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1章 開戰
彭毅信步在街巷中走著，在經過一道小街時，側方剛好走來幾名猛虎堂的幫眾。
彭毅立刻停了下來，就站在大道中央等著他們，那幾個人頓時一怔，等到看清彭毅的麵容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那個小子？”一個人試探著問。
小頭目模樣的人大叫一聲：“當然是他！還愣著幹什麽，一起上，砍死他！”
幾個人拔出砍刀匕首，一擁而上，嚎叫著向彭毅衝來！
隻聽砰的一聲槍響，卻是有兩個混混倒飛了出去，而且頭臉血肉模糊。在這麽近距離之內，霰彈槍的巨大威力幾乎不可阻擋。
彭毅身形一閃，讓過了砍刀匕首，接著一槍托將另一個老外的鼻子砸爛，鮮血頓時流了那家夥一臉。彭毅左手一動，又將另外一顆霰彈上了膛，槍口就再次噴吐出長長火蛇，熾熱鐵砂又轟飛了兩個人。
彭毅從容不迫地打開槍機，退出彈殼，再複位，瞄準了最後兩名猛虎堂幫眾。
在槍口威脅下，兩名猛虎堂幫眾全身顫抖，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彭毅麵前，號哭著求饒。
彭毅淡淡地說：“鈔票沒那麽好賺吧？”
兩名猛虎堂眾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們還有點小聰明，知道在這種時候，一個回答不對就可能立刻招來殺身之禍。
彭毅緩緩把霰彈槍插入腰後的槍套裏，說：“你們帶個口訊回去。今後凡是猛虎堂的人，如果敢出來轉悠，我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滾蛋！”
兩名猛虎堂幫眾立刻如飛逃走。
夜幕下的曼哈頓依然很有活力，那些見不得光的產業隻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分外有生命力。無論什麽時候，在這座城霓。虹徹夜都不會熄滅的城市中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銷金之所。
彭毅信步走著，先後遇過數次猛虎堂的幫眾。他這張華人麵孔非常明顯，所以幾乎每次都會被認出來。
接下來的一夜，猛虎堂的幫眾讓彭毅知道了為了十萬美元的賞金，他們可以變得多麽瘋狂。而彭毅也狠狠的給他們上了一課，讓他們深刻理解了我華夏軍中一高手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槍聲時時在幽暗的街道上響起，大多雜亂無的聲音屬於猛虎堂幫眾。而彭毅的槍聲則穩定而低沉，霰彈槍的獨有聲線就象重音鼓點，一下下敲打在人們的心口。每一下敲擊，都會帶走一條生命。
忙活了大半夜之後，彭毅竟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但是他這一次沒有掉以輕心，而是在地板上鋪了個墊子，運起龍虎太玄功來。
屋子中亮起了一陣微弱的藍色光芒，若有若無；之前的紅色光紋也變得越來越少，彭毅忽然發現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不停戰鬥，自己的內功……怎麽說呢，和之前在軍中時的增長方式不一樣了。
但是究竟是哪裏不一樣了，他卻說不出來，今晚他雖然幹掉了不少猛虎堂的手下，但是這些都是外圍人員，都是基層的打手。彭毅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安，直覺告訴他馬上，他就會迎來厲害的對手。
彭毅這一次靜坐，整整坐了十幾個小時，等他收功結束已經是二天的晚上，雖然十幾個小時沒有進食，卻覺得精神百倍，他隻喝了一些水，便收拾裝備離開了。
