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0章 瀟灑而去
這要是一般人說張雨琳這麽不留情麵的話,這個叫夏小傑的小子早就炸了,可是他被張雨琳這麽說卻半點都沒生氣,反倒是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彭毅在一邊歎了口氣,這年輕人的年紀應該也就是歲出頭,正是該排除一切雜念勤學苦練的時候,可是看這年輕人的樣子,他不但對張雨琳的美貌和火辣十分走心,估計還沒少在私下裏幹一些走腎的事兒。
夏小傑年紀雖輕,但是由於家中背景深厚,明明沒有多少實打實的功績,卻已經混上了上尉的軍銜,他也對自己不到歲就成為上層很是滿意,平時逢人就要炫耀一番,後來幹脆就將自己的軍裝時時刻刻都穿在身上,連肩章都戴著,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已經是一名共和國的上尉了。
而然這夏小傑卻發現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高個兒男人竟然都沒正眼看他一眼,特別是一他那副看起來雲淡風輕的表情,更是讓他覺得不爽。
而且再看到張雨琳半開的衣襟還緊緊的貼著彭毅,當即更是火冒三丈,他啐了一口罵道:“哪裏來的人渣!一點規矩都不懂,還不把你狗皮收回去……”話未說完,忽然身後一個老兵急步上前,也不管什麽身份地位的高下之別,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
夏小傑立刻掙紮開來,這名老兵屬於一線部隊的作戰人員,手上濃重的火藥味、煙草味和身上的汗臭幾乎把他薰得暈了過去。他家老爺子也是軍中的高級官員,這小子雖然也在軍營裏錘煉過,卻都是在幹幹淨淨的軍營裏哪曾聞過這種味道?就在他大怒欲罵之際,那老兵又要上來捂嘴,嚇得他後退了一步。
老兵上前一步,低聲道:“上尉,這……這個人不能隨便招惹,不然會吃大虧的!”
老兵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可是夏小傑年輕氣盛,再加上打翻了醋壇子,如何肯聽這些?他站在彭毅的麵前,喝道:“小子,現在站在你麵前的是一位共和國的上尉軍官,你給我聰明一點,惹
火了我可有你好看的。”
一聽到這裏,彭毅頓時就將臉色沉了下來,他頭也不抬,淡淡的道:“我將衣服借給雨琳中校並不礙別人的事情,上尉如果想找我的麻煩、立立威風就直說,何必繞來繞去的?”
夏小傑當即氣得滿臉通紅,他往旁邊一看,張雨琳的臉上仍然帶著幾分笑意,她的手臂仍然緊緊的勾著彭毅,一副看熱鬧的架式,隻是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怎麽說呢?
除了幾分嘲諷之外,為什麽總感覺象是在看死人一樣?
這時剛剛伸手的那名老兵又來到他身邊開口道:“上尉,這個人曾經也咱們軍中的人,而且多次在戰場上立過功,我們惹不起他的。”
老兵的話非但沒起到作用,反而讓夏小傑的怒火更加的旺盛了。隻見他探手到腰側,就把槍掏了出來,隻聽他大聲喝道:“上過戰場就有什麽了不起麽?老子也是身經百戰的人,手底下也死過十幾個恐怖份子,特喵的上過戰場就裝逼了……”
夏小傑還在這叫囂著,忽然靜夜中遠處傳來一陣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響,接著兩架軍用直升機的燈光迅速出現在彭毅的視線中。
張雨琳抬頭看了一眼,當即笑道:“咦,兩架軍用機三架運輸機,這好大的排場啊。”
彭毅雖然隻看到了前邊的兩架,但是他堅信張雨琳的眼睛,所以點了點頭。
很快,五架直升機就到近前,緊接著繩索往下一放,就滑下來好幾十號荷槍實彈的軍人,這些軍人手中都端著步槍,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夏小傑等人,夏小傑車隊後邊還有八輛軍車,那都是從京城來的兵,身上也是帶著家夥的,一見情況不對當即開門下車抄起家夥來和這些新來的軍人對峙,形勢一時間變得十分緊張。
從表麵上看,雖然夏小傑手下的京城軍人在人數上處於劣勢,雖然說裝備更加精良一些,但是在這個場合不見得能發揮多少作用,更何況直升機上還架著兩挺加特林機槍。
此時新出現的這些軍人都已經站好位置,不但將夏小傑等人擋住,而且全都拉開了槍栓瞧那意思,隻要夏小傑等人有任何異動,這邊就敢扣扳機了。
最後從直升機上下來的,是一個一臉絡腮胡子的大漢,這大漢的年紀應該有歲左右,臉上還有一道疤痕,隻是這道疤痕不但不讓此人顯得凶惡,反倒是增加了一份別有的氣勢。
大漢幾步來到彭毅麵前,接著端端正正的敬了個軍禮,道:“東南軍區上。校參謀嚴正向彭先生報到。”
彭毅此時已經不在軍中,所以並沒有按軍中的禮節回禮,他略一欠身,道:“嚴上。校,你怎麽來了?”
