“我是國家長老院的長老,我沒資格過問?”
“正因為你是國家長老院的一位長老,所以我才告訴你為什麽你不能過問,要換個別人這麽問我,我早就把他抓起來,問問他是不是敵國派來的奸細,意圖打聽軍事機密了。”
“你!”
這話真的能氣死人,可你還真不能指出彭宇天君這麽做有任何不對,畢竟,就算你是長老院的長老,但並不等於,長老就有權過問軍事機密。除非你得到長老院的授權,否則,這要是每個長老都有權過問軍事機密,而且是不分層級的機密,那軍隊什麽都別做了,光是回答這些長老的過問,就足夠頭大了,那樣一來,豈不是要亂套了?
所以,這個長老指著彭宇說了個‘你’字之後,立馬回過神來,看向大長老,急道:“大長老,我現在正式向長老院核心會議層申請過問這個軍事機密的權力。”
他把‘軍事機密’四個字咬的格外重,表明了他此時的怒火有多大。
“幾位核心長老怎麽看?”
“我同意。”
“我也同意。”
這個時候,八位核心長老都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了,卻又說不出到底哪不對勁,巴不得事情鬧得越大越好,他們才能渾水摸魚,自然同意。
大長老對此也沒辦法,隻能順從民意……哪怕是公開的政治盟友,這個時候,尤其是在這點小事上,自然也要講究一下形象,不能做的太過分了。
得到同意的答複,這位中年長老立即對彭宇問道:“彭天君,你看到了,現在我有權過問這個軍事機密了吧?”
“嗯!”
“那麽,請你告訴我,你們當時是怎麽審判的?據我所知,直接參與此事的有五十七人,這麽多人,這麽多卷宗,你就算是要看,最少也得花上一天時間,更何況還要調查,還要開庭……請問,你是怎麽做到在這短短地幾個小時之內就完成從看卷宗到審判結果出來的?”
“首先,你不是天君,不知道我們這些天君都有一個最基本的能力,那就是能一目十行,甚至一目幾十行都沒問題,所以在你眼裏要花上幾個小時才能看望的卷宗,在我們眼裏,十幾分鍾就能搞定……你別瞪眼,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問問彭毅君,他就能一目幾十行。對此,我是欽佩不已,正在向他學習。”
看著彭宇一本正經的胡咧咧,誰特麽不生氣,更重要的是在這個嚴肅的會議上,當著這麽多人麵如此耍賴,擺明了就是不給麵子啊!
彭毅自然笑著點頭配合。
那個中年長老卻氣得要死,偏偏還沒等他開口,彭宇又一本正經的繼續胡說八道:“二,此時十分重大,更何況是由彭毅君親自當原告,我們自然無比重視。一接到命令,我們所有天君就各自調了一個團到燕京,說是來保護我們,實際上是打著這個借口來調查此時的。”
“你想,我們一人調一個團,那就是九個團。為了不打草驚蛇,怕你們多想……我艸,老周,你們別笑,嚴肅點,都特麽嚴肅點,這裏是議會大廳,不是你家後院……啊!這位尊敬的長老,你別這麽瞪我,我說的都是實話……算了,你這麽虎視眈眈地,嚇得我心裏直哆嗦,我還是不說話了,免得你事後覺得我在羞辱你的智商,從而小心眼的報複我。”
“哈!哈!哈……”
……
沒一個幹淨的
“好,就算如此,你們天君能一目十行,可審判的那些人總不能也人人都能一目十行吧?那麽,請問彭毅君,這麽多人,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宣判了?”
“對啊!別說一目十行了,你就是一目百行,可那審判的過程也不可能這麽快完成。更何況,就算是審判了,但也要給嫌疑人申訴的時間,又怎麽可能這麽快了?”
“這話說的在理,不管是普通的法庭,還是軍事法庭,都得給嫌疑人準備和申訴的時間,總不能光憑你彭毅君一句話,就把人全都給判定了吧?”
“現在是議會製度下的華國,不是帝王時代,除非你彭毅君是皇帝,否則,決不能幹涉司法。”
將長老們各個義憤填膺,大有對彭毅群起攻之的架勢,天君集團自然不幹了:真要讓你們把彭毅君這個華國一天君給弄倒了,那就輪到我們這些天君倒黴了。不行!彭毅君這塊牌子不能掉,必須得在前麵抵擋火力。
彭宇彭天君直接赤胳膊上陣:“江長老,說起幹涉司法公正,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五年前,你家二公子酒駕撞死人了,為了逃脫罪責,讓你的司機頂替,然後你再親自打點一番,導致你家二公子逃過一劫。對此,算不算司法公正?”
“放屁!彭天君,你要是再這麽胡言亂語,再對我進行汙蔑,我就向常務會議反應,我跟你把管事打到最高法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