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3章 是大人
可對彭毅來說，此時可不是講麵子的時候，小命要緊，還是謹慎點好。
看著在暗夜天君的幫助下，紫陽天君有些艱難的坐起來，靠在床頭，彭毅可是一點都不敢大意：好歹是堂堂東半球一天君，哪怕是如此蒼老，哪怕是看上去行動不便，就連坐起來都需要人幫助，可是，隻要他還沒咽下最後一口氣，麵對他，誰敢大意？誰能保證，萬一紫陽天君動怒，會不會突然暴起殺人？
最主要的是，誰也不知道紫陽天君的修為到底有多高……全世界唯一知道的恐怕就隻有羅帝，可是，這兩人就跟約好了似的，雖然他倆彼此拚過不下三次，卻都沒有向外界公布勝負，自然就更不會提對方的修為到了什麽境界。
越是如此，越讓大家好奇，也就越讓大家敬畏，誰敢輕易來找虐？
而且，誰能保證，自己現在所看到的就是紫陽天君真實的狀態？萬一他是裝的了？
想想，一個還能隨意控製自己能量大小的人，你敢當他真的是行將就木之人？當然，也有可能是紫陽天君故意如此，好嚇退彭毅。
反正這裏麵的事情很複雜，誰都說不清楚，唯有答案揭曉之後，才能確定。
紫陽天君顫巍巍接過暗夜天君遞來的酒杯，特意伸向彭毅。
彭毅不得不用酒杯跟他碰了個杯。
紫陽天君抬頭對站在一旁的暗夜天君笑道：“老夫也算是老一輩中的翹楚，如今，有幸見到年輕一輩的翹楚，更能與之碰個杯，也算是榮幸了。”
“前輩過獎，晚輩愧不敢當翹楚二字。”
“年輕人，客氣是好事，但是，過於客氣可就不好了……好了，不說了，來，咱們先幹一杯。”
看著紫陽天君一飲而盡，彭毅也不得不如此：這就是顏麵，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氣勢，這個時候，哪怕是死，也不能輸了氣勢，否則接下來的談話可就沒意思了，反而會變成一種煎熬。
“前輩，晚輩有一事不解，萬望前輩能幫晚輩解惑。”
……
秘密（中）
彭毅可不想在這裏，跟紫陽有過多的糾纏：萬一這是紫陽天君的緩兵之計，實則是在不斷的調兵遣將來此，到那時，自己一旦被圍，豈不是成了翁中之鱉？
所以，彭毅將酒杯放下的同時，就迫不及待的開口發問。
“年輕人，我老了，就喜歡跟年輕人多交流。不過，所謂的交流，講究的就是公平，你既然問我，我給出答案，那麽，我問你的時候，你也不許隱瞞哦~！”
“彼此一問一答，很是公平，晚輩自然遵循。”
“那好，你是客，你先問。”
“晚輩記得五年前，晚輩有幸目睹過前輩的風采，那個時候，前輩光芒萬丈，歲月幾乎沒有在前輩身上留下過痕跡，可如今才短短五年，前輩怎麽就這樣了？”
彭毅本想說：你可不要說什麽練功走火入魔之類的話，那樣，我站起來就走，免得自取其辱。可話到嘴邊，彭毅又硬生生地改口，選擇了這種委婉的方式，因為他覺得這是禮貌……從這方麵來說，紫陽天君的威望實在是太高了，讓彭毅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沒見到紫陽天君的時候還敢開口挑戰，可見到紫陽天君，卻不得不有所收斂。
“這不是練功出了岔子，而是所修煉的功法給與我的回贈。”
紫陽天君指了下就被，暗夜天君趕緊給他和彭毅的杯子都到了杯酒，然後將一杯酒遞給紫陽天君。
紫陽天君喝了口酒後，對彭毅笑道：“世界就是這麽公平，你想要得到什麽，就會在別的方麵付出什麽。你不用這麽看著我，老夫說的是實話，因為都到了這個時候，老夫騙你又有何意義？”
“你知道我那大徒弟不死天君吧？”
“晚輩在半個多月前，有幸見到不死天君與人交過手。”
“那你肯定見到，他與人廝殺，不管是受多重的傷，都能瞬間痊愈，對吧？”
“是的，當時晚輩見到不死天君這等恢複力，當時極為驚愕，甚至覺得恐怖。”
紫陽天君笑眯眯地點點頭，道：“這就是不死功法的威力。”
說到這兒，紫陽天君目光一沉，指了指自己，道：“而這，也是不死工法的代價。”
彭毅一愣，張口問道：“前輩的意思是說，不死功法可以瞬間痊愈，其代價就是加速自己的衰老？”
“嗯！大致上可以這麽理解。所以，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麽明明才六十二歲，看起來卻如百歲老人了吧？”