嚴正當即道:“彭先生兩次對我們東南軍區施以援手,我們的王司。令十分感激,所以特意派了一個小組來為彭先生服務,十分鍾之前我們接到了彭先生遇襲的報告,當即出動,可惜仍然晚了一步。”
敢情這些人都是東南軍區的兵,剛剛彭毅的座駕被基因戰士襲擊,跟著彭毅的人立刻回報給東南軍區,誰知道等他們趕到時,會遇上這麽一幕。
彭毅點了點頭,接著道:“王司。令費心了,但是他應該老早跟我說明白的,說句實話,若非念在同是軍中一脈,跟著我的那些兄弟早就被我給修理了。”
彭毅這句話中警告的意味很濃,嚴上。校也知道以彭毅的本領,必然瞞不住他,於是道:“是,回去之後,我一定向司。令轉達彭先生的話,不過彭先生,不過您這現在的情況這是?”
“你自己去問吧。”
彭毅現在心裏一片平靜,別說波瀾,連一比漣漪都沒有。他對夏小傑毫無興趣,就憑這麽一個在溫室裏長大的繡花枕頭能對他的生命構成什麽威脅?
嚴正當即上前,他看著夏小傑那副細皮嫰肉的樣子,就冷笑了一聲,當即道:“哪裏來的小子,竟然在東南軍區的地方上撒野?”
“你……”
夏小傑萬萬沒想到嚴正竟然會這麽跟他說話,這小子自幼生於京城,也是驕縱慣了的,以往別人對他都是吹須溜馬,哪有像嚴正這麽跟他說話的?
這位東南軍區的嚴正嚴上。校其實也是故意的,他這個人雖然表麵上長得十分粗獷,但是實際上卻是粗中有細,而且歲的年紀讓他的人生閱曆十分豐富,他已經看出對麵的夏小傑是個什麽貨色,這才故意擺出一副愣頭青的架式來,想煞煞夏小傑的威風。
給你個教訓
嚴正的話當即激怒了夏小傑,這夏小傑將門之後,哪曾有人敢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當即他就想發作,然而這小子還是有點腦筋的,也深刻的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不滿之後,道:“我是來自京城某部的上尉隊長夏小傑,來東澤執行一項特殊任務,與你們東南軍區無涉。”
“京城……”
夏小傑一說自己來自於京城,嚴正當即就犯了難,和京城的部隊發生衝突,可不是他一個區區的上。校能說了算的,所以當即就是一猶豫。
夏小傑倒也不傻,他敏銳的發現了嚴正這一瞬間流露出來的怯意,當即暗暗冷笑,接著道:“你們幾個上去,把這個人渣給我抓起來,老子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反抗!”
夏小傑很得意,他本以為沒有東南軍區的人撐腰,抓彭毅應該是個很容易的事情,可是他喊了半天,回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帶來的幾十個士兵都已經躲得遠遠的了,對自己的命令置若罔聞。
夏小傑麵色時青時白,不知如何下台。自己所有的下屬都躲得遠遠地,顯然沒有為自己解圍的意思。東南軍區裏的將士已經三三兩兩議論開了,傳入耳中的都是:
“沒長蛋的小鬼,怎麽樣沒人聽話吧!”
“這樣的貨色估計是仗著老子的勢出來混飯吃的!”
