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1章 停電一分鍾
“這就是重要的信息，”彭毅道：“他一個診所的老板，根本沒有幾個病人，卻大手大腳，根本不為錢著急！”
“還有那個快樂水，莫，找出供貨商！”
被叫了名字的莫打著嗬欠：“老大，診所就這麽大，他每天出這麽多貨，沒見送貨的，我估計，診所就是一個加工窩點，老大，就看你和鷹的了！”
“對了，老大，淩雪在東昭！！”
聽見自己這個“堂妹”的名字，彭毅微微的冷笑一下：“她？”他想起的是淩雪從那個農家小院拉走的飲料：“更有趣了！”
“給我盯住她！”
彭毅從來都以為淩雪是淩強的狗腿子，他以為她從那院子拿走的東西是淩強的指使，現在看來，不隻是那麽簡單。
他這個“表妹”還真的是出人意料！
“盯住了，”莫說道：“她在這裏有別墅，目前還沒看到她跟別人聯係，從她的聯係人上，看不出端倪！”
“鷹給你快遞的東西你收到了嗎？”彭毅說道：“我要你的研究結果。”
“收到了，我也檢測過了，這快樂水的成分主要是精神麻痹，服用過多的話，對智力有損，服用過久的話，可能會對智力永久傷害！”
“其餘的副作用，我還不知道，我沒法做臨床研究！”
聽完莫的一番話，彭毅臉上的神情沒有變化。
鷹小心的道：“老大，你在想什麽？”
彭毅翹起腿，雙水交疊在膝蓋上：“我在想，怎麽快速省事，省時，省力的肅清這個地方！”
“時間緊迫，我隻有兩個月！”
在診所一處隱秘的地下室裏，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在把一種藥粉灑進水池裏，有人把藥粉攪勻，有人把攪合好的混合液體裝進小瓶子。
在地下室的一角，堆滿了已經裝好的小瓶子。
有人正把小瓶子打包成捆……
在一天下班後，彭毅回到酒店房間，莫告訴彭毅：“老大，診所每天有一幫人晚上來，早上走，據我所知，你們那診所沒有晚上值班的項目。”
“診所地下室有無線信號屏蔽。我的小東西一進去就失效。”
鷹說道：“要不要我去探探？”
彭毅搖頭：“不用，沒到時間！”快樂水已經成為了產業，他還沒找到產業鏈的上一環！“貿然的動作，會打草驚蛇！”
“老大，可我沒什麽事情做啊，”鷹急的抓耳撓腮的，彭毅每天去診所，他每天在酒店裏，除了睡還是睡！“你給我找點事情做！”
彭毅抬手製止鷹：“等候，也是一個任務！我在等的是一個機會！”
“那不還是沒事做？”鷹無奈的道：“不如我去查你那個‘堂妹’吧？我總得做點什麽，不然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吃白食的。”
鷹擅長的是遠距離狙擊，不是追蹤，彭毅很了解鷹，他阻止鷹：“你老實幾天吧，就當休息了，過幾天，你想休息都沒時間！”
“我那個堂妹，不簡單，你搞不定她！”
彭毅和淩雪打過幾次交道，這個“表妹”和看起來蠢萌的海娜很像，淩雪裝作毫無心機的軟弱模樣，實則，她根本不是她表現的那樣。
鷹往沙發上一躺：“休息會叫我的骨頭鬆懈！”
“老大，你還是趕緊找點事情給我做！叫我去殺人也行……”
“沒帶槍的狙擊手，你打算拿手指殺人啊？”彭毅抬手在鷹的腦袋上重重敲了一下：“別整天想殺殺殺！”
“我叫你們過來。是想叫你們從以前的生活裏解脫出來！不是叫你們重操舊業的。”
彭毅的中醫診室裏擠滿了病人。他口述藥方，旁邊的護士何小凡飛快的寫下來，遞給病人。
診治完一波病人，診室裏空了下來。
“龍醫生，您來了之後，病人越來越多了，”何小凡揉著自己的手腕：“我還從來沒有寫藥方寫到手酸的。”
“小何，以後會更忙，”彭毅坐正身體，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牆上的的時鍾：“好在，快下班了！”
何小凡兩眼亮閃閃的望著彭毅：“龍醫生，你長這麽帥，有沒有女朋友？”