“可前輩這蒼老的速度也太快了吧？難道說，修煉了這門功法後，即便不與人動手，也會自動加速衰老？”
“不！修煉了這門功法後，如果不與人動手的話，反而可以青春永駐，隻是一旦與人動手，身體會自動啟動這種功法來防禦，到那時，才會加速衰老。”
這讓彭毅很驚訝，也很好奇，忍不住問道：“可這五年，晚輩沒有聽說過前輩跟人動手啊？”
“那隻能說明你的情報不及時，更不準確。或者說……”紫陽天君看向暗夜天君，笑道：“或者說，暗夜在這方麵的防禦工作做得極為到位，讓你們都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然後，紫陽天君看向彭毅，笑道：“這五年裏，羅帝不僅派了最少三撥刺客來騷擾我，更是親自向我挑戰了五次，其中兩次我都不得不迎戰。這不，就在半個多月前，我倆還打了一架……你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了吧？”
“前輩的意思是，羅帝知道了不死功法的副作用，所以加緊了對您的行動，以便於讓你更多的動用不死功法，從而加速自己的衰老，對吧？”
“果然是個聰明絕頂之輩，一點就通。”紫陽天君笑著喝了口酒，道：“現在該我問了。”
“前輩請問。”
“我知道不死他們綁架了你未婚妻的事，雖然當時我不允許他們這麽破壞規則，可是，既然他們已經做了，我自然也要給他們擦屁股。那麽，我想知道，要是今天你將暗夜天君打傷，或者是綁架了，而又沒被別人發現，那你下一步是不是還會繼續進行這種報複？”
“是！除非是讓我察覺到您已經知道，並且準備對我動手了，否則，我一定會繼續進行下去的。因為晚輩覺得這麽做很愉快，也很樂意看到羅斯國的這些天君們嚐試一下我當時的憤怒。”
“那你敢不敢動我的家人？”
“前輩，你這可就不公平了。說好了一人一個問題，你怎麽能連續問我兩個問題了？”
紫陽天君指著彭毅，對暗夜天君笑道：“哈！哈！好狡猾的小子。”
暗夜天君卻淡淡地瞥了眼彭毅，什麽都沒說。
“好了，你問吧。”
“您老的修為現在到了什麽境界？”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前，我必須得知道，你現在的修為到哪了？”
“按照天君級別的劃分，低級、中級、高級和圓滿四個境界，晚輩覺得，自己剛剛到達了中級。”
“我是高級。”紫陽天君歎了口氣，道：“隻不過，永遠都隻能是高級了。”
這個時候，彭毅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這就是紫陽天君嗎？一個把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給人毫無城府的一個老人？恐怕，這應該是紫陽天君故意如此，否則，就是尋常的一個普通老人，都應該會有一些麵不改色的城府，更何況經曆過這麽多風風雨雨地高級天君，會如此膚淺？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紫陽天君認為自己根本沒必要再遮掩什麽，所以，可以率性而為，想怎麽說，怎麽做，別人根本就拿他沒有辦法。
這讓彭毅一時間捏拿不定，卻更加的警惕起來。
“該我了。你敢不敢動我的家人？”
“有什麽不敢？您也是人，我也是人，雖然我現在的修為比不過你，但是，老話說得好，莫欺少年窮！我還年輕，我相信，此消彼長之下，用不了十年，不！也許還用不了五年，我就能跟您平起平坐，再過幾年，您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紫陽天君默默地點點頭，眼神裏卻有些羨慕，但更多的是哀傷……
秘密（下）
紫陽天君默默地點點頭，眼神裏卻有些羨慕，但更多的是哀傷，一種對於生命的流逝而無能為力，卻又轉為羨慕年輕就是資本的定義之中。
如果時間倒退二十年，就憑借彭毅幹菜這段話，紫陽天君就會毫不猶豫的動手殺了他，從而將將來的威脅親手扼殺在搖籃裏。但現在，他不得不忍受著對方這種在他看來就是最直白的羞辱之語。