“是啊,看那膽小的樣就能想象他老子是什麽德性了!”
夏小傑臉越來越紅,終於尊嚴戰勝了恐懼,他大喝一聲,直接從腰後把佩槍拔了出來,接著道:“姓高的!我要向你挑戰!”
彭毅依然神態冷淡,隻聽他說道:“向我挑戰?你下邊的毛長齊了沒?”
“哈哈哈哈……”
東南軍區的將士們放肆地大笑起來。
夏小傑終於忍不住了,他上前兩步,槍口幾乎頂上了彭毅的頭,罵道:“你敢是不敢,給老子特麽痛快的回話!你要不敢,就給老子……嗷……”
夏小傑話沒說完就覺得手腕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接著他手裏的槍就出了手,緊接著一股大力推來,夏小傑還算魁梧的身體被這股大力震得倒飛出去,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夏小傑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慌忙摸遍了混身上下,見沒有血跡和傷口,這才喘著粗氣定下神來。
在場的其他人當即傻了眼,彭毅所用的奪槍手法並不稀奇,在場的第一個接受過訓練的士兵都會,可是卻誰都達不到像彭毅那麽愉快的速度,這些人甚至都沒看清楚彭毅動手。
彭毅將夏小傑手中的槍端詳了一番,暗暗點了點頭。這槍正是國家槍械局製造的新品,與去年在北美時遇到的國安局特工們所使用的一模一樣,由此可見這小子頗有背景,畢竟這種新式武器,不是誰都能得到的。
“你……”
到了這個時候,夏小傑也終於知道厲害了,彭毅隻是在舉手投足之間就輕而易舉的奪了他的槍,如果是在戰場上,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一見自己的佩槍被奪,夏小傑不顧一身的疼痛劈手從自己身邊衛兵的手中奪過一支衝鋒槍,然後就要去拉槍栓。
“砰!”
暗夜中傳來了一聲槍響,彭毅奪過來的這把槍瞬間擊發,這發子彈準確的打在衝鋒槍的槍身上,火花四濺中這支槍已經被瞬間擊落。
一見彭毅向自己的“主子”開了槍,夏小傑身邊的衛兵們就是再怕也得將槍舉起來,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也是全都嚇傻了,因為他們想不到在這世界上,至少在華夏國境內真會有人敢對夏小傑開槍。
但是他們的槍口還沒抬到射擊的位置眼前就亮起一串火花,接著砰砰的槍聲不絕於耳,幾乎在彭毅槍口擊發的同時就有六名衛兵手中的長短槍械被擊落在地。
夏小傑的新型佩槍中一共有八顆子彈,彭毅雖然已經開了七槍,卻仍然有一發子彈留在槍膛裏。
以彭毅那恐怖的槍法,就算是一發子彈也足以要夏小傑的命;所以夏小傑衛兵手中的槍雖然被擊落,後邊卻還有幾十支槍,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也不再思考彭毅的身手有多高,身後有可能擁有怎樣的背景,自然而然的就將手中的槍舉了起來,剛剛伸手捂住夏小傑的那名老兵見狀大驚,他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瞧那意思,彭毅眼見就要被這幾十支槍給射成蜂窩,可是就在這一刻,在彭毅左手袖口處突然一道寒光飛出,這道寒光並不是直射,而是劃著詭異的弧線,寒光後邊還拖著湛藍色的尾跡,直接飛進了後邊這群軍人中間,緊接著就是一片血光亮起,十幾名軍人瞬間就摔倒在地上,最後慘叫聲響成一片。
彭毅的身手不但震懾了夏小傑的手下,也同時給東南軍區這幫大頭兵們狠狠的開了一番眼界,由於彭毅兩次對東南軍區施以援手,所以東南軍區裏邊已經把他傳得神乎其神,尤是如此,彭毅今晚所顯露的身手仍然刷新這些人的眼界。
“哎喲我親娘哎,我沒看錯吧?”
“這……這簡直不可思議!”
