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自不量力
燕北丞不答反問，“我不帶你去，你會放棄嗎？”
“不會。”她不假思索回答。
燕北丞沒有再說話，直接上了樓，顏子衿覺得他默認帶她去謝家了。
返回酒窖，躺到硬板床，困意慢慢襲來。
在她迷迷糊糊睡夢中，天剛剛亮，就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給她五天時間，下周五必須把醫藥費交清。
顏鴻森已經完全指望不上了，她算了算手上可以變現和存款，無法堵上母親的巨額醫藥費。
顏子衿硬著頭皮挨個兒給朋友們打了電話，卻得來各種各樣的借口。
在她絕望的時候，林菲打來了電話。
林菲和顧亦維是同學，後來又和她還有方綾顏心瑤認識，但是林菲和方綾關係最好。
她猶豫片刻後，接通了電話，“不好意思子衿，我剛剛在忙，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剛剛不小心撥錯號了。”她想借錢的勇氣，在此刻已經沒有了。
“子衿，你回來之後找到合適的工作了嗎？我聽說你現在遇到點困難……我這裏倒是有份工作正在招人，不知道你想不想來試試。”
二人隨後聊了起來，工作是皇家娛樂的酒水銷售經理，渠道廣來錢快，對她急需錢來說，有著難以抗拒的吸引。
遲疑的她最終還是放下全部身段，向現實低頭。
顏子衿剛收起手機準備起床，就見站在紅酒櫃前的男人，背對她在挑酒。
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剛剛她打電話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
“沒有半點警惕。”他轉頭睨了她一眼，語氣不帶任何歉意。
顏子衿拿著包和手機匆匆離開，這樣的日子希望快點結束。
謝老壽宴當晚，謝家古宅。
顏子衿一身香檳色抹胸長款禮服，出現在謝老百歲壽宴上。
賓客雲集，三五成群交耳調笑。
自助餐飲區，顏子衿拿著一杯西瓜汁凝視舞池的方向。
謝文東摟著謝慧喬走向燕北丞，一看三人的關係就不一般。
顏子衿來謝家不受歡迎，但因為燕北丞，謝家人也就沒有讓她離開。
她想出去透透氣，卻不料在轉身時，不小心撞到人，手上的西瓜汁不僅全數灑到對方身上，酒杯也順勢滑落掉地碎裂。
頓時惹來不少看熱鬧的目光，男人淡藍色西裝，被弄上西瓜汁，尤其褲門處，潮了一片。
周圍傳來低笑聲，讓男人的麵子掛不住，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這不是顏大小姐麽？缺錢到用投懷送抱了？來，開個價，本少爺買你今夜。”
謝顏兩家撕破臉，這在上流社會不算秘密，況且現在顏子衿名聲狼藉又卷入家族內鬥，男人自然膽大妄為。
顏子衿想要道歉的話，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黃少爺，您父親知道你玩的這麽大方嗎？我對暴發戶沒興趣，投懷送抱恐怕是黃少爺的單方麵想法。”
話語不多，卻軟中藏針，再次惹來一陣低笑，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顏子衿，你別給臉不要臉，現在你連我家的狗都不如，知道嗎？你爸為了榮華富貴拋棄前女友和肚子裏的孩子，娶了富家千金你母親慕愛華，你們顏家全是狼心狗肺！”男人罵罵咧咧道。
燕北丞恰巧在這個時候從陽台抽煙返回，站在樓梯上到那抹香檳色倩影在人群中。
謝文東走近燕北丞，目光看向樓下人群，“黃格花名在外，顏子衿這丫頭肯定要吃虧，別看了，我們上樓打牌去。”
“存心故意？”燕北丞抬眸掃視了一下謝文東。
“老丞，有些人看似純美，實際卻會害人不淺，別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妹慧喬就是最好的證明。”燕北丞一笑，“我已認定了她，沒人比她更合適。”
說完，男人下台階向人群走去。
“顏大小姐和二房爭奪家產，禮義廉恥都不要，就想找個有錢人，這一點還真是和你父親如出一轍。”黃格越說越大聲，他成功將宴會上的賓客注意力落在顏子衿身上。對此，顏子衿臉上的笑容透著無懈可擊。
她從身邊拿過一杯香檳，“我敬黃少爺一杯，讓我見識到和女人斤斤計較的男人長的什麽樣兒。”
看著黃格鐵青臉，她一飲而盡。
四周低聲議論和嘲笑聲，不停傳到二人耳畔。
顏子衿徹底激怒了黃格，令他顏麵盡失當眾出醜。
“既然我在顏大小姐眼中如此不堪，那我就好好讓你見識見識！”
說著說著，黃格已經開始做出過分的行為，這種情況她眼看自己要吃虧。
燕北丞站在比較醒目的地方，看著顏子衿被黃格逼的連連後退。
顏子衿穿著長款香檳色禮服，高跟鞋謹慎小心挪步。
黃格的手時不時伸向她的臉和其他地方，為了躲避顏子衿隻能不停後退。
她的狼狽無助，卻被燕北丞袖手旁觀看著。
謝文東來到燕北丞身邊，不知說了什麽，隻見二人轉身要離開。
顏子衿移動腳步斷了要離開燕北丞的去路，手不被察覺拽住了男人衣衫。
燕北丞薄唇輕抿，抬眸掃視問道，“顏小姐，有事嗎？”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賓客們交頭接耳，A市聲譽狼藉的名媛顏子衿，竟然和燕北丞攀上了關係。眾所周知，燕北丞未來妻子的人選自然要長輩們定奪，特別是燕老夫人同意才行。
顏子衿咬唇，眼中泛出淡淡的水霧，“我受了委屈，你看不到嗎？”在說話間，她的手緊了緊他腰旁衣衫，這樣的動作，頓時讓賓客們議論紛紛。
燕北丞和她一樣壓低聲音，湊近她幾分，“我以為你無所不能。”
一字一句，透著他對她的挖苦和嘲諷。
“如果你棄我而去，我保不準會做出什麽不計後果的事情出來。”顏子衿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笑容依舊美豔奪目。
她內心害怕被他丟下，用的是撒嬌的語氣，可句句透著威逼利誘。
“顏小姐永遠不懂，學乖的道理。”男人微眯雙眸，聲線平穩。
顏子衿突然環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湊近，“小孩兒不乖才會招人疼，我想讓阿丞疼愛，就隻能耍小孩兒脾氣了。”
語氣中透著，他給她撐腰，她就可以肆意妄為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