彭毅用修長的手指摩挲桌角：“怎麽？誰看上我了？”
聞言，何小凡的臉一紅：“龍醫生，你可一點都不婉轉。”
女護士的嬌羞，彭毅無動於衷，這都是梁忠春的試探：“我當然有女朋友，是我在國外認識的，她非常漂亮。”
“啊？”何小凡失望的道：“好可惜哦，我還以為，我有機會！”
彭毅笑了笑：“小何，這種玩笑不要開……”
兩個人正說著，診室內的燈忽的滅了。
“又停電，真討厭，”何小凡道：“這下又沒網絡了。”
“經常停電？”彭毅再次看看時鍾，鷹說隻要一分鍾就能搞定，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分鍾。
“也不是經常，就是一停電就沒網絡，”何小凡拿出手機，給彭毅看手機信號：“我款能是太依賴手機了，一斷網，渾身就不不舒服。”
秒針滴答滴答的響著，五十七秒，五十八秒——一分鍾，診室內的燈亮了起來。
“有網了，”何小凡驚喜的道：“龍醫生，現在沒病人，我到休息室玩一會手機啊，我追劇！”
彭毅頷首：“機靈點，有病人就趕緊過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何小凡喜滋滋的拿著手機進了一邊的休息室。
在彭毅帶著的耳機裏，莫說道：“看清了，地下室就是一個加工點，裏麵的人還不少！”
“我們猜得沒錯，他們是自己加工，我大概看了一下，他們就是用水調的一種粉末，調好了就裝瓶。”
彭毅敲擊了一下耳機：“查，粉末來源！”
“老大，這你可不能著急，”莫說道：“給我點時間。”
彭毅聞聲，起身說道：“小何，我有事先下班了，一會要是有病人，給我預約到明天！”
何小凡頭也沒抬：“好的，龍醫生！”
彭毅一走，玩手機的何小凡撥出一個號碼：“老板，龍醫生沒有打聽藥房的任何事情，我覺得他可以信任！”
梁忠春放下電話，對一邊的思嘉說道：“看來這個龍鱗，可以獨當一麵。”
“給你說了，這個小弟很不錯的，你就是不信人家，”思嘉撒嬌的捶了一下梁忠春，她做到他的腿上：“你打算在哪裏開一個分點？大老板的意見呢？”
梁忠春道：“我還沒見到大老板！等見了再說！如果開分點，必須要把龍鱗帶給大老板看的！”
莫在彭毅耳邊大叫：“老大，他們要帶你去見大老板啊，要是大老板是淩雪，你不就是穿幫了？”
“用不著我去見，”彭毅道：“梁忠春見了，就等於我見了，隻要盯住梁忠春就可以。”
“淩雪有動靜嗎？”
獲得了否定的回答，彭毅臉上的表情幽深起來：“鷹，找到苟子健了嗎？”
鷹攤開手：“苟子健跟消失了一樣，居然找不到。”
“老大，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苟子健，其實已經死了？！”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彭毅略一思忖，便覺得這個不是沒有可能，一個大活人，不可能藏的無聲無息，隻要活著，就會有活動軌跡，隻有死了，才會沒有任何行為軌跡，被人捕捉：“不過，我不信這個人已經死了，如果他死了，朱加侖的反應又代表什麽？”
那光頭朱加侖的一切反應，都代表苟子健還活著！
“老大就是老大，”鷹一拍大腿，露出恍然的神情：“我怎麽沒想到這個死胖子呢？我直接跟蹤他，不就行了？”
彭毅頗為無語的看著鷹，朱加侖那家夥連床都下不了，壓根不用跟蹤：“鷹，你給我消停幾天，就在酒店裏，不許亂跑！”
聽見又是叫自己不要亂跑，鷹隻好舉起手：“我聽老大的。”
莫說道：“老大，快樂水已經在多個城市上線了，我看不像是淩雪的行動，她沒有這個能力。”
“把快樂水的事情告訴桑蘭，沈虹，”彭毅說道：“我又不是警察，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想起口袋裏的黑色證件，他捏捏眉心：“暫時就這樣辦吧！我是人，也不是萬能的！”