“俺這不是在做夢吧……”
東南軍區這幫大頭兵們還在感歎,從彭毅袖口飛出的那道寒光從人群裏穿出,然後自右邊劃著一條圓滿的曲線又飛回到彭毅麵前,彭毅一伸手就將這道寒光給接在了手中。
彭毅適才顯露的槍法已經足夠驚世駭俗,可是比起這一手能去能回的絕活兒,就變得不夠年了,因為槍法畢竟要依靠槍械本身,哪怕是張雨琳這樣的世界第一神槍手,沒有一把好槍本事也會大打折扣。
則彭毅剛剛的那一手,則完全是人本身的手法,這是實打實的真功夫;也是直到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才真正明白彭毅的可怕。
此時彭毅發出的那一道寒光也現了本相,嚴正站在近前看得很清楚,這是一支打磨的鋥明瓦亮卻不知道是什麽材料的飛鏢,這支飛鏢的是對稱型設計,從外表上看,怎麽說呢?就像一隻蝴蝶。
“都停手,兄弟們停手……”
隨著這句話,剛剛捂住夏小傑嘴的那名老兵走上前來,他看了看彭毅接著道:“兄弟們,這位先生我認識,咱們都是自己人……”
這名老兵話一出口,在夏小傑的手下們鬆了一口氣,既然是自己人應該不會真的行凶吧,隻要夏小傑不出意外,他們就沒事兒。
而彭毅則覺得有些奇怪,他仔細的從自己的記憶篩了一遍,卻不記得這名老兵。
“你說你認識我?”
彭毅聲音並不大,但是在這空曠的地方天上還有直升機引擎在鳴叫,卻是無人不聞。
老兵心裏一驚,之後卻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他搓了搓手,接著道:“是啊,我也是做警衛工作的,這幾年的三軍比武大賽,都是我們團負責的。所以嘛,這個……我認識你。”
感情這名老兵這幾年一直負責三軍比武大賽的警衛工作,那他認識彭毅就不稀奇了。
彭毅這才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原來你認識這個混蛋,好啊,這回他可跑不了了,你告訴我他的姓名和部隊番號,老子要……”
“砰——”
彭毅終於將槍膛中最後一發子彈給射了出去,夏小傑剛剛已經見識到了彭毅的身手,現在彭毅手中槍聲一響,這小子當即嚇得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彭毅將這把槍的子彈打光之後,就將這把槍遞給了張雨琳,轉身想走,因為他對這小子的忍耐已經逼近極限。
夏小傑好不容易清醒過來,慌忙摸遍了全身上下,發現沒有傷口和血跡之後,這才喘著粗心定下心來。
他突然看見自己身邊的衛兵麵色古怪地盯著自己的鬢角,於是他伸手一摸,頓時又呆住了。
他右側原本梳理的十分整齊的鬢角竟然憑空多出一條溝來,很明顯就是剛剛彭毅最後一發子彈的傑作。
看著張雨琳一臉媚笑的接過他的佩槍,這小子的邪火再次燒了起來,他當即站起身喝道:“你特麽的給老子站住,今天要不崩了你老子就特麽不姓夏!”
說著又要伸手到後邊去拿槍。
彭毅本來已經準備要走了,聽到這夏的小子沒完沒了,當即沉聲道:“我沒耐心了。”
夏小傑聽了這話十分不解,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彭毅忽然身影一閃就到了他近前,接著一隻手就抵在了他的腹部,混元真氣瞬間暴發,緊接著在場的所有人都隻見眼前耀眼的藍光亮起,夏小傑仰天倒地,身上的衣服頓時如同一個氣球一樣鼓了起來。
夏小傑就覺得一陣狂暴的氣息在身體周圍狼奔豕突,頓時失聲尖叫,叫得都差了聲了,彭毅退到後邊後冷冷一笑,隻見他的雙目藍光又是一閃,接著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夏小傑身上從裏到外的所有衣服都炸成了漫天的蝴蝶,頓時原本一身筆挺軍裝、很有氣勢的夏小傑變成了一隻白斬雞,裏裏外外都讓人瞧了個通透。
彭毅往下方掃了一眼,頗有幾分不屑的哂道:“原來毛都長齊了啊,今天給你個教訓,記住了不要隨便招惹那些你惹不起的人。”
彭毅說完轉身,沒有理會那隻突然大哭大喊起來的小蟲子,他將手中的蝴蝶飛鏢收到衣袖裏邊,接著灑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