然而出了街麵沒走出多遠，彭毅就看到對麵街區走來幾個猛虎堂幫眾，這幾個人可不再是閑逛的樣子，槍都握在手中，手指放在扳機旁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在身後，彭毅也感覺到有幾個人正在快速接近，其中一人還騎著摩托車，看樣子是打算前後包抄。
彭毅並未隱藏行蹤，所以猛虎堂的人立刻發現了他。
“是那個小崽子！”
“別讓他逃了！”
對麵的猛虎堂幫眾紛紛揣起槍，拔出砍刀大叫著從街對麵撲過來，身後也響起銳器破空的聲音。
或許這些人顧忌警方的巡邏車輛，或許因為其他原因，這些家夥手中有槍卻掄著砍刀衝了過來，彭毅眼睛一動就將這件事情看在眼中，他站在原地沒動，隻是右手一握，打算先憑本身的功夫打上一陣。
兩撥人瘋狂衝上，眼看著就要把彭毅夾在中間，隻需再兩三步，衝在最前麵的人的刀尖就能抵到他的後背。
彭毅這時動了起來，一個跨步前衝，狠狠撞進正麵的人群中，直接把兩個人撞得倒飛出去。然後左手化成掌刀，將餘下三人一一擊暈。
刹那間彭毅已經衝出十米開外，然後刹住腳步，緩緩轉身。
撲通兩聲，被彭毅撞飛出去的兩個幫眾摔在地上，他們抽搐掙紮著，卻再也爬不起來。另外三個人要害被擊，也慢慢倒下馬上就失去了戰鬥力。
從彭毅身後衝上的三個幫眾愕然止步，駭然看著彭毅，再也挪不動腳步。對麵五個人都被一瞬間解決，他們這三個人上去還不是送死？他們突然一聲叫喊，掉頭就跑！
彭毅隨手撿起一把砍刀，發勁擲出！砍刀飛旋如電，嗚嗚尖嘯著，瞬間沒入一名幫眾的後心！
另兩名幫眾跑得更快了，轉眼間就消失在長街的盡頭，連摩托車都扔下了。其實彭毅有心動手的話，這兩個家夥也逃不掉。不過彭毅也懶得去追趕他們，將倒在地上的摩托車扶起，然後從從容容的點火掛檔，大搖大擺一路遠去。
這個晚上，老史泰格睡得很不安穩，總覺得心神不寧，時不時會醒來一會。
睡了大半夜，不光沒有恢複精神，反而覺得更加疲累了。老史泰格今天的心情自然極度不好，心愛的兒子還躺在床上，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治得好。
彭毅那一腳非常狠，幾乎毀了年輕人的膝蓋。
這種傷很難痊愈，一想到可能要花費的巨額費用都不見得能治好，老史泰格就覺得煩燥不安。
未來要繼承他位置的愛子被傷成這副德性，老史泰格對彭毅已恨入骨髓。
在老史泰格眼中，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華人小子在他的地盤上興風作浪，還敢下這樣的重手傷了他兒子，那無論如何都要殺掉！
在憤怒和煩惱雙重折磨下，老史泰格幾乎陷入失眠邊緣。每當他清醒一些時，總會聽到外麵不斷傳來隱隱腳步聲，還時不時有些嘈雜人聲。
“這群廢物！什麽事都處理不好！”老史泰格在心中大罵。
可是外麵並沒有如他期待的那樣安靜下來，反而越來越亂，聲音也漸漸更大了。
老史泰格終於再也睡不著，騰地坐起，暴吼一聲：“都特麽的在吵吵什麽？！”
外麵一下就寂靜了。
老史泰格陰沉著臉，披衣出屋，目光如電，掃過外麵的守衛。那幾個人立刻打了個寒戰，臉色青白，站得筆直。
老老史泰格走到環形樓梯邊，俯瞰下麵的大廳，那裏是猛虎堂高層聚會和議事的地方。
現在大廳裏站滿了人，幾個今天沒當值的人也出現了。他們睡眼惺忪，顯然是剛剛被叫起來。
老史泰格居高臨下，雙目如電，冷冷掃過眾人，含怒喝道：“出什麽事了？”
麵對老史泰格的震怒，廳中的人都下意識地一顫。老史泰格發怒的時候，沒有人會不懼怕。
終於有一個人站了出來，說：“史泰格先生，今晚我們的人傷亡很多。”
“很多是多少？”老史泰格幾乎是在咆哮了。
“……一共是人。”那人頂著壓力，終於把數字報了出來。
驟然聽到這個數字，老史泰格也是一驚，然後立刻冷靜下來，問：“誰幹的？”
“是那個小子，彭毅。”
