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不肯放人
徐靜和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宗家大宅離開，接到徐闊海打來的電話時停在路邊，恰好看見宗晏那輛低調奢華的賓利開過。她很想跟上，偏偏電話裏的徐闊海喋喋不休。
“你聽到沒有？今晚蘇老爺子的葬禮，你跟我一起去。”
“不去行不行？”徐靜和煩得要命，兩個小鬼的事情還沒解決又出了這麽多事。
“不行。蘇家請我們去是給我們麵子，當初不是你哭著喊著要我替你去約蘇少爺麽？”徐闊海奇怪道，忽然想到了什麽，連忙說：“還有那個韓穎清，她給蘇老爺子入殮，今晚應該也在。”
“真的麽？”徐靜和眼睛一亮，她可以去找韓穎清談判。既然兩個死小鬼現在這麽得寵，她就先放著她們不理，反正等她嫁給宗晏了，有的是時間修理她們。先把韓穎清趕走，她用了那麽多辦法都沒能殺死她，那隻能利誘了。
“當然。今天都有記者報道她去蘇家老宅了。”
“好！我去！”
宗晏一路飆回宗家大宅，一進門就要陳媽帶著韓寶寶和韓貝貝跟他回去。
“你幹什麽！我孫女才來多久啊，你要走自己走，她們要留下的。”宗夫人環抱著她們，宛若一隻護犢子的老母雞。
宗晏扶額，有些頭疼。“媽，我跟韓穎清之間有約定，周末要送回她那裏。馬上就周末了。”
“憑什麽送回她那裏！”宗夫人激動地反駁，“她們是宗家的血脈，幹嘛要送到那個女人那裏？宗晏，你怎麽回事！自己的孩子不爭取回來麽。我不管，她們一定要認祖歸宗，我會請最好的律師把她們的撫養權爭回來。”
宗晏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又不想讓孩子們看見宗夫人氣衝衝的樣子，隻能讓陳媽先帶她們去花園玩。等她們走遠了，他才說：“媽，這五年都是韓穎清在照顧她們，我沒有底氣跟她爭撫養權，我對她們母女很愧疚。再說了，我覺得我們這樣共同撫養很好。”
無形之中為他增添了很多跟韓穎清接觸的機會。當然這點他不會告訴他媽的。
宗夫人一臉恨鐵不成鋼，“我的傻兒子，當初是她偷偷摸摸懷著孕走了，這是她的過失啊。你有什麽錯？這件事你一知道就應該告訴我，省得現在這麽難搞。”
見他媽這麽堅決，宗晏知道一時半會無法改變他媽的想法了，隻能說：“我會處理，您就別管了。她們睡覺認床，在老宅會睡不著，我先帶她們回去，下次再找時間回來看您。”
“不行！”宗夫人沉著臉說，“老宅的床還不夠舒服啊？都回來了，怎麽也得住一兩晚。平時你不回來也就算了，現在讓你女兒在家住兩晚，陪陪我。”
他媽看似強勢的麵容下滿是寂寞和無奈，宗晏動了惻隱之心，“好吧。就住兩個晚上，後天我來接她們。”
“後天再說。”宗夫人敷衍地擺擺手，“你今晚在不在老宅住？”
“不了，我還有工作。”
宗夫人一拍手，“好，那你快走吧，我要跟我孫女們玩了。”
宗晏忍俊不禁，他發現她們來了之後他在他媽心裏的地位一落千丈。以往哪次回來他媽不是哭著喊著要他住在家裏，今天卻這麽毫不留戀地把他趕走了。
“寶寶、貝貝，爸爸和媽媽這兩天都有工作，你們在奶奶家住兩天好不好。”宗晏一手抱起一個女兒，毫不費力。
她們扁起嘴，“我們想見媽媽。”
“乖。奶奶會給你們買很多好吃的，好不好？”宗夫人拿出幾個娃娃哄騙她們，同時給宗晏使眼色要他快走。看見他，她們更不肯留下了。
宗晏無奈地離開，回別墅的路上他心想自己越來越心軟了，被他媽那麽一說就同意她們留下了。隻希望韓穎清這兩天別去別墅，暫時先瞞過兩天再說。
……
“韓小姐，好了嗎？”蘇管家在門口輕輕敲門。
韓穎清為蘇老爺子換上一雙幹淨的襪子，又將他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並且定好型之後才點點頭。“好了。”
蘇星泊不喜歡跟人應酬，讓管家去院子裏招呼客人，他則來看韓穎清的成果。他一走進去，就看到他爺爺安詳地躺著，嘴角似乎還微微上揚。韓穎清做得很認真、很細致，不僅是衣服，連襪子和鞋子的搭配也十分講究，鞋帶都檢查過好幾遍。
他看著看著，眼眶忽然濕潤了。韓穎清緊張得看著他，“怎麽了？哪裏做得不對嗎？”
入殮師的工作要根據死者的意願和習慣來修複遺容，時常伴隨著家屬的建議和補充調整，她還沒見過蘇星泊這種一言不發就哭的家屬。
“沒有，你做得很好。”蘇星泊仰頭看了看天花板，擠出一個笑容，“我爺爺最喜歡上海老紳士的做派，不過他說自己渾身銅臭味，怎麽學都學不來人家的範兒。終於在他死後做了一回紳士。”
韓穎清鬆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沒有問題就好。那我先走了。”
“你要走？你不留下參加葬禮嗎？馬上就要開始了。”蘇星泊詫異地看著她，“如果你留下，爺爺一定很高興。”
“我——”韓穎清猶豫片刻，“我可以去嗎？”
“當然可以！”蘇星泊見不得她自我懷疑，立刻拉著她去院子裏，跟那些來送蘇老爺子最後一程的人介紹她。
來蘇老爺子葬禮的都是蘇老爺子生前的好友和合作夥伴，他們都對韓穎清的身份很好奇，不信一個區區入殮師可以跟蘇少爺出雙入對。
韓穎清知道蘇星泊是在替她介紹客戶，不過這樣實在尷尬，她隻好推說累了，她要去一旁休息。
蘇星泊本想陪她去休息，可惜今天來葬禮的人一半都是為蘇星泊來的，他分身乏術，不得不跟每一個人打招呼。
剛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帶著嘲諷的女聲，說：“你還真是什麽場合都能湊一腳。遠遠的就看到你黏在蘇少爺身邊了。”
她頭都不用抬就知道肯定是徐靜和來了，故意不看她。
“韓穎清！你出來。”