隻因為，他現在也有需要彭毅的地方了。
“我糾正你的一個錯誤認知，天君境界，隻有低、中、高三個級別，沒有大圓滿境界，因為到達了大圓滿境界，就等於是偽帝了，那是，離帝君就隻有一步之遙。但就算是如此，偽帝也不能算在天君之列了。”
“真的有帝君嗎？”
“有。”
“前輩，就晚輩所知，有記載的曆史上，沒有出現過帝君。您又為何如此肯定有帝君了？”
“你記住了，曆史是由人寫的，更準確的說是由勝利者寫的，所以，就算出現過帝君，但也可以將其抹殺。”
“這麽說，前輩有資料證明有帝君出現過？”
“我隻能告訴你，確實有帝君出現過，隻不過，我無法現在拿出來。但是，我敢向你保證，一旦你的修為達到了高級，你就算不想知道，也肯定有人會讓你知道的。因為到那個時候，你已經有了這份參與其中的資格。”
聽到這話，彭毅就肯定，曆史上確實出現過帝君，隻不過不知道為何，被人刻意的給抹殺掉了其存在的曆史。
作為帝君，到底有多麽的強大？
“那麽，曆史上一共出現過幾位帝君？”
“據我所知，就一位。”
“他就沒留下點什麽？”
紫陽天君看了眼彭毅，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把身體往後麵蹭了蹭，讓自己舒服了一些後，才對彭毅笑道：“小子，你問的有點多了。”
“與其打聽這些現在對你來說毫無意義的事情，還不如安心修煉，爭取早日到達高級天君，然後，自然會有人來找你，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彭毅被這話噎了個半死：是你有意跟我說這些，挑起了我的興趣後，又義正言辭的指責我不切實際，左右都是你對，我做什麽都不對，這不是倚老賣老的混蛋邏輯行為嗎？
可對方不管是修為還是年紀，都讓彭毅不得不將這口氣吞下。
“前輩教訓的是，是晚輩孟浪了。”
“你也用不著不服氣，早晚你會明白，我這麽做，其實是對你的一種保護。”
“保護？”
紫陽天君點點頭，喝了口酒後，問道：“你對羅帝了解嗎？”
“除了一些公開的資料外，晚輩對他一無所知，甚至連親眼看到他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我告訴你，不管我和羅帝做什麽，其本心都是出於維護這個世界的和平，為所有天君尋找一條出路，你信不信？”
彭毅有些茫然的看著紫陽天君，要不是見對方的麵色不像是開玩笑，彭毅都差點要走人了：沒心情陪你玩這些陰謀權術。可現在，彭毅不得不忍著衝動，盡量表現出一副恭敬的態度，問道：“晚輩不解，還望前輩指點迷津。”
“因為有一些人，不甘心失敗，尤其不甘心失去做全球地下王者的光芒，一直想從中動亂，好渾水摸魚，火中取栗。”
“前輩的意思是，這些人連您和羅帝都收拾不了？”
“不是受試不了，而是我們一旦動手，就是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到時候，生靈塗炭，血流成河，這點，是我和羅帝都不希望見到的。而對方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雖然不敢明著動手，但暗地裏的手腳可從來沒幹淨過。”
“他們的修為難道比前輩和羅帝還高？”
“不是修為比我們高，而是他們的底蘊太強。強大到我和羅帝都無法將其徹底消滅，所以才有了現在這種相互持平的狀態。”
說到這兒，紫陽天君歎了口氣，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吐了口酒氣後，道：“現在你也看到了，我老了，恐怕活不了多久，而我一旦倒下，光靠羅帝一個人，恐怕很難壓製住他們，到那時，這個世界可就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模樣了。”
“前輩能否告知，他們是誰？”
“他們就是剛才我說的，那個唯一存在過的帝君的後代。”
“啊~！”