老史泰格目光掃過自己手下的這些得力幹將，沉聲喝道：“我們死了這麽多人，彭毅那個黃皮豬玀，他的屍體在哪？”
沒有人出聲。老史泰格的臉更加陰沉了。
沉甸甸的數字讓所有人明白，這次猛虎堂絕對招惹到了一個真正的狠角色。彭毅在一夜之間就殺了猛虎堂這麽多幫眾，這絕不是一般人的手段。就是老史泰格自問，他在年輕的時候，也無法如此幹脆利落地殺掉這麽多人。
這個小子，絕不能留！
老史泰格冷靜下來，問：“那他現在人呢？”
“有人看到他出了城區一直往南去了。”
“看到？”老史泰格眼中殺機一閃。
那回答的人立刻心中暗叫糟糕，忙補救道：“是幫外的人看到的。”
老史泰格下了命令，猛虎堂幫眾看到彭毅就該當場斬殺，看到而不動手，那就是抗命。當然普通幫眾肯定是怕了彭毅，但是幫令之前可不管你怕不怕。
見這人改口得快，老史泰格也不追究。他回身走到中央沙發邊，一屁股坐下，開始沉思。
片刻之後，老史泰格緩緩地說：“約瑟夫，布萊德，你們兩個帶上些手腳利落的兄弟，到城外去把那小子給我抓回來。”
一個黑人男子跨前一步，什麽都沒說，隻是點了點頭。
布萊德是個白淨的年輕人，一直在拋玩著一把薄如蟬翼的飛刀。聽到老史泰格的命令，布萊德雙眉一皺，說：“那個小崽子不過是個學過兩天花拳繡腿的黃皮猴子，用得著我和約瑟夫一齊出動嗎？”
“這小子很狡猾，而且手段不簡單。布萊德，別太大意了！”
聽到老史泰格的話，布萊德聳聳肩，就不說話了。
“彼得·楊那邊有什麽動靜沒有？”老史泰格問。
“末日天使”
“那老家夥去過不少地方，還找不少人，但除此之外沒有特殊動作。”
老史泰格沉吟了一下，說：“多派點人，給我盯緊他！比爾特，你也去。如果他有插手的跡象，一定要把他拖在城裏！”
對於楊四海，老史泰格其實也很忌憚，若非有巨大的利益驅使，他是怎麽都不敢綁架楊凱麗的，否則也不會把自己手下四大高手之一的比爾特都派了出去。
布萊德眼中閃過熱切光芒，忽然說：“還是我來盯著他吧！我喜歡這個活！”
老史泰格臉一沉，喝道：“不行！現在還不能動他，那老家夥財力雄厚，和不少大人物有牽涉！”
布萊德舔舔嘴唇，露出殘忍的笑，說：“那老東西不過是個土財主，真不明白您顧忌他什麽！老東西壞了我們不少好事，要我看，早就該把他給砍了！”
老史泰格臉色陰沉，緩緩地說：“早晚會砍了他的，也不急在這一時。克勞德，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猛虎堂的首席軍師斯莫克先生不慌不忙地說：“很有成果！我找來了一個人，您一定會感興趣的。”
斯莫克先生向廳外喚了一聲，一個一身筆挺西裝的年輕人就走了進來站到老史泰格麵前。
隻聽年輕人道：“我是陳少威，你可以叫我瑪蒂，我是楊四叔的義子。”
老史泰格雙眼精光一閃，當下站了起來，說：“我聽說過你！華爾街年輕一代最優秀的風評師之一！說吧，你想要什麽？”
陳少威從牙縫中擠出幾句話：“我可以幫你追殺那個姓高的混蛋。條件就是，事成後把key交給我！”
布萊德在旁邊頓時重重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屑。
“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們同是華人，卻要對付他？”
陳少威冷冷的道：“我雖然是華裔，但是卻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誰稀罕做……”
陳少威話還沒說完，布萊德在一邊聽不下去了，隻聽他冷冷的道：“原來是個背棄祖宗的畜生……”
“布萊德……”
老史泰格製止手下再說下去，接著看著陳少威，忽然笑了，說：“這我不能答應你。”
陳少威臉色頓時一變。
老史泰格看了他一會兒，才說：“不過我可以答應你，等那小子死了以後，可以把key小姐給你先玩三天。”
陳少威一咬牙說：“好，就這麽說定了！”
