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翻船
趙甲兵立即棄刀,右腳往後一劃,提膝,側身,一記鞭腿。
“啪!”的一聲。
瓜皮豪悶哼一聲被抽飛。
好在趙甲兵的力量和敏捷值都要比它強上一點,不然還真拿它沒辦法。
也幸虧他重拾起兒時的野把式,將身體協調至一個契合的程度。
而一旁的瓜皮井生還在埋頭啃那黑驢蹄子,難吃不管,好歹也是這位瓜兄的一片心意。怎麽好意思浪費。
當它抬頭見到這電光火石的一幕後,有些回不過神。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多出個大活人。
然後陷入發呆狀態。
趁著瓜皮豪被踢飛這個空檔,趙甲兵開始拋人頭。
一個個經過霧化處理過的人頭,被精準投擲到超度電驢的後備箱中。
敏捷值也提升精準度。
霎時。
有佛音繞耳,有經文顯現。
“……照見五蘊皆空”
“度一切苦厄……”
瓜皮豪出離了憤怒,它張牙舞爪撲向趙甲兵。
“敢搶我人頭,死!”
時刻注意它動向的趙甲兵立即拔腿就跑,繞著人頭攤轉圈圈。
可千萬不能被這家夥的暗影爪給抓到,抓到就完。
這會倒得空和它嘮起來。
“豪哥,算了算了!”
“草,誰是你豪哥,敢劈我瓜弟搶我人頭。今天你必須死。我說的,佛祖來了也沒用。”
“聽你吹牛逼,佛祖一根手指就能戳死你這瓜皮精。”
趙甲兵的敏捷值是22,比豪哥要高上兩點。
所以豪哥即便會飄,也暫時追不上飛毛腿的趙甲兵。
兩人一追一逃,井生繼續發呆。
先前那一會功夫,趙甲兵已拋出六顆人頭進行超度。
已滿足困難級獎勵最低要求。
離噩夢級還差六顆。
他準備試一試背上的桃木劍,若無用。便會趁著體力沒耗盡之前,與豪哥拉開距離,選擇回歸。
見好就收。
帶著豪哥跑了七八圈後,他突然拔出背後桃木劍,一個後仰,倒劈。
隻聽“哢嚓”一聲。
桃木劍當場斷裂。
他臉色一黑,老爺子果然沒譜。
猝不及防又被打飛的瓜皮豪,怒吼連連。
瞥眼見小弟井生還在發呆,它不由怒火中燒,一巴掌把它從發呆狀態打醒。
“井生,還愣著幹什麽,喊瓜啊!”
趙甲兵心裏一突突,糟,忘了井生這孩子還有“求救”這技能。
早知道先送它上路。邦邦兩拳的事。
眼見事不可為,他立即選擇回歸。
十秒倒計時。
【十】
【九】
【八】
……
【三】
【叮!回歸中斷,請宿主另選時機回歸。】
趙甲兵忽然隻覺身子一僵,一隻鬼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心下一沉,轉頭看去,是豪哥擇機飛出來的暗影爪。準確命中了他。
接著腦海一陣刺痛。
“該死,遲了。”
“要翻船了嗎?”
“桀桀桀~”
“小子,可算被我給逮到了。沒招了吧?”
控製著精神輸出的豪哥並未過早動用食夢這個技能,一下子將他弄成白癡。
它準備好好折磨一番這小子,瓜債血償。
軟倒在地的趙甲兵額頭冷汗直流,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氣息離自己是那樣的近。
意識清醒,但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
隻能眼睜睜看著豪哥將他拖回攤位上。
瓜皮井生這時大喊:
“救命!薩瓜郎~!薩瓜朗~!”
豪哥又是一巴掌將它拍翻在地。
“喊你個大西瓜!現在才喊,喊你西瓜爹,我怎麽會收了你這麽個不中用的小弟。”
沒再理會這廢物的豪哥開始著手折磨人族小子。
它將他翻個麵,先從背部開始,用利爪刺撓他幾下,慢慢泄恨。
趙甲兵隻覺身上的防彈背心就如紙糊的那般,被輕易撕裂。
背上的皮膚血肉,在其利爪下,立即皮開肉綻。
那種鑽心的痛楚,使得他的身體不由自主抽搐痙攣起來。
自懂事起的記憶,於腦海中一一浮現,如走馬觀燈,如浮光掠影,又如白駒過隙。
便在這時,四周彌漫的大霧之中,亮起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
它們是被井生的求救聲所招來的其它西瓜精。
“桀桀~”
“桀桀桀桀~”
如同繞耳魔音,它們在笑,各自發出桀桀怪笑。
它們在靠近,靠近了圍觀紅燈籠下血淋淋的人。
這一幕如九幽煉獄。
這時腦海中響起係統的提示音。
——
【叮!觸發劇情隱藏任務。】
——
【任務內容:殺光它們。】
——
【任務獎勵如下】
——
【獎勵一:人族幣x30000枚。】
【獎勵二:稀有天賦技能書x1(可置換原有天賦能力,亦可將其作為副能力)。】
【獎勵三:初級體力強化劑x3。】
【獎勵四:初級精神強化劑x3。】
【獎勵五:“超度電驢”一輛。】
——
趙甲兵這會明白過來,想要觸發這個試煉的隱藏任務,需要呆萌的井生用出求救技能。
“可現在又有什麽用?一切都已經晚了。”
即便他完好狀態時觸發隱藏任務,那也過不去呀,沒準死的更快。
他側臉貼在冰冷的地麵,默默看著這些瓜皮精,心如死灰。
這數量,足有上百隻吧?
這變態的考核試煉。
……
與趙甲兵身處的環境截然不同。
濱水鄉間,炊煙嫋嫋。
偶爾響起幾聲零碎的雞鳴和狗吠,一片祥和之景。
沒人注意到,村尾那座煥然一新的精裝四合院中,主屋裏躺著個血淋淋的人。
離濱水鄉三十餘裏地的江南道古鎮。
青磚黛瓦,小橋流水。
鎮上遊人絡繹不絕,劃槳的小船上還立著不少古裝打扮的俊男靚女。
吊索吊著的演員正在踏水而行,攝像機鏡頭緊隨其後。
顯然此地正在拍攝古裝劇。
一派詩情畫意。
青瓷鎮的後山,層巒疊嶂,其中一座並不顯高聳的山上,道觀青瓷便在此間。
觀裏後堂,屋門上掛著個“暫歇”的木牌。
屋中有院,院中擺有一張小木桌和一個小馬紮。
一身道袍的趙如龍正在廚房裏翻炒一淺鍋花生米。
老頭改吃素了,以往還是村長時天天喝酒吃肉,就差紋身燙頭。
花生米出鍋上桌,桌邊蹲著搖尾巴的月牙,它眼巴巴望著一桌子素菜口水直流。
狗子葷素不忌,不挑食。
今個趙如龍破例小酌起來,琥珀色的老酒裝在一個瓷瓶當中,如同瓊漿玉液。
小酌之餘,他不忘偏頭看向濱水村的方向。
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深邃而又明亮,目光似能穿透一切障礙,看到屋中血淋淋的小子。
良久。
他不由喟歎一聲。
“小子,信則有,不信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