在殺手界，他敢說自己是神，但他畢竟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老大，”莫叫了一聲：“你又不擔心我桑蘭嫂子了？”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彭毅道，在國內緝毒比掃清境外毒販的難度小多了，以桑蘭那支小隊的實力，不在話下，彭毅完全不用擔心。
沈虹收到消息，看見信息上呈現的“快樂水”三個字，頓時無語：這個淩大少，又把她當緝毒警！
不過她聯係彭毅，並未得到彭毅的回複，她連彭毅在哪裏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彭毅離開了省城！
某地，一隊緝毒警攔在一輛貨車前，貨車上堆滿了成件的飲料，司機跳車就跑。沒跑多遠，司機被褥天神般出現在他麵前的警察抓住了，一個警察喝道：“還往哪裏跑？看見警察還不老實？”
司機狡辯：“我不就是超載了，也不用警察蜀黍們這麽大陣仗吧？”
另一個警察道：“你僅僅是超載嗎？你做了什麽，自己不清楚？”
“我，我就是個運貨的司機，”司機眼神亂飄：“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押走——”警察滿臉嚴肅的下令……
與此同時，相同的情景在多地上演！
入城處，警察設下路卡，搜查一輛輛準備入城的貨車！
就算是如此，很多名為“快樂水”的東西流入市場，迅速成為風靡毒友的一款新型產品。這歡樂水服用之後，以麻痹神經帶來感覺，不過，服用之後的人，會出現短暫的神情呆滯或行動弛緩的症狀，就算如此，依舊令毒友熱捧……
查獲大批毒飲料，快樂水，令緝毒形勢變得嚴峻，抓獲了大批粉頭，卻無人說清楚這些貨的真實來源。
燕京，淩強陪著萬婷婷參加宴會：“你去跟林小姐她們打招呼吧，我和方大少，萬大少他們去喝一杯。”
萬婷婷斜睨淩強一眼：“我就不能跟我哥哥見麵？”
“男人有男人的圈子，有男人的話題，你去不方便，”淩強拒絕萬婷婷跟他過去，他和方龍，萬大少一起走進一間休息室。
方龍在沙發上坐下：“強哥，你找我和老萬有什麽事情啊，還神神秘秘的？！”
“最近，我收不到彭毅那小子的動靜了，”淩強直接開門見山：“我懷疑他已經偷偷回到了京城。”
“那小子現在沒人，沒錢，你爺爺也不幫他，你還擔心什麽？”方龍很不以為然，彭毅現在對他們沒有威脅！
萬大少翹著腿：“他的成長速度很快啊，他在東南省做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不過他想回燕京，應該沒有那麽容易吧？”
淩強的眉頭擰成結：“我總覺得不踏實，他畢竟姓彭，一個淩字，就能叫他橫行，”他最擔心的事情是怕彭毅恢複記憶，如果彭毅偷偷回到燕京，說明他的記憶已經完全恢複了：“不是有好幾個人在石城吃了虧嗎？”
方龍道：“那幾個家夥是自找的，彭毅是什麽人，他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幾個蠢貨從市場回來的時候，和豬頭有一比。”
“不過，強哥既然擔心，我們派人在京城找找，他如果回來了，一定不敢貿然堂而皇之的出現。”
“我也幫你找找好了，”萬大少說道：“彭毅離開京城幾年了，他現在就算回來，也拿你沒辦法。”
淩強有苦說不出，這幾年過去了，他還沒有正式做到淩家的家主：“那家夥不按常理出牌，我怕他給我搗亂！”
萬大少在一邊打嗬嗬：“好了，我一起回到宴會上，找人的事情，我們幫你！”
“不過，我估計你是多慮了。”
“防患於未然，”淩強敷衍的道，沒把彭毅殺死，他比任何人都後悔，他再想去殺彭毅的時候，已經殺不了，淩盛不許他殺彭毅，他的資金被家族監控，不做家主，他根本不能掌控淩家。
“強哥，”方龍拉著淩強：“走，走，一起去喝幾杯！”