“斯莫克先生，給他也配幾個人。”
“我還要一把槍！”陳少威冷冷地說。
“好！也好！”老史泰格笑了。
片刻之後，約瑟夫、布萊德和陳少威先後出發。而現在距離平時起床時間還早，離天亮就更早了。
老史泰格在大廳裏來回踱步，把自己的安排從頭到底細想一遍，也找不出什麽拾遺補缺的地方了，但心頭卻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斯莫克先生察言觀色了許久，這時說：“史泰格先生，對付這麽一個小毛孩子，我們已經是殺雞用牛刀，行雷霆一擊了。”
老史泰格臉色略鬆，點了點頭。
確實如斯莫克先生所說，這絕對是雷霆一擊，甚至有些小題大作了。
老史泰格上了樓，回到自己臥室，準備再睡一會。他這一晚上睡得比不睡還疲累，現在頭痛得厲害。躺下之後，老史泰格困意很濃，卻仍是千頭萬緒紛紛擾擾，怎麽都無法深眠。
此時在曼哈頓南郊外，彭毅已經找了個背風的山洞，並且升起一堆篝火。他坐在篝火前，一隻野豬後腿快烤熟了。火舌舔在油脂上，發出輕微的嘶嘶聲，細微的煙氣嫋嫋升騰，異香撲鼻。
山洞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就鑽了進來。
“好香！”他一進來就說。
彭毅不動聲色地轉動著烤豬腿，向來人看了一眼。他敢在這裏點篝火，自然不會毫無防備，可以確保從洞外即看不到火光，也聞不到味道。
但是這個年輕人一直走到洞口才聽到了腳步聲。也就是說，彭毅布置在附近的機關陷阱一個都沒有生效。
年輕人兩步跨到篝火旁，在彭毅對麵坐下來，伸展著兩條長腿，姿態十分優雅愜意。
“我的名字很長，你可以叫我多斯。”他毫不認生地自我介紹。
這個年輕人窄額、高顴、金發，是典型的西伯利亞戰鬥民族的風格。五官十分英俊，一雙藍灰色眼睛，注視著誰的時候，會給人一種十分專注誠懇的感覺。他的臉上好像永遠都帶著微笑，一副短須給他年輕的臉增加了不少成熟的魅力。
彭毅垂下眼睛，開始給烤豬腿刷最後一遍調料，說：“你可以叫我彭毅，你來自俄國吧？”
多斯微笑著說：“我出生於俄國西方一個很小的城市，幼年時期就滿世界的亂跑。”
彭毅眼中光芒一閃，說：“你曾周遊世界？”
多斯有些驚訝地揚了揚眉毛：“你很敏銳，我的朋友。沒錯，我確實有周遊世界的經曆。”
彭毅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把已經烤好的野豬腿拿下來，用匕首切下一半，然後遞給多斯。多斯大喜，也不客氣，立刻接過大吃起來。
彭毅看著他吃東西的樣子，手指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多斯的耳朵略略動了動，卻沒有抬頭，依然吃得很香。
彭毅不再看他，把另一根豬腿架到了火上，灑上調料和酒，又烤了起來。
兩個人的飯量都不小，如風卷殘雲一般很快就將兩條野豬腿吃得幹幹淨淨。
多斯拍了拍肚皮，一臉滿足，笑著說：“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吃這麽飽了！”
“荒原上食物確實不好找。”彭毅表示同意。
“食物好找，可是好吃的卻不好找。不介意我在這裏休息一晚吧？”多斯微笑著問。
彭毅雙手一攤，說：“當然不，請自便。我也要睡了。”
多斯在篝火靠近洞口的外側，把自己的背包往地上一放，當作枕頭，躺了下來，轉眼間就沉沉睡去。
彭毅盯著跳躍的火焰發了一會兒呆，就向後挪了挪，半靠在山洞壁上，閉起眼睛，放慢呼吸，緩緩調整呼吸，進入假寐狀態。
這是一種介於熟睡和清醒之間的狀態，是尚將軍傳授給他的獨門功法，適用於在戰場或是危險環境下休息，一有風吹草動可以在瞬間恢複清醒狀態。
夜很安靜，隻有篝火跳躍時偶爾發出劈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