“有什麽好吃驚的，他們一直流傳下來，這麽多年，勢力強大到何等地步，誰也不知道，不過，嘿！嘿！他們也有衰弱的時候，因為我們這些高級的天君，每一代都會盡力的將他們削弱。就比如我和羅帝，就曾在二十年前，剛剛成為高級天君的時候，聯手殺了他們八位天君，給與他們一次重大的打擊，讓他們在二十年來都不敢亂動。”
“隻不過現在我和羅帝都老了，還能不能震懾住他們，還能震懾住他們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彭毅點點頭，想了想，突然笑道：“前輩，您跟我說這麽多，不會是想讓我繼承您的誌願，今後繼續打壓他們吧？”
“這需要繼承嗎？到時候，你就知道，這是你的天職。因為那個時候，你要麽聽從他們的命令，要麽跟他們死拚到底，絕無三條路可走。而如我們這樣高級的天君，又怎麽可能甘心屈居人下，供人驅使？所以，這根本就不需要繼承，而是會自動如此。”
“那前輩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沒別的意思，就是難得與你見一麵，因而給你打個預防針，讓你心裏早點有所準備而已。”
“就這？”
“就這。”
“前輩難道就沒有跟我化解恩怨等方麵的意思？”
“沒有，一點都沒有。”
“為什麽？難道我們結合起來，實力豈不是更加強大，更有利於跟對方對抗嗎？”
“這是當然，隻不過，你想過沒有，我們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我們在不斷地廝殺中成長起來，要是沒有了這份廝殺，我們跟那些靠旁門左道進入天君界別的偽君子又有何區別？對於這樣的人，同級別的話，老夫哪怕是要死了，都能一個人就能揍他們一群。”
……
繼續為敵
沒有經曆過風雨的溫室中的花朵，如何能跟野花相提並論？
同樣的道理，羅帝和紫陽天君之所以一邊共同打壓敵人，一邊又內都不斷。除了各自私心作祟，都想得到天下一天君的誠號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看到了廝殺中成長起來的天君，要比溫室中培養出來的天君厲害得多，所以，他們才會一邊內鬥一邊聯合，努力加強各自的實力，消耗彼此。
這種方法雖然好處多多，壞處也不少，但是隻要他倆無法實際統治各自的地盤上所有的天君，甚至是無法得到天下一天君的稱號，就一定會一直如此。
當然，這裏麵肯定也有敵人分化等手段的功勞。反正很複雜，彭毅還沒有達到這樣的高度，自然無法理解這裏麵的事情，想也白搭。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記下了。今後，一定會繼續跟前輩為敵的。”
“哈！哈！這才有意思。”
“前輩要是還沒有別的吩咐，晚輩就先行告辭了。”
“好吧。不過，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在做這些小動作了，老夫還想多活幾年，好給你多爭取點成長的時間和空間。”
紫陽天君這話很好理解：一旦紫陽天君倒下，那麽，東半球將群龍無首，到那時，安歇躲藏在暗處的敵人必然會跳出來搞風搞雨，甚至是東半球本身一些式瀝青大，卻不得不暫時屈居於紫陽天君威懾之下的人也會跳出來，更何況，西半球到底羅帝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一統天下的好機會。
到那時，好好地東半球將會被這些亂七八糟的勢力弄的一團糟。
而這個時候，彭毅就算是想安心修煉都不行了，不想惹事也必然會有事情找上門來。
所以，隻要紫陽天君還活著的一天，這些暗地裏的各種勢力就不得不繼續躲藏起來，免得找到紫陽天君淩厲一擊而覆滅。
由此可見，紫陽天君的威懾力有多強大，畢竟是二十多年的一天君，這塊金字招牌可不是那麽好砸的。
“多謝前輩，晚輩記下了。”彭毅有些感激的對紫陽天君恭敬的行禮，不僅是為了個人，更多的是為了東半球的百姓，希望紫陽天君能長命百歲，最少也要活到自己能成為高級天君的那一天。
“暗夜，替我送送彭毅。”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