而被淩強懷疑溜回京城的彭毅，此時正在東昭市梁忠春的辦公室。
“龍醫生啊，”梁忠春笑眯眯的看著彭毅：“我沒想到你的醫術居然這麽好，你可真是叫我驚喜！”
彭毅毫不回避的與他對視：“梁老板，有事就直說，沒事的話，我的病人還在等我！”
“急什麽？”梁忠春依舊笑眯眯的：“我的話還沒有說呢！”
“我在聽，”彭毅道。
他在猜想梁忠春找他是做什麽。梁忠春這個人，一直笑眯眯的，但給人很陰險的感覺。除了他表麵上表明出來的色。
“我這個診所的規模太小，”梁忠春說道：“我打算開一個中醫診所交給你負責，也不用你做什麽，你還是做你的醫生，其餘的事情，我會安排人做。”
梁忠春是想把自己支開？彭毅的腦海裏飛快的想著梁忠春的目的：“我在這裏還沒有完全的熟悉，你就叫我獨當一麵，不合適吧？”
“而且，我不想管事！”
“不用你操心，你隻用看病，收錢就好了，”梁忠春把一張紙放在彭毅麵前：“這是我草擬的幾個地點，你看看那個地方合適，我就去在哪裏開診所！”
彭毅道：“梁老板拿主意吧，不管醫館在什麽地方，病人隻要認可我，都會找我的。”
看著彭毅，梁忠春的笑容都有點僵，他沒想到自己擺了這麽低的姿態，彭毅的態度也根本沒變化：“行，診所的地點，我就自己拿主意了。”
“幫你寫藥方的何小凡，我看你們配合的挺默契的，我把她調過去幫你。”
聞言，彭毅道：“我聽從安排。”何小凡是梁忠春特意派過去監督他的人，那天他離開診室的時候慢走了一步，聽見了何小凡打電話的聲音。
“好，”梁忠春道：“今天早點下班，我帶你去見個人。”
彭毅疑惑的看著梁忠春：“有病人？”
梁忠春起身拍拍彭毅的肩膀，臉上的笑容加深：“是好事，你跟我去了就知道了。”
二人正說著話，梁忠春桌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電話，看了一眼，隨即惋惜的道：“小龍啊，你的運氣也太不好了，我說的這個人，今天沒空見你了。”
彭毅還在猜想梁忠春說的這個人是不是淩雪：“今天見不到就見不到，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說，我那裏還有那麽多病人，你叫我放下病人出去，那我做不到。”
“說的也是，以後有的是機會，”梁忠春把自己的手機扣在桌麵上，不叫彭毅看到手機上的內容。
彭毅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不過梁忠春這種掩耳盜鈴的動作。在他麵前是沒用的，隻要他想知道梁忠春手機上收到的內容，他隻要叫莫或煞出手，自然能得知。
“我去看病人了，”彭毅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辦公室，去了診室。
梁忠春望著彭毅的背影：“這小子，他以為他是誰啊？大老板是他想見就見的？錯過今天這機會，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彭毅哪管梁忠春的自言自語，他敲敲耳機，莫說道：“那家夥收到的是一條短信，手機號碼是淩雪的，內容是，老板今天沒空見你推薦的人！”
“老大，你說，淩雪不是老板的話，她說的這個老板會是誰？”
彭毅一個懷疑淩雪的老板是淩強，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結論，淩雪上次拿回去的飲料，是留在了淩強的冰箱裏的，可見，淩強隻是她下手的一個目標，並不是能掌控她的人：“你說的這個問題很有趣，我也很想知道，”隻有見到梁忠春的說的那個人，這些疑問才能被一一解開。
何小凡收了厚厚一摞的就診卡：“看，這一會就來了這麽多人！”
彭毅道：“按順序叫進來！”
“看完這